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延恪望着时窈慢悠悠将衣衫褪到臂弯处,额角青筋直跳了两下, 喉头微微一滚, 伸手就将她的衣物拢回去,嗓音发沉, 道:“衣服穿好。”
时窈眨巴了一下眼睛, 又将衣服扯下来,眉眼弯弯, 风情无限,问他道, “不穿,窈窈不穿。”时窈往裴延恪胸膛上靠过去,问他,“裴郎呀, 满意你看到的吗?”
裴延恪面沉如水, 垂眸看了她一眼,启唇, 嗓音冷冷, 道:“你若是嫌热, 往后,屋子里炭盆、地龙都不必烧了。现在去外头站会儿, 吹吹冷风凉快一下亦可。”
龟龟, 这是要冷死谁?时窈绝对不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她忙抽回身子, 将衣服穿好, 但还是忍不住要捧一捧裴延恪,就道:“裴郎,你刚刚的样子,好霸道哦,窈窈好喜欢,窈窈希望你总是这么霸道……好不好?请不要停止散发你的魅力!”
裴延恪没搭理她,目光在她头上那个珍珠朱钗上顿了一下,伸手拨弄了一下那个朱钗,然后问她,说:“你很喜欢这朱钗?”
时窈把头上的朱钗取下来,十分认真地摸了摸那颗大珍珠,点点头,笑道,“当然啦!珍珠这么大颗,没有哪个女人能拒绝这么大颗的珍珠!”时窈仿佛怕裴延恪不信,指着门外道,“不信的话,你去问红菱明玉!”
时窈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只觉得裴延恪原本阴沉的脸色稍霁,他淡声道,“不用问了。”顿了顿,他又道,“我还有事要忙,先去书房了。”他目光在那一堆礼物上扫了一圈,再道,“你慢慢看这些礼物吧。”
时窈目送裴延恪离开,然后才坐回桌前,将那些礼物一样样看过来,除却她头上的超大号珍珠朱钗,还有一株人参,看着有点儿显老,应该得有个至少百年的样子。另外还有碧玺串成的珠串一对,青花底琉璃花尊一个,景泰蓝红珊瑚耳坠一对……
时窈觉得奇怪,荥阳侯府的侯夫人给自己送的这些礼物,配置也太高了些,两个人其实应该没什么交情,这都差辈儿了,她为何送自己这些?
该不会想靠着这些贿赂裴延恪,来给自家晚辈谋求点什么一官半职的好处吧?
时窈再看这些礼物时,又觉得有些烫手辣眼。自己会不会成为裴延恪官场上最大的绊脚石?
她想了想,将这些礼物都一一放回去收好,登记造册,准备去问一问裴延恪,具体是怎么个情况。这玩意儿若是不合规矩,绝对不能收。虽然下了这样的决心,她还是有点舍不得。抱着那些盒子摸了个好半天。
好不容易折腾完,正预备着去问,门外却传来薛诏询问的声音,“郡主,主子让我来给您送些东西……”
时窈忙唤他进来,薛诏便捧着十几个盒子进来,摆在桌上,道:“主子说,这些都是陛下赏赐的,他用不上,让郡主喜欢哪个,就挑了自己留用。”
时窈顿了一下,指了指自己,问:“给我的?让我随便挑?”
薛诏点头。
时窈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好歹是皇帝赏赐的,怎么着都不会便宜,她偷笑一下,让薛诏出去,道:“你回你家主子,我先仔仔细细挑一挑,待会儿再将多的还回去。”
薛诏领命就出去了。
薛诏一出去,时窈就忙将那些锦盒一个个打开,真的是个狠人,藏了这么多宝贝,怎么只让自己挑,不全送了呢?
不行,做人不能心太狠,以他二人的关系,他能送她御赐之物已经是难得了。
十几个锦盒里头装着的都是大大小小的珍珠,她也不是搞鉴宝的,基本上分不太出优劣来,只能根据个头来判断哪个更贵一点。
时窈挑了半天,也没想好到底留哪个……每一个都又大又圆,都好想要哦!
她琢磨了会儿,决定去套路裴延恪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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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裴延恪书房的时候,裴延恪依旧正襟危坐在书案前,只穿了件寻常青衫,眉心舒展着,斜斜靠在太师椅内,骨节分明的手握着一卷书在看。
时窈还是挺佩服他的,每天白天上朝、晚上看书,这搁现代,怎么都是个十佳员工了。
裴延恪听见开门声响,朝时窈望过去,她笑盈盈地迈着轻快的步子过来,那笑容仿佛很有感染力,裴延恪绷直的唇线也不自觉地松了松。
时窈走到他身边去,先紧着要紧事问他,道:“裴郎,窈窈有一事想不大明白,想来请教裴郎一番。”
裴延恪眉尾抬了抬,大约是好奇时窈何时这般好学了,便同她道:“你问。”
时窈组织了一下语言,道,“窈窈左思右想,荥阳侯府的侯夫人给窈窈送那么多礼,是要做什么呢?”时窈顿了一下,嗓音压低了点,一副怕被旁人听了壁脚的样子,轻声问裴延恪,“她是不是有什么别的目的?”
裴延恪眉梢微抬,略略仰头看向她,“哦?”
时窈很严肃认真,同裴延恪说道:“裴郎,要是他们真的借着给我送礼物的名义,让你办什么事情,你就眨眨眼。”时窈顿了一下,说,“我会把东西都还回去的,不能让你平白背锅,珍珠人参碧玺珊瑚耳坠什么的,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等等,为啥越说越心疼?
裴延恪勾唇笑了一下,搁下手中的书册,问她:“以你我二人的关系,侯夫人若是有求于我,是直接送礼给我好,还是给你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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