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汤贼从地上爬起来,他也不见外,帮着胡丽将地上的萝卜和骨头放回锅里。
“你叫什么?”
“庄一拂,就住在后面房子的集体户里。”庄一拂大剌剌地对胡丽笑了一下,倒没一点害怕胡丽把他偷肉汤的事宣扬出去的样子。
胡丽看庄一拂那和道士一般无二的相貌,心里阵阵犯疑。她不相信这只是个巧合,她觉得这个庄一拂出现在这里,一定是有原因的。
“什么原因呢,”胡丽在心里暗想着,“总不会是追到这里来了吧。”
鉴于四百年前吃过的亏,胡丽决意这回一定要小心行事。
胡丽端着锅往屋里走去,她见庄一拂还不走,便问道:“还有事?”
“那个,”庄一拂满面通红,也不知是被冻的还是因为不好意思,“你这里有没有什么活需要帮忙?”
“你想帮我干活?”胡丽终于明白了庄一拂的意思,她将手里盛着骨头萝卜的锅在他眼前晃了下,“然后换这个?”
庄一拂点了下头,又加了一句:“管饭就行!”
从一些老人的嘴里,胡丽得知这些城里的知识青年下乡来,国家每年分给他们的粮食也就几千斤。平摊到个人头上,每人每天连吃上稀饭都困难。于是,为了填饱肚子,这些知青们除了下地赚工分外,也会各想办法,或偷、或找好说话的老乡要,无所不用其极。
“进来吧,”胡丽同意道,“我最近有个鸡棚要搭,正愁找什么人帮工呢。”
庄一拂一进屋,倒也不拘束。他径直蹲到火炉边,摘下围巾就烤起火来。
胡丽在水缸里舀了碗水,把萝卜和骨头冲洗干净后,又扔回锅中炖了起来。没多一会儿,肉香味又重新从锅里飘了出来。
“你是哪里人?”胡丽递了一块先前烙好的饼给庄一拂。
“上海……”
庄一拂话还没说完,胡丽又给他盛了碗汤。他伸手去接汤碗,不想胡丽的手抖了一下,汤碗还没到他手里,便径直在他面前落了下来。
胡丽是故意这样的,她想试试庄一拂的反应能力。
庄一拂对碗的骤然掉落猝不及防。胡丽留意到,他的手有做一个想接的动作,但是又收了回去,任汤碗在他的面前掉在地上。
“对不起,对不起!”胡丽佯作不小心的样子,她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后,又重新盛了碗给庄一拂。
“没事,”庄一拂也帮着胡丽收拾,“就是有点可惜,怪浪费的。”
“过两天,我这儿会要搭个鸡棚,你来帮忙的话,我可以管你早中晚三顿饭,怎么样?”
“行!你到前面去找我就行,我住在靠右边的房间里。”
庄一拂大口喝着汤,头也没抬。看样子,已经饿了好一段时间了。
胡丽看他一副人畜无害的样子,还是不放心,决意再试探一下。
“你来这里多久了?”胡丽问道。
“两年了,”庄一拂对胡丽说道,“之前一直在河龙村,换到这里来,才没多久。”
“哦,”胡丽装作只是在与庄一拂闲聊,“那么,你在河龙村的时候,碰到过什么怪事吗?”
“怪事,”庄一拂不解地问道,“什么怪事?”
“比如说,”胡丽略歪了下头,眼睛里闪烁着狡黠的光芒,“狐狸精?”
听到胡丽的话,庄一拂吃了一惊,猝不及防差点没有拿稳手里的碗。好在他及时抓稳了它,没有让其和先前的那个一样,掉在地上。
“这都是封建迷信,”庄一拂咳了两声后说道,“无产阶级战士怎么能相信这些?”
义正言辞地说完这话,庄一拂站起身来,显然他是急着要走了。胡丽也不留他,送他到了门口。
“那就这样,”胡丽告别庄一拂时说道,“过两天我来找你。”
“嗯,”庄一拂点头应道,“那,再见!”
胡丽关上门后,快步走到窗口前,她将窗帘拉开一条缝,见庄一拂正走到地窖的旁边。
经过几个月的修炼,她现在已经可以操纵些小的幻术了。
隔着窗子,胡丽朝庄一拂轻轻地吐了口青气。只见那青绿色的气体如同一团鬼火般,倏地就到了庄一拂的脚下。只眨眼的功夫,庄一拂就不见了。
“我倒要看看你怎么装下去!”胡丽笑道。原来,她施法让庄一拂被困在了地窖里。地窖中又寒又冷,常人根本就受不了。胡丽觉得,如果庄一拂是那个道士的话,他总会有办法出来的。
第二天,胡丽早早地走到了地窖前。地窖里没任何动静,她拉了一下盖子,那盖子还是牢牢地锁着,不像被打开过的样子。
咚,咚……
突然,盖子的下面传来敲击声。胡丽连忙将其打开,赫然见到庄一拂奄奄一息地趴在上来的梯子上,正用自己微弱的力气敲出声音来引人注意。他在下面被冻了一整晚,显然已经精疲力竭了。
胡丽赶忙叫了人来将庄一拂送到卫生所。在被送去卫生所的路上,庄一拂一再和人说是自己不小心掉下去的。
胡丽听卫生所的医生说,庄一拂虽然脸上和手上有冻伤,但其他的到没有大碍,休息一段时间就好了。
从卫生所出来,胡丽回想庄一拂那虚弱的样子,不禁又有些迷惑。
“难道不是他?”
胡丽一边往回走着,一边想着庄一拂的事情。生产大队队长的媳妇绢花叫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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