谢巧安看着面前凄凉荒芜的院子,一时有些失语,院里没有一个下人,屋子样式很老,看得出来应该有很多年没有修缮过了,今年冬天前所未有的冷,也不知道这屋子会不会渗风漏雨......
小姜欢喜见笑祁筠走了,整个人才终于放松了,她握住谢巧安的手,轻声问,“娘亲,刚刚那个姨姨她是谁啊,我怎么从来没见过啊?”
谢巧安回过神,她倒是已经猜出来白亦霜的身份了,最近这事传的满城风雨的,连家里的丫头仆人都能说上两句。
都说祁侯爷年轻时曾跟一个江南的女子定情,转头却另娶了孙氏,现在这白氏领着比祁小侯爷还要大上一岁的哥儿来找上祁侯爷,孙氏都快气疯了,脸当场变得煞白,祁侯爷却是把两人都留下了。
谢巧安初听时只是一笑而过,这世上多得是男人处处留情。她本想着祁侯爷应该对白亦霜还不错,却不想,白亦霜竟然过得如此......破败。
只是这些,却是不适宜讲给小姜欢喜听的。
“欢欢还小,等你长大了娘亲便告诉你好不好?”
姜欢喜是万万没想到,谢巧安讲的故事里竟然还有自己,也万万没有想到自己那么小的时候竟然就见过祁筠。
可她明明记得,自己是在稍大些的时候才见到祁筠的啊……
“娘亲,娘亲。”姜欢喜晃着谢巧安的手,柳眉轻拧,满目疑惑,声音也是急急地,“为什么我一点都不记得啊?”
“傻丫头,你当时还小呢,没心没肺的,回府玩耍一段时间就把这件事情忘到九霄云外去了。”
姜欢喜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谢巧安的话有些伤感。她总觉得,如果她没有忘,很多事情,是不是就会稍稍不一样一些。
姜欢喜突然想起,前世即使是祁筠官至首辅、权势滔天时她也没有听说过祁筠有过一房妾室,更不要说娶妻了。
祁筠好像,一直都很孤独,孑然一身……
姜欢喜做了几年鬼,最是知道孤独有多么可怕了,那种永远只有自己一个人的感觉像是坠入了无边的黑暗。姜欢喜攥攥拳头,目光罕有的坚毅,在心里小声对自己说,她一定一定要对祁筠很好很好!
“对了娘亲,祖母她对你……”
姜欢喜其实很早以前就发现了,余老太太虽然疼爱自己,但对母亲却好像有些不喜……
谢巧安眸光闪了一下,没答话,却是转头问起了姜欢喜,“你还说呢,你刚刚在你祖母面前哭的梨花带雨、幽忧怜怜的,谁教你的?”
姜欢喜到底还是个姑娘,听母亲这么一问就被转移了注意,忘了自己刚刚想问的,她得意一笑,言语间尽是对姜欢喜的厌恶,“姜欢宜教我的啊,她哭我也会哭!谁让她先去告状的,最后还不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你以前不是很喜欢同宜姐儿一起嘛?”谢巧安眼神里带着探究,女儿生性单纯,怎么会突然对一个人敌意这么深,难道……
“娘亲,欢欢就是突然发现,很多人都好复杂,我所看到的可能远远不是他们最真实的模样。”
说完,姜欢喜抑制不住地想起来前世被逼死的样子,浑身又开始发冷。
谢巧安看着姜欢喜,突然觉得自己的女儿好像在不经意之间就长大了。作为母亲,她希望姜欢喜永远无忧无虑,但她同时也很欣慰,因为单纯善良在以后会成为她最大的软肋……
——
祁侯府
祁筠回到祁侯府时正好碰到刚和孙如凝一起用完午膳的祁盛。祁盛见到祁筠手上的东西又想到早上就是因为祁筠,自己一直被姜欢喜忽略,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站住。”
祁筠听到声音没有搭理祁盛,而是继续往前走,仿佛看不到祁盛这个人一样。
祁盛气的牙痒痒,他生来便是天之骄子,还没有人敢忽视自己,咬牙切齿地从牙缝里冒出几个字来,“我说站住。”
然而祁盛身上这股凛冽的气势却是一点都没唬住祁筠。
祁盛朝身边的几个家奴使了个眼色,一瞬间,四五个长得宛若彪形大汉的家奴将祁筠围了个团团转。
祁筠这才终于停下,他微掀眼皮,目光沉沉地看向几个家奴。此时,祁筠微黑的眼睛像是淬了冰,还是冰天雪地里最冷最硬的那种,眼神阴冷宛如吃人的野兽凶残。
几个家奴被他这样的眼神吓住,脚步不由得往后退了几步。他们也都是听说过的,祁筠是个硬骨头,打起人来都是不要命的打法……
祁盛握紧拳头,实在咽不下这口气,牙齿咯咯作响,恶狠狠地说,“你们谁今天把他给我打的满地找牙,谁以后的月钱就能领双份!”
月钱的诱惑实在太大了,他们这些家奴每日辛辛苦苦地做工领的月钱都是少的可怜,如果再碰上主人是个不仁义的,随便一克扣,那他们一个月就相当于白忙活了。
思及此,这几个家奴也都浑身来了劲儿,他们就不信,他们那么多人还打不过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祁筠!
几个人捋起袖子抡起拳头就往祁筠身上砸。
祁筠将手里的锦盒放到地上,也攥起拳头,恶狠狠地加入混战。他没学过功夫,但自小就被打惯了,慢慢地也就摸索出了一些招式,知道打哪里最疼,也知道,怎么打可以要人的命……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