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英松被埋在石块下, 不巧脑袋惨得很, 被砸出好几个洞。也幸亏倒下的时候是面朝下,才没至于看着脸惨到让人看了都认不出来。
林嘉慧是在村里汉子把唐英松挖出来时, 被人叫过来的。她穿着城里卖得最贵的时髦衣服, 脖子上戴着一圈珍珠项链,脸上擦着白粉,遮掩住黑眼圈。
她站在倒塌的庙宇里很违和,精致讲究的样子和村中人哪里看去都不像是一个地儿的人。
可当林嘉慧抱住唐英松冷冰冰的身体,看着他那血肉模糊的样子时,吓傻的程度和刚刚村长看见神像倒了一样——都是一副天倒了的样子。
林嘉慧顾不得一身的行头,扑过去抱住唐英松的脸, 手摸向他鼻头。那处是平静的,没一丝气儿。唐英松的的确确死了。
“英松,你醒醒啊!别不理我,跟你说了算了, 你为什么就不听我的呢!”林嘉慧脸上的泪珠大颗大颗落下去, 砸在自己衣服上。
其他人可没有这种为唐英松悲痛的心情,村长惦记着神像,对林嘉慧不近人情道:“英松家的, 他跑到妈祖庙里做什么?把庙都弄倒了, 你是不是该给村里人一个交代!”
庙里发现了两个人,傻子病好了, 不疯了;另一个则是死了, 还被妈祖神像掉下来的石块给砸了一头的血。让你来看, 你说哪个可信一些?
反正村长信了林大虎的话,恨不得把死得透透的唐英松摇醒,让他给解释清楚,再把他打死算数!
林嘉慧听着村长的问话,心里一慌,顿时哭得抽声,然后抹抹眼泪,骂天赌咒道:“他一个做生意的,能干什么?还不是求妈祖娘娘让我们村明天挣得更多点。”
林嘉慧知道唐英松干些邪门事,家里待过一阵的玉乌龟她也知道,包括唐英松这些年从头到尾干过什么事,她摸得一清二楚。
可眼下唐英松死了,林嘉慧肯定不能让唐英松背了让神像倒塌的锅。只有唐英松不背这个骂名,她才能继续在村里待下去,合法继承唐英松那大笔的遗产。
“你说得当真?”村长脸上写满了不信。“可就他出事,这保护神出事还能和他没关系,你糊弄我老头呢?”
村长被儿子扶住,不待林嘉慧继续哭着说些什么,就大手一挥:“留两个人,把她看住,不要让她离开妈祖庙。唐英松去了,你是他老婆,这些事就该你担着。”
“和我没关系啊?凭什么关着我,我要去给英松置办后事……”林嘉慧哭红了双眼,“人都死了,你们还不能放过他吗?这些年村里的学校,村里的庙修葺,建马路什么的,英松那样没拿钱?”
林嘉慧数着唐英松为在村里攒名声花的钱,往事仿佛在眼前,可面前村长的脸却告诉了她什么叫翻脸无情。
村里年轻人脸上有些松动的神色,试探性地看向做主的村长。
村长却是僵住脸,楞了一瞬,但眨眼功夫村长就扯出了笑:“英松家的啊,我只是要留着你而已,你慌什么?我难道不知道英松做过什么,你做过什么?你放心,外面的大虎我也让他留着,保证公平对待你们。”
“林大虎……”林嘉慧目光怔楞,脸上表现出心虚来,随即心里护着自己的想法一闪而过,抬头道,“村长,说不定就是那个傻子把神像弄倒了,英松只是倒霉而已。”
“你不用多说。”村长目光一飘,落到了后面金箔墙壁上。金光闪烁,也是证据。而且神像稀巴烂,铁定不正常。
说完,村长让其他人收拾庙里面,林嘉慧这边特意留人看住她。
后知后觉地发现身后的金箔墙壁,林嘉慧一脸灰败,怀里唐英松的尸身也落到了地上,发出“砰”的一声。
村长刚走出妈祖庙,村里其他说得上话的人围了过来。
“村长,珍珠出事了,那些蚌都死了!”
“是啊,眨眼就死了!还发臭!”
妈祖庙是信仰,那么那些产珍珠的蚌则是村里的生计,信仰出事,还可以不信,可生计毁了,那还怎么活?
眼下蚌出事,比神像倒了还严重。但也不由让人多想,神像刚倒,蚌就出事,是不是他们村的人真惹了妈祖厌恶?
村长没办法,只能再让儿子背着往养珍珠的地方去看。
小学。
陈颖一个人扛了两只龟,一放地上,小小的宿舍单人间空间就被占据了个七七八八。
玉乌龟头伸出来,对着陈颖笑笑,自带眼线的眼睛和金龟那个老家伙一比就是一只水嫩的少女龟。
“多谢你!”玉乌龟诚挚地道谢,然后她一看,身边的金龟还在晕着。
于是一只脚从金龟的壳里伸了进去,在金龟的身上用力地一踩,把金龟给踩醒了。
“哎哟!”金龟忙摇晃着脑袋,把头伸了出来,慌张地压住玉乌龟,问道:“怎么了?危险!我来!”
金龟的脖子转了两圈,才发现地方换了,好像成了之前人类小友的地盘。金龟吐出一口浊气,和玉龟挨着,和陈颖道谢:“小友,多谢了!”
“这些你要吗?”金龟张口,猛地往外一吐,吐出一个个形状漂亮的金元宝,都是金龟的私藏。
玉乌龟也是如此,从自己的小空间里,吐出一堆的玉来。
“我的玉给你,比金子值钱。”玉龟笑着道,上前一步用脑袋蹭了蹭陈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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