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急乱投医,白荼这么一说,湘菜馆老板就把孩子抱给她了。
那孩子在老板怀里,眼睛死鱼一样瞪着白荼。白荼就像没看到他那眼神,伸手掀开他眼皮看了看。
昨天这孩子回魂的时候,众人都在叫好,她也没细看。今天一看,这哪是人的眼珠子?
但是什么东西,她也说不准,因为看不见,是藏在小孩身体里的。还是她缺乏灵力,蜜蜂采蜜一样从幼龙身上吸的那些龙气不过是杯水车薪。
见白荼沉思,老板娘着急道:“怎么样?他到底是怎么了?”
孩子真正的魂魄不在这具躯体里,白荼担心说出来两口子会受不了刺激,淡淡道:“应该是魂没收全,他在哪儿出的事,带我去看看。”
那东西在小孩身体里,好像也出不来,所以才急得哇哇大叫。
很快,老板就带着白荼到了昨天出事的地方,就是白荼练剑的河边。河上边是路,往下修的有鹅卵石台阶,通向紧靠着河边的健身小路。这会儿晨练的人多半回家了,小路上却多了一些自带小板凳,支着钓竿的垂钓者。
白荼往下走,准备到河边看看。刚下了一阶台阶,旁边树底下钻出来一个戴帽子的老头,看见白荼就嚷嚷。
“白大姐,又遇见您了!我真是好运气!昨天看见我一老友在这儿钓了一条金色大鲤鱼,今一早在亭子里看见您练剑,现在又遇上啦!”
明显是白荼第一批粉丝之一。
白荼没听他后面说了什么,专注在前半截上:“你说谁钓了一条金鲤鱼?鱼呢?”
台阶旁的草丛里闪烁着微弱的光芒,白荼拨开草丛,捡起一片巴掌大的鱼鳞。
“老何,就是喊您打麻将那个。可惜后来鱼挣断线,跑了。”
白荼心里有数了,把那片鱼鳞塞到剑套里。湘菜馆老板看得清楚,冷气直往上冒。
“回去,我有办法把那东西弄出来。”
在她那个时候,天地间灵气充裕,动物修炼成精不是什么稀奇事。现世灵气虽然稀薄,但这条河历史悠久,听说有数百年的历史,经常嬉戏于桥下的小鱼,渐渐听得懂人话,开了灵智也是有可能的,而且从它的表现来看,好像还处于懵懂之间。原先白荼不清楚它是什么无法下手,现在就方便多了,找东西引它出来就行。
但用什么东西引呢?
白荼眺目远方,看见几个孩子趴在栏杆上拿着蛋糕投喂水下的鱼群,眼中一亮,对那湘菜馆老板道:“你先回去,想办法喂孩子喝点水,我随后就到。”鱼离不了水,那鲤鱼精一定想喝水,先安抚着它。她另外去买块蛋糕,昨夜从幼龙身上吸收的灵气都已用光,少不了回去让他出点血,这也是没办法的事儿。
白荼快步回去,顺路买了蛋糕,最常见的戚风蛋糕,引诱鲤鱼精用不着什么好的,关键是里面加上龙血。龙血至阳,龙族本身又是妖族之首,那鲤鱼精哪能受得住,受不住就得乖乖出来。
“小七。”
白荼进门就喊,却没听到回应。她顺着楼梯上楼,走到一半,上面伸出一颗陌生的人头,对着白荼一脸讥笑。
“小七,她就是仙姑?你包|养的媳妇儿?哈哈哈哈……”
白荼一怔,她已经感觉到二楼坐着一堆人。她这才出去一会儿,就有人争着来送人头了?
宫七匆匆下楼:“您回来了?”声音里有忐忑,他也没想到宫勋远、宫勋珍珠一大早就杀了过来。
“张柯昨晚去世了,我二叔二婶、小姑、堂哥……”宫七想把事给白荼说清楚,却被白荼一把抓住手,力道大的宫七立即住嘴,吃惊地看着白荼拿出一根针往他手上扎。
老太太生气了?要扎他出气?
宫七发怔间,指尖已经刺痛。
香气袭人,比昨天晚上吃的那盆水煮鱼还香,白荼忍不住抓着狠狠挤了几下,同时迅速用蛋糕接住流出的血珠子,压根没注意宫七什么表情,而宫七心里想着白荼应该是生气了,也没注意白荼做了什么。
“你应付的来吗?”白荼低声问,她哪有时间对付这些人,就算有时间……你一头龙每次都蹲在角落里捂眼睛算什么事?
“嗯?”宫七还在迷糊中,难道扎一根手指不够出气,还要再扎一根?
“算了算了。”白荼看出他在发愣,着急走,扯着嗓子大喊:“大毛——”
“哎,奶奶,来了~”
宫文辉本来趴在栏杆上看热闹,不想背后突然传来声音,回头就看见一个穿着粉红色睡裙的女孩活动着手腕从房间里走了出来。
刚开始看见粉红色,宫文辉嘴角还轻佻地歪了一下,等看到女孩鼓鼓的肱二头肌,粗壮的大腿肌,跟金刚芭比似的时,宫文辉笑不出来了。
不但宫文辉,霸占了二楼椅子宫勋远,宫勋珍珠,刘芳也都吃了一惊,因为他们到这儿后,一直只见宫七,压根没想到那扇门后还有个人。想到宫七去倒茶时他们背着宫七说的那些话,几个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狐狸却相当愉悦,伸开双脚做了几个舒展运动:“奶奶,五分熟还是七分熟?”
宫七:……这家伙当吃牛排呢。
白荼头也没抬:“你看着办,别烤熟了就行!”
好嘞!那就是随便招呼,只要不弄死就成。
白荼说完就走了,她有要紧事要办,哪顾得上理会这些蠢蛋?淮山的风格一向简单,能动手绝不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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