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窈因着同赵景宁和好如初一事, 整个人心情非常之好, 走起路来都哼着歌带漂移的节奏,于是,看裴延恪也略略顺眼了些。
她倒还念着裴延恪当时给了她点小建议,虽然结果屁用没有, 但是好歹人家付出了脑力劳动, 做人嘛,还是要懂感恩的。
时窈于是特意命厨房做了几样菜,邀了裴延恪一道过来吃。
裴延恪见到红菱来请自己的时候,还有些讶然,起身整了整衣袍, 从书房走到饭厅, 见桌上摆着菜肴,时窈坐在桌前, 翘着腿抖啊抖, 着实没有什么形象可言。
他抬手抚了抚额角, 走过去。
时窈见他过来, 忙跟他招了招手, 有点儿兴奋, 道:“老裴,快来,我特意让厨房做了几样你喜欢吃的菜。”
因是在家中, 他穿得简单, 一袭玄青色长袍于身, 屋子里烧了炭盆,也不觉得冷。
他踱步过去,在凳子上坐下,垂眸看了眼摆在桌上的菜,心情有点儿复杂。
时窈正拿筷子夹了块烤鹿肉,塞进嘴里嚼了两下,见裴延恪没有动作,才搁下筷子,侧头看过去。
裴延恪脸上的表情,比较难以描述,时窈顿了下,才听见裴延恪问她:“你确定……这几样菜,我喜欢?”
“啊。”时窈接话,“你是说这个啊,我也不知道啊,我哪儿有那个闲工夫知道你喜欢吃什么。你不喜欢吃?那你少吃点,我多吃点好了。”
裴延恪拿起筷子,嘴角抽了抽,说:“那你刚刚说什么做了几样我喜欢吃的菜?”
“大家不都这么说吗?我以为这话就跟‘你吃了吗’的意思差不多,没什么具体含义啊。”时窈愣了下,问,“不是吧,老裴,你还当真了。伤心了?”时窈摇摇头,道,“以后我说的话,你别太当真。免得伤心。”
裴延恪淡淡瞥了时窈一眼,说:“我才没有伤心。”
时窈懒得管他,自己一边吃,一边道:“说起来,你上次说的关于老陆的那番话,搞得我有了点儿想法,我得对他上手段了。所以说,摆这一桌子你不怎么喜欢的菜,我其实是为了感谢你。”
裴延恪倒是没管时窈说得感谢不感谢,却有点儿在意她说的那句“上手段”,当初他随口那么一说,要丢个女人在陆危楼的床上让景宁长公主误会。最能让景宁长公主误会伤心彻底的女人,除了她时窈,还能是谁?
他牙齿咬了下筷子,问:“你准备怎么给他上手段?”他顿了顿,继续问,“你亲自上?”
时窈大义凛然地点点头,说:“当然得自己上,这种事情怎么能假手于人呢?”
裴延恪又不是没见识过时窈撩拨人的本事,虽然是硬撩,但多少也会有点用处,让人产生点不应该的反应和旖旎的遐想。
遑论那姓陆的受不受得住,于他而言都是折磨。
裴延恪筷子一搁,果断道:“不行。”
时窈愣了下,反问他:“为什么不行?”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裴延恪声音一扬,“你是我的妻,从前你怎么样我不管,现在不行,就是不行。”
时窈僵了一下,有点儿闹不明白,问他:“我给老陆下点毒药,还得不能是你的妻?所以,我得先跟你和离了,才行?”
裴延恪怔了怔,才问:“给他下毒药?”
时窈点点头,“对啊,不然呢,你以为是什么?”
“没什么。”裴延恪唇角微微勾起,隐隐有喜色,却不显露出来,只问道:“毒药选好了吗?我这里有几样见血封喉的,要不要给你一点?”
时窈顿了下,眯了眯眼,说:“别了吧,我没想整死老陆,只要我家阿宁对他死心,让他离我家阿宁远远的就好。”
裴延恪也不再在此事上与时窈纠缠,只问她,说:“再过几日就是除夕了,寻个日子去大昭寺烧个香,拜一拜吧。”
原书中有提过这个大昭寺,是个地处京郊香火鼎盛的寺庙,因为许愿灵验,是高门贵族最爱前去拜拜的地方。
而原书中,在大昭寺,时清清还坑过原主一次,搞得裴延恪对原主恨意更深,算得上是个剧情触发地。
时窈倒是奇怪,时清清如今都已经在裴延恪跟前被拆穿了伪善的真面目了,她还会去那大昭寺作妖吗?
时窈反而有点点小期待,她是被剧透过的人,知道时清清要搞什么骚操作,那她就不得不防她一下。
就防一下下而已。
时窈还有点儿小兴奋,遂点了点头,应下说,“好啊。”时窈估摸了下日子,有点儿算不清,实在记不清楚到底是哪天了,于是,她道,“不如就后日?我叫上我娘一起去吧。”
年关将至,苏明仪作为时府的当家主母,还有诸多事情需要操持。总不能事事都让那姓萧的小贱人占了便宜,于是,前两天便回了时府。
时窈算不准日子,那就自己触发剧情算了,叫上苏明仪一道,这不就是疯狂暗示时清清她时窈要去大昭寺了吗?
只要时清清想害她的心不死,总会自己上赶着来招惹她的。
时窈并不慌。
裴延恪不知时窈心里头想的什么,只当她想让苏明仪陪着一起,便点点头,道:“好。”
时窈于是吃完饭就让红菱去报信了,自己则关紧了房门,认真研究秘密武器,势必要把时清清搞到心态崩溃、自闭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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