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核现场的事故一样的桥段让乔玥哭笑不得，回到宿舍后，心里大概也想清楚了。
有乔染和胡眉的地方，不会有她的容身之地。偏偏她又是混这个圈子的，胡眉不容她，她还真没办法。
有点伤感，这次恐怕留不下来。
刚进宿舍，乔玥在收拾东西。
贺霖的电话进来，乔玥放下一旁的箱子，接电话。
贺霖揍完周怀后，心情稍微好了一些。
听到乔玥那边似乎有箱子的声音，眼中情绪浮动：“你在干什么？”
乔玥开着免提，手机放在了一边，从柜子里将行李箱搬出来。
“我在收拾东西，大概明天走。”
贺霖在电话里声调降低，一字一句问：“谁允许你走了。”
乔玥：“我......已经被PASS了。”
贺霖：“这件事我会想办法。”
乔玥觉得贺霖误会她了：“我自己想走。”
昨晚乔玥喝多时，一个劲儿地告诉贺霖她想离开，不想留在这儿了。
贺霖只当她是喝醉说胡话，没想到乔玥是真想走。
贺霖听完，有些站不稳。心底里涌出一股叫舍不得的情绪来。
他第一次正视自己的对乔玥的感情，没错，他舍不得。
从十六岁到二十八岁，十二年，贺霖从来没舍得过。
就算乔海峰做了那些事，贺霖也从未想过有一天能够放下她。
贺霖觉得自己从来没这么忍过，十二年。
“你别走。”
乔玥语气很平静，她还没发现贺霖不对劲：“国外也挺好，这么多年我也待习惯了，以前是想毕业了赶紧回来，陪陪我爸。”
说完，她兀自苦笑了一声：“现在爸爸也走了。”
贺霖接下面一句：“所以，你就没有可怀念了？”
乔玥：“我想换个生活。”
贺霖：“什么生活？只要你一天在这个圈子，你就摆脱不了那些人。”
乔玥知道他说的是谁，但贺霖的预期有些难听。
“你害怕了。”
乔玥：“我没有。”
贺霖像是站在高处的审判官，拷问着乔玥的灵魂：“那你为什么要躲！”
乔玥一直不肯承认，她确实在逃避。
贺霖：“你学了这么多年音乐，十四岁登上亚运会开幕式，十七岁去*克利学音乐，乔玥学了这么多年，你就只学会了胆怯？”
乔玥拿着手机，半晌：“我没有胆怯，我只是单纯不想跟她们扯上瓜葛。”
贺霖：“你出来，跟我去一个地方。”
乔玥还没问是去什么地方，贺霖就挂了电话。
没过五分钟，门口有人敲门。
李熙熙在外面练瑜伽，一开门就看到贺霖，“带......带教？”
“乔玥呢？”
乔玥从里面出来，李熙熙小声问：“你又闯祸了？”
乔玥小声，“我没有。”
上了贺霖的车，乔玥坐在副驾驶，看着一脸煞意的贺霖。
“你要带我去哪呀？”
现在是傍晚，外面天还没黑透。
乔玥望着黄昏的天空，晚霞一层层地铺往天际，绚烂美丽。
贺霖的车居然开到了地方行政服务大厅，乔玥一脸懵地跟着贺霖。
“你不是说胡眉讨厌你，害怕见到你？”
乔玥点头：“她可能怕我破坏她现在的家庭。”
贺霖冷笑：“天真。”
乔玥：“......”
现在是下班时间，行政服务大厅一片漆黑，门口的保安似乎被人打过招呼，看见贺霖后并未阻拦。
他们俩上了四楼，推开一间类似于办公室的门。
办公室亮着灯，他们进来时，看见沙发椅上坐着个人。
年纪不大，三十多岁，架着个眼睛，斯斯文文。
看见贺霖，笑道：“我这已经下班回家了，你一个电话又把我叫回来加班。”
贺霖笑笑：“周末请你喝酒。”
斯文男笑的有点白净：“你是该请我喝酒了，上次就帮了你一个大忙。”
乔玥看了看四周，看见墙上挂着一个牌子，“土地流转登记办”
斯文男打开电脑：“文件都给你查好了，你看看吧。”
说着拿起保温杯出去了。
贺霖叫乔玥：“过来。”
乔玥走过去，她实在不清楚，贺霖叫她来这个地方干什么。
电脑里有好几份文件，上面写着土地拆迁补偿协议，再往下看，土地所有权人那一栏，写着乔海峰。
乔玥：“？！”
这是怎么回事：“我们家拆迁过？”
贺霖：“再往下看。”
下面是征收的内容，包括面积，补偿额，乔玥的实现最后定格在“赔偿款总计”那一栏。
乔玥发誓，她这辈子都见过这么多钱。
“两......两千多万？”
她被结结实实吓了一跳：“我们家怎么会拆迁过......我没听说过。”
贺霖：“看日期。”
乔玥往下看日期是2000年出头，那会儿她还没满十岁。
胡眉和乔海峰是在乔玥十岁那年离婚的，也就是说，拆迁的第二年，他俩离婚了。
“那这笔钱呢？”
贺霖翻到收款人账户那一栏，上面写的银行卡，账户名叫胡眉。
乔玥脑袋有点乱，她把前因后果串联起来，整理出一件事。
2005年，乔海峰名下的厂房和土地拆迁征收，拆迁款一共两千多万，全部被打入胡眉的银行账号里。
第二年，胡眉和乔海峰离婚，带走乔染。
关键问题是，两千万的拆迁款去了哪里？
乔玥：“那钱......呢？”
小时候，乔海峰和胡眉经常吵架，但乔海峰从来不会当着乔月的面吵，那时候她太小，胆子不大，性格不是很强势，家里的这些事，乔海峰从来没跟乔玥提起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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