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窈愣了一下,不知道赵景宁怎么突然这么大脾气, 她手都顾不上洗, 慌里慌张就奔过去,一把死死抱住赵景宁, 勒住赵景宁的脖子, 险些要断气。
赵景宁伸手推了推时窈,推不开。
时窈死活不松手, 道:“不行,你必须跟我天下第一好。”
“跟你好, 跟你好,你先放开我!”赵景宁拍着时窈的胳膊催促她。
时窈愉快地松了手,对着赵景宁“嘿嘿”一笑。
赵景宁很防备地跳开一段距离,对着时窈道:“我刚刚是骗你的!我又不跟你好了!”
时窈愣了一下, 不是, 这赵景宁,怎么幼稚成这样啊!但还真的挺可爱, 嘿嘿嘿。
时窈一向来觉得赵景宁好哄, 就问她, “阿宁,到底怎么啦?为什么突然跟我生气!”
赵景宁这才静下来, 眼角都有点发红, 她自带富贵逼人的凌厉气质, 但一委屈起来, 鼻尖都红红的, 又让人觉得心疼,她从袖袋中翻出一张叠的好好的信纸来,那信纸像是被摩挲过很多次,纸张都发软,时窈接过来,摊开看。
笔锋凌厉,是个男人的字迹,有些地方像是落过泪珠,字迹都晕开。
时窈看了赵景宁一眼,这个小丫头,大概不知道背着外人,偷偷哭过多少回。
时窈不想看那封信,能让赵景宁哭的,还能有谁?不就是那姓陆的臭男人吗?
时窈把信纸往桌上一摁,道:“字太丑了,看不明白。”
赵景宁气鼓鼓地把信纸拾起来,捧在手心里,不服气,道:“哪里丑啦,陆郎的字明明这么好看!”
时窈在心底冷笑一声,“呵”,她果然没猜错啊,就是那个臭男人干的好事。
时窈把信纸抢过来,随便地看了两眼,这个心机屌,他洋洋洒洒写了一大篇,通篇大意就是说:在时窈的点拨下,醍醐灌顶,要去外头搞出一番大事业来,才算配得上景宁长公主。望她珍重。
他心里要真这么想的就好了,好死不死还故意点名是在嘉陵郡主的点拨下,这不是挑拨离间是什么!怎么这男的宫心计起来一点儿不输女人啊,关键是,赵景宁还十分地信他,她嗓音都带着哭腔,说,“我哪里需要陆郎打拼什么事业?他哪里就配不上我了?我就是喜欢他。他是什么样子我都喜欢他……”赵景宁说着说着就瘪着嘴看着时窈,恨恨道,“都是你,就是你,胡乱说什么话,把陆郎都给弄跑了,你把陆郎还给我,你把陆郎找回来!”
时窈无奈道,“阿宁,我承认,我是说了你陆郎一些不好的话,但是我都是为你好啊。”
“我不需要你为我好!”赵景宁气得直跺脚,指了指裴延恪,道,“裴庭玉当年对你又如何?我不是一句重话都没有说过他?你只会在我跟前哭,我就抱抱你,我都没有把你的裴郎赶跑,你凭什么……”赵景宁深吸了一口气,道,“你凭什么这么对我的陆郎呀。”
莫名其妙被战火波及的裴延恪一愣,他手握成拳,攥了攥袍袖,道,“关我什么事儿?”
时窈:“你闭嘴!”
赵景宁:“你闭嘴!”
一对好姐妹异口同声,指着裴延恪,让他闭嘴。
裴延恪第一次见女人吵架,没什么经验,他举起双手投降,坐到太师椅上,道:“好、好,我不说话,您二位继续。”
赵景宁狠狠瞪着时窈,道:“如果陆郎不回来,我就真的再也不理你了!”说完,就自顾自地往外走。
“阿宁!”时窈追在后面叫她。
时窈越追,赵景宁跑得越快。
跑到后来,时窈实在追不动了,只好怏怏地回来,葛优瘫在太师椅上。
裴延恪伸手,给时窈倒了杯茶,抬手递到她面前,时窈叹了口气,把茶杯接过来,一饮而尽,感觉还是很空。
时窈深深叹气,已经顾不上跟裴延恪之间的别扭了,说:“老裴,我的心好空啊,真的空。怎么能这么虐呢?”
裴延恪又帮时窈把茶水续上,抬眸看她一眼,道,“你对景宁长公主还真是用心。”
时窈很自然地把茶水接过来,端在手中,道:“那是自然。”
裴延恪有嘟哝了句:“比对我还上心。”
时窈侧眸看他一眼,嫌弃道:“你凭什么跟阿宁比?”
裴延恪唇线绷得笔直,甚至不想说话。
时窈看了裴延恪一眼,说:“老裴,你年纪大,你帮我想想该怎么办?”
裴延恪眯了眯眼,看了看时窈,冷笑了一下,道:“你求人办事,怎么还先挤兑人一番?”
时窈立马改口,伸手在裴延恪的手臂上轻轻摇了两下,道:“那裴郎你成熟稳重,阅历丰富,帮帮我?昂?”
裴延恪受不了时窈撒娇,眉尾抬了下,道:“你真的当着陆危楼的面,说了他一番坏话?”
时窈点点头,“我就是这样子的人,话也兜不住。”
更何况,她知道这个人要杀赵景宁,她怎么能让他还待在赵景宁的身边。
“阿宁说不要我为她好。”时窈盯着空空的茶盏发愣,想起自己为人子女时,也是这样跟父母犟嘴的,“难道我真的做错了?我该让她自己去选择,去承担?”时窈顿了下,“可如果是要付出性命作为代价呢?我做不到不去管啊。”
裴延恪淡声:“你平素看着也不笨,怎么这件事上就这么冲动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