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唉……!”
顾寒尘没喊住她,白萋跑的奇快,不过弹指就没了人影,顾寒尘看着她跑走的背影,心急如焚,快步去追,左腿剧烈疼痛,让他腿下一软,差点跪在地上。
“王爷!”北燃见他不对劲,急忙搀扶,顾寒尘推开了北燃的手。
“去追!”
白萋自从到了京城,从没有离开过王府,现在自己跑了出去,人生地不熟,万一出了什么事该如何是好。
“王爷……”北燃又上前一步,顾寒尘撑着腿,狠狠瞪过去,北燃脚下一滞,即刻跑了出去。
顾寒尘坐在轮椅上,狠狠锤了下自己的腿,看着敞开的大门,自己却无能为力,顾寒尘重重叹了口气,他从没有这般痛恨自己这条伤腿,骨缝之间直刺入心口痛,让他无法站起来,整条腿好似碎裂一般,他死咬着牙,强忍着痛意,恨不得将这条腿砍了得了。
“郑嬷嬷去喊管家,派人去追!”顾寒尘缓了一口气,对旁边的郑嬷嬷吩咐道,郑嬷嬷点头应下,急急忙忙去找管家。
顾寒尘缓了一口气,推着轮椅往外走,管家速度很快,召集了府中所有能用的小厮侍卫,冲到了门口,见顾寒尘在,上前行礼。
“日落之前,把阿湄找来。”
管家应下,亲自带人去找,郑嬷嬷放心不下也要跟着去,管家怕人太多,别再出现差池,让郑嬷嬷在府中等候,眼看着一群人,涌出了大门,四散而去。
郑嬷嬷心急万分,旁边的顾寒尘也是一样,郑嬷嬷看着顾寒尘,他眼里的担忧不像是假,刚刚他痛苦的神色,郑嬷嬷也还记得,她缓步上前。
“王爷,先回寝殿休息吧。”
顾寒尘默默应下,心里甚是自责,明知白萋心性高,便不该对白萋说那些话惹她不快。
“郑嬷嬷,今日阿湄……”
郑嬷嬷以为顾寒尘怪罪,跪在地上,不住地向顾寒尘磕头,不断解释:“王爷,小姐和温公子真的是清清白白,小时候二人心性相投,夫人见二人有缘便定了娃娃亲,今日小姐是专程给温公子退生辰贴的。”
“我并不是不信她。”顾寒尘淡淡道,却也不知,刚刚自己为何这般大的火气,好像见到温衍的那一瞬间,自己就变得不受控制。
郑嬷嬷听了此话,微微抬起头,顾寒尘眼眸微垂,神色黯然。
“王爷不必担心,小姐就是小姑娘脾气,等会就回来了,您别生她的气。”郑嬷嬷不断地劝慰着,生怕顾寒尘发怒,给白萋治罪。
顾寒尘听后苦笑一声,生她的气?顾寒尘哪里敢生她的气,反而是自己天天怕惹她不快。
“小姐对王爷真的忠心耿耿,自从开始为王爷治腿,每日都要亲自去药房熬药配药。经常有时候想起了什么好用的能用的房子,都睡着了还会起来写下来。”
“郑嬷嬷,不必说了,本王并未生阿湄的气。”
或者说,比起生气,顾寒尘此时更担忧她的安危。
郑嬷嬷看顾寒尘没有生气,也心安不少,她跪在地上,不敢抬头看他,安静的寝殿,顾寒尘有一种难以言说的压迫感,顾寒尘余光扫了一眼地上的郑嬷嬷。
“郑嬷嬷,你可知道淮水一事?”
郑嬷嬷心中一紧,看向顾寒尘,默默点了点头。
“知道……”
*
白萋从王府了出去,顾寒尘的话让她心里难受的要命。除了没命的奔跑之外什么也不想做,就想立刻逃离那个是非之地,看不清周围的景物,只知道一股脑的往前跑,当两条腿终于酸软无力,胸口胀满了空气,闷闷作痛,她才终于停下。
她大口喘着气,抬手蹭了下脸边的泪痕,心里一阵阵的委屈,顾寒尘凭什么这么随意猜测她,凭什么肆无忌惮的说出这等伤人的话,她也只是鬼迷了心窍,怎么就偏偏想要将生辰贴退还。
耷拉着头,在小巷子里走着,周围都是高高的院墙,好像永远都走不到尽头。
“这儿……是哪?”
她看着四周相似的环境,每一个巷口都极为相似,这里是达官贵族聚居的地方,每次从这里路过白萋都是坐在车内,鲜少去看周围的景物,而一时冲动跑了出来,现在又迷了路,白萋心里的委屈愤懑顿时消失,留下的只有一阵后怕。
“喂!”白萋高喊一声,也没有人回应,空荡荡的街巷传来了阵阵回声,白萋不禁有些害怕。
“有人吗?”白萋又喊了一声,依然是一阵阵回音。
白萋转过身,按照来的路往回走,可是无论走多久,好像都在原地打转,四周都太像了,白萋完全无法靠周围的景物辨别方向,无奈停下,看向四周,白萋咬着唇看着周围,心中恐惧蔓延。
“有人吗?”她又喊了一声,声音不住的发抖,这种地方,连个鬼影都看不到,眼看着天色开始变晚,白萋的不安就像是落在水中的墨滴,不断地晕开,晕开,不断的扩大。
肚子空空,本打算等顾寒尘来一同用午膳,从早上到现在一口饭都没吃,加之心中恐惧,白萋无助地坐在了地上,想着空空的街巷,多希望能有一个人出现。
“顾寒尘……你这个大坏蛋。”她抱住自己双腿,把脸埋了进去,呜呜咽咽哭了起来,都怪他,都是他凶她,惹她生气,误会她,不然她也不会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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