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不过——一开口鬼叫就破功了。
她笑叹。“怕什么?那层楼的楼长和我有交情,说一声就好。”
“问题是……”他无家可归啊。
“嫌弃我啊?赶你去睡浴室喔!”
意思是……她要收留他吗?
上扬的嘴角没三秒,又垮下来。“还是不要好了,你是女孩子,对名声不好。我打电话问同学——”
“关梓勤,你活在古代啊!这么保守,难怪全世界都知道你是处男,要不要给你立个贞节牌坊?”
他脸一阵红。“学、学、学姊……”面皮薄的在室男,结巴了。
“浴室梳妆台有新牙刷,梳洗完立刻给我关灯上床!”
还……上床?
“会……会被误会……”
“早就误会了!”全世界都认定他们是一对,看她的眼神有多嘲笑,就因为绯闻男友是处男,好像显得她魅力零分,丢脸透顶。
“那……我睡地板……”
天气冷得要命,她这里一没睡袋、二没棉被毛毯可铺,把他往冷冰冰的地板丢,明天早上包准他鼻水贡贡流,她良心又不是被狗啃了。
“你是龟毛够了没?我又不会吃了你,阁下贞操安全无虞!”大可放心他的童子身。
关梓勤耳根热辣辣地烧红,被她有气势地一瞪,半句反驳的话都说不出来。
牙刷完了,灯关了,人也硬着头皮躺上去了,吐息之间,整个肺腔都塞满了属于她的味道,脸上的热度怎么也退不下来。
从来没有和女孩子那么亲密过,更别提同躺在一张床上,整个床被都是女性特有的体香,淡淡的、浅浅的,却足够他脸红到冒烟了。
他一直竭尽所能地往边边睡,不去碰触到她,要是被误会乘机吃豆腐就不好了……他实在很怕她不高兴。
从他开始往床边挪动时,她就留意到了。原本不想理他,任他继续保持他黄花小闺男的死样子,直到一声巨响传来,她再也无法维持沉默。
“关梓勤,你又在耍什么笨?”她哭笑不得,问着那个摔到床底下去的小闺男。
好……痛。
他闷闷地由床底爬回来,揉着头上新出炉的肿包。
啧!她摇头叹气,伸手拉来他,替他揉那颗肿包。
他本能地攀住她,让倾斜的身体稳住重心,过了好几秒,才后知后觉地领悟到掌下触摸的那团突起的柔软可能是……
“你手在摸哪里?想让头上再多几个包吗?关梓勤。”很冷静的声音传来。
“啊!”黑暗中,慢半拍顿悟到自己唐突了佳人,整个人像装了弹簧一样迅速弹开来,然后没有意外地又是一声——叩!
这次撞到的是墙壁。
如果她没良心一点,真的会大笑出声。
“被摸的人是我,你干么比我还惊吓?”她好笑地要拉回他。
“不、不用了……”他欲哭无泪。再这样下去,不用等到天亮,他大概也挂了!
“不要乱动!”伸手去摸,果然是两颗肿包,左右平均。
不用她说他也不敢动,实在很怕又摸到不该摸的地方。
她替他推揉,动作温柔,力道拿捏得极好,好到他脑袋生起一个大问号。
通常这种情况,她不是应该赏他一巴掌,再将他踹下床吗?他不小心非礼了她耶,哪还这么好心替他推揉。
“好了,睡觉。明天还要上课,不准再耍宝。”
“我没有耍宝……”
“啧,闭嘴,立刻给我躺好。”
一个口令一个动作,三秒钟立刻躺平。
他根本连眼睛都不敢闭。小时候和四哥睡,据说他睡癖不太好,会翻来翻去耶,有时候还会一脚跨到人家身上去,让四哥很嫌弃。他要是睡着了,明早醒来发现翻到她身上怎么办?学姊就算不拿刀追杀他,也会气得十天半个月不理人。
他真的很怕她生气啊……
他本想等她睡着了,再偷偷去睡地板,明天假装是不小心跌下去的就好了……
半个小时过去,她呼吸平稳,应该……睡着了吧?
正要有所动作,一只玉臂勾住他腰际,将他搂回来,另一只手拉上被子。“我都说我不介意了,你到底在龟毛什么?”
再让他这样玩下去,明天就不是感冒,而是脑震荡了!
“学学学学学……”这次结巴得更彻底。“你……要不要……放、放开……了?”
“那你就安分睡觉啊。”又不是没抱过,坐他机车后座也常在抱他的腰,真不知道他在害羞什么。
“可是……万一我睡癖不太好……”
“没关系,我不会怎样。”
“你……确定?”
“确定。”她明天是整天都没课,某人可是第二节就有课,认分一点好不好?
“那就好。”
三分钟过后——
他睡着了。
果然是没心眼、没烦恼的人,好吃又好睡。
问她怎么知道?因为他手臂横过来了,就在她胸前。这在他清醒时,只可能吓得自己去撞墙,反应不会这么平静。
再过三分钟,连脚都过来了。
不……会吧?
他确实是睡得又香又甜,一觉到天亮,而她,已经放弃挣扎,不想去细数这一个晚上到底让他吃去多少豆腐了。
怎么会有人睡癖不安分成这样?要不是这人姓关,名梓勤,她真会怀疑对方在装睡揩油。
半睡半醒间,他脸颊蹭了蹭,感觉到比枕头还柔软的触感,睁开眼的一瞬间,脑袋还没清醒地意识到自己身在何方,先是留意到右臂环抱在曲线分明的腰身上,困惑地摸了摸,发现头颅枕在一对柔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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