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医院住了两天，程南秋终于得到了来自医生的出院通知。一开始陶俞还不想她这么早出院，但公司那边，西餐厅那边不允许她们任性。
程南秋出事那天晚上，下了班的赵新宁又打来电话，很单纯的问两人什么时候回来。自己快要累死了，她们回来后一定得给她放个长假，要求不高也就两天。
“放，”程大店长一口应下，“放一周都没有问题，只是……”
什么时候连休两天已经成了一种奢侈？程南秋莫名心酸，可就算如此，她还是不能立刻实现赵新宁小小的愿望。程南秋犹豫片刻，最终将目光转向陶俞，向她求救。
“新宁，是我。”陶俞心领神会的接过电话，“我们暂时不能回去，还得多辛苦你几天。”
“……几天？”赵新宁愣愣的跟着说，随既又反应过来。“不是，为什么啊？直播不是结束了吗，没买到机票？”
她一连串的反问让陶俞有些无力招架，突然脑洞大开的赵副厨见两人不说话，自己叭叭的说开。
“该不会是你们被谁骗得身无分文，准备留在那讨回公道吧？还是你们背着我偷偷在一起了，所以不想回来，去蜜月了？我的天！不带你们这样的。”
陶俞无奈的叹口气，她偏头去看程南秋脑袋上格外碍眼的纱布，回赵新宁道：“如果只是被骗就好了。”
赵新宁：“呃？”
“南秋被人砸破了头，现在在医院里。”
赵新宁：“……”
她似乎沉默了很久，电话那头只能听到餐厅嘈杂的环境音。
“新宁？”陶俞出声提醒道。程南秋仰起下巴去看她，忽然伸出手，双手搂住她的腰。程南秋埋首于她怀里，声音有些疲惫。“阿俞，我困了。”
陶俞低头看她，然后换了只手拿手机。右手轻抚怀中人的后背，陶俞放柔声音：“你先睡，我和新宁解释完就陪你。”
单人病床本就小的可怜，躺一个人都有些束手束脚，程南秋想象不到比她还高一些的陶俞睡在这张床上的样子。陶俞看出了她的顾忌，心想，自己女朋友为什么这么可爱。
她心里笑开了花，脸上却不动声色。
“是不是觉得床小？”陶俞故意说道，“没关系，我抱着你睡就可以了。”
于是，她满意的看着可爱的女朋友耳朵微红。陶俞心情顿时愉悦起来。
“卧槽！！！”像极了树懒反应的赵新宁终于发出了震惊的嚎叫，“谁干的？是不是想死！南南受得严不严……欸，严重的话估计不是她来接电话了。”
陶俞好一阵无语，赵新宁又说：“那个人抓到了吗？”
听到这句话，程南秋抬头看着陶俞，她也想知道那个人抓到了没有。
陶俞没有隐瞒，“可能抓不到了。警官说提供的信息太少，公交站没有摄像头，那只背包也用了挺久，找不到来源，很难确定嫌疑人。而且，他们在那些有案底的人中没有找到相似的。我觉得那人是冲我来的，黑粉或者我防碍了那人什么。”
陶俞和程南秋想法一致，她把猜想告诉警方。负责人却一脸抱歉的看着她，那时她就明白这事最后会不了了之，除非那人良心未泯来自首。
说到底，网络上喷她的人太多了，在一群垃圾中找一个垃圾，犹如大海捞针。
陶俞不甘心的同时也不得不自认倒霉。
赵新宁这次听懂了她的言下之意，气得她砸了几下桌子。“现在的人真可怕。”她感叹道，突然又换了种语气。“对了，脑袋破了可不是小事，俞姐姐你有没有觉得南南醒来后变得傻愣愣的？万一真变傻了，啧啧啧。”
程南秋：“……”
还好陶俞听出来她是在开玩笑，不然铁定一句“乌鸦嘴”上去怼她。不过，变得傻愣愣的，陶俞再次抚摸程南秋瘦得没肉的后背，老实说，她还真的觉得南秋有点变笨的趋势。
赵新宁的玩笑话意外的说到了重点上。
出院那天，医生终于不耐烦的向她保证：病人没事了，病人之后没事，病人以后更不会有事。抽烟喝酒，也能活到九十九。
当然最后一句话医生没敢说出口，他怕被投诉。
回到酒店后，程南秋才在半身镜中看清自己的造型，纱布不算厚，从前额绕到了脑后，在后脑勺处打了个结，因为伤在脑后，前面的头发得以幸免，多多少少留住了颜值，但她总觉得造型有点中二。
程南秋对着镜中的自己呼了口气，摸了把变短的头发。还好医生没给她弄张网罩，不然她真的要丑到见不了人了。
“南秋。”担心她胡思乱想的陶俞跟了进来，从背后抱住她的腰，也看向镜子。“不要在意这些，短发的你也好看，都好看。”
她的眼神真诚，程南秋由衷的笑了笑，右手搭在她的手上，止不住笑意的说：“我才没有在意。”
“那就好。”陶俞亲了亲她近在咫尺的耳垂，“我们坐高铁回去吧，我怕飞机对你有影响。”
程南秋自然是没意见，陶俞买了软卧，中午出发，下午七点多回到了s市。出站后，陶俞直接叫了出租车，报了程南秋的地址。看着车上计费器的数字，程大厨十分心痛，这要是坐地铁，不知走了多少个来回了。她发现陶俞在花钱方面很舍得，定的酒店、单人病床和购物时的果断说明她手头上有闲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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