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继续,又采挖出了二千多根,两天下来差不多刨出接近四千根肉苁蓉,牛悟留了个心思,决定就此打住。
四千根所谓的仙草,只多不少,已经足够他回去交差。
挖再多,都属于国家的,他牛悟并不见得有更大的好处。
况且,物以稀为贵,如此庞大的数字,实则就是对“仙草”二字的亵渎。
想起物以稀为贵的市场规律,牛悟的脑子中忽然涌生一个念头,他希望最好能发生点什么。
这天夜里,这路深入草原腹地的500孤军,所有的头头脑脑齐聚在一个营帐内,召开了一个简短的碰头会。
牛悟提议,军事委员会最终拍板,明日天一亮就拔营归秦。
散会后,营帐内只留下了牛悟、乌提和许啸三人。
牛悟不免忧心说道:“两位将军,采挖仙草的工作已告一个段落,接下来回程的路上,我总担心熬格会对我们下手,我们必须充分做好应对的措施。”
许啸第二个发言:“仙草有大有小,最大的可达三十斤,相当于1钧(秦制一斤253克,相当于现在的半斤,1钧7590克),最小的也要六斤,我计算过了,平均下来每根在十斤上下,如今我们没有马车,只能用马驮负,一匹马加上骑手,最多可负重二十根,四千根仙草则需要两百匹马,如此一来我们中只有三百骑具有战力,以三百骑对熬格的三百骑,且还要担负守护其他两百骑之责,战祸一起,断无任何胜算。”
听到这儿,乌提瓮声说道:“牛大师,咱们也别端着了,干脆将亚苏那女子直接控制起来,这脸皮迟早要撕开的!只要有人质在手,我料定没人敢妄动。”
牛悟将扶额的手垂下,正襟危坐起来:“乌提将军,你的办法固然为当下最好的办法,可还未到那一步,试想一下,你这样做的后果是什么?的确,亚苏公主是最理想的人质,正因为她的这层身份,她也是一块烫手的山芋,匈奴人性格刚烈,复仇心极强,你绑架了他们的公主,他们还不跟你拼命?双方摩擦一起,从大处说可能挑起我大秦和匈奴人两大军事集团的正面冲突,从小处说必将给我们回程的路上带来无穷无尽的麻烦,从此永无宁日,所以我想不到不得已千万不可使用此计。”
“那牛大师准备怎么应对眼前的困境?”乌提没好气问道。
“乌提将军稍安勿躁,咱们以理服人,我想今夜和那位亚苏公主再好好说道说道,希望她通晓情理,能够站在我们一边……”
乌提冷笑一声:“如果牛大师期望嘴皮子能解决问题的话,还需要我们这些将士干嘛,是摆设吗?”
牛悟知道他心堵得慌,也不计较,笑道:“但我还是希望乌提将军能给我一次争取自身权益的机会。”
说完,也不看他,背着手径直出了营帐。
回到自己的营帐,在门口听到了夜火和亚苏不断传出的笑声。
她们似乎是在小声热议着什么。
几名匈奴武士悠悠然在营帐外走来走去。
尤羊看到牛悟,刚要上前打招呼,牛悟连忙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向他招了招手,带着尤羊来到不远处一个无人的地方。
“勇士叫尤羊?”牛悟率先问话。
“是的,牛先生。”
“听说你们草原上有很多部族,试问勇士,你是哪个部族,嘎吉族吗?”
“不是,我是赫依部族。”
牛悟吃惊,目光在他脸上停留片刻又问:“勇士今年多大?”
“二十六岁。”
“既然勇士是赫依族一员,为何会效忠嘎吉族?”
“我们赫依族早没了。”
他的回答和牛悟设想的一样,牛悟即刻又道:“难道是被嘎吉族灭了?”
尤羊一双眼睛黯淡下来。
牛悟略一思索:“二十年前,嘎吉族和赫依族的那场战争,你们赫依族首领的头颅被人镶了金边,成了你如今效忠的嘎吉族大王蒙石的酒器,你好像很不在乎啊!”
“这些牛先生怎么知道?”尤羊脱口问道。
他的眼中流露的尽是惊恐。
“我还知道,那一役,有个十岁上下的小孩在他的一位安达的帮助下,逃走了。”
尤羊更是惊惧。
惊惧之后,他很快风轻云淡起来:“我知道那场战争,也是从大人嘴里听说的,那时我还小,不过现在,谁都不会轻易提起,牛先生不说,兴许不久后我就会忘了。”
“难道族群之间的感情在你们眼里和白水一样淡薄?”
“才不!”尤羊提高声音,“我们赫依族现在依旧在,只是都归顺了嘎吉族,而且我们也有首领……”
“熬格?”
“是的。”
“如果我没说错的话,熬格应该不是嫡出,真正的赫依族首领应该另有其人,就是那个逃走的孩子。”
尤羊的眉毛耷拉下来:“对不起牛先生,那个孩子我们早就不记得了,甚至于他的名字我们都忘得一干二净。”
牛悟起身欲离去,刚刚迈开步子,脑中突然浮现一个念头,连忙又转过脑袋,对尤羊说道:“如果那个孩子此刻就站在你的面前,你会尊他为你的头领吗?”
尤羊的目光打量着牛悟,两个眼珠急转,几乎不假思索道:“牛先生就是那个孩子?”
“那倒不是,不过我知道那孩子的下落。”
“在哪里?”尤羊迫切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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