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路滑, 两旁的路灯静谧昏暗, 将这场大雪衬托的无声。
贺霖的车开得很稳当，他不时地往后视镜中看。
谢礼蕴的车跟得不紧不慢, 从容不迫。一点都没有跟踪者的畏畏缩缩，胆胆怯怯。
他那辆银灰色的卡宴在大雪中若隐若现, 像一头蓄势待发的豹子。
男人对男人最了解，比如此刻，贺霖很清楚谢礼蕴想要什么。
车上的李熙熙睡得人事不省，乔玥心疼这傻姑娘，隐隐约约也嗅到后面的人, 一路跟着不罢休的态度。
可两人的关系让人摸不清楚, 乔玥也不敢随便把人给他。
乔玥见她睡得又傻又憨，全然不知自己情况危险的样子。
心下一狠，在她细嫩的脸颊上掐了一把。
酒鬼吃痛，拧着眉哀嚎：“疼。”
乔玥见她还有意识, 连忙问：“你跟谢礼蕴什么关系？”
李熙熙闭着眼，在她腿上找了个舒服的姿势。
似乎听见乔玥的话, 嘟嘟囔囔：“他包养我。”
包养？这种事也能干？
乔玥差点一巴掌给她拍死！
李熙熙后面又来一句：“我没同意。”
乔玥松口气, 望向后面的车时，眼神更加不善。
一直到小区楼下, 车慢慢停下来，贺霖熄火。
“我去看看。”
乔玥立刻拉住他：“会不会有危险？报警吧！”
贺霖摇头, “南京不是闽南, 他不敢乱来。”
“把她扶上去, 除了我谁都不许开门。”
乔玥点头，权衡了一下贺霖和谢礼蕴的身高年纪，打起来应该不会吃亏。
雪夜里，两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站在路灯下。
气氛倒也和睦，见面时礼貌地握了手。
近些看，谢礼蕴的年纪要比贺霖大些，个子比贺霖稍矮些，一米八不到。眉眼浓墨，表情淡淡，看不出是那种手段强狠的人。
贺霖开门见山：“李熙熙不可能让你带走。”
谢礼蕴笑了笑，眼尾有浅浅的纹路，十分有味道。
“误会。”他带着一双黑色的皮质手套，捏着白色的香烟，有种说不出的气势，“没想带走，只是确定她安全。”
贺霖见他客气，也退步：“等她酒醒，你们再聊。”
谢礼蕴微微颔首：“劳驾。”
乔玥把李熙熙弄上楼，又背进卧室，累的气喘吁吁。
“你是吃猪饲料长的吗？怎么这么重？”
床上的人纹丝不动，乔玥有气没处发，在她脸颊上掐了一把。
没过几分钟门铃响了，乔玥小跑着去开门。
贺霖披着一身冷霜进来，乔玥连忙把他的外套脱下来。
贺霖在客厅环视了一圈，“人呢？”
乔玥手里拿着他的大衣，抖落上面的雪：“卧室呢。”
贺霖挑眉：“她睡卧室？”
意思是自己睡哪儿？
乔玥露出个哈巴巴地笑：“你睡客厅呗。”
贺霖哼了一声：“你拖回来一个酒鬼，让我睡客厅？”
乔玥心虚，公寓一共就一个房间，三个人睡的话，自然是贺霖睡客厅。
“要不......你回去睡？”
贺霖眼神有点凶，语气也是，像是被乔玥气笑了似的。
“让我回去睡？你是不是忘了今天咱们还有账没算？”
乔玥谄笑：“能有什么账，咱们这么恩爱！”
说着就往后退了一步，准备随时逃之夭夭。
她一只手刚扒住卧室的门框，就被贺霖拦腰抱住了，她跟个对折了皮皮虾似的，吊在贺霖的怀里。
贺霖笑的一脸高深莫测：“没账算，你心虚什么？”
乔玥：“没......没心虚呀！”
卧室的门被重重关上，里面的人睡得正香，外面的两人轻手轻脚。
贺霖抱着她，转战到沙发。乔玥像个树懒似的，吊在他的身上。
抱着她坐下后，贺霖故意板着脸：“今天为什么挂我电话。”
乔玥心虚地想躲，为什么挂你电话，你心里没点B数呀！因为你烦人呗。
不过她是不敢这么说的。
“嗯......手机没电了。”
贺霖伸手从她兜里摸出手机来，百分之六十的电。
“嗯？没电？”
乔玥的脸已经被打的啪啪响，干脆豁出去老脸了。
“李熙熙说我太听你话了，问我敢不敢跟她去酒吧，我想你肯定不让我去呀，可我又不能在她面前失了面子是不是。所以......”
“所以你就挂我电话？”
乔玥笑了讨好：“是不是可以原谅的理由？”
贺霖点头：“你这个理由不错。”
“明天我会告诉李熙熙，以后不许带你去酒吧。”
“也会告诉她，你确实什么都听我的。”
乔玥一听炸毛了，贺霖这样一说，显得她多没地位呀。
严声抗议：“不行！”
贺霖低沉的声音：“嗯？”
乔玥：“把最后那句去了，你不能跟她说我什么都听你的。”
贺霖笑：“为什么不能说？”
乔玥难为情：“你说了我脸往哪放。”
这话把贺霖逗得开怀，胸膛愉悦地不停震动。
乔玥更不乐意了：“你看看你，连你都笑话，李熙熙不得更笑话我，以后别人一说起我，就乔玥什么都听她男朋友的，传出去多难听！”
贺霖不逗她了：“行，我不说。”
乔玥在他脸上亲了一口：“赏你的。”
贺霖伸手捏了捏她的脸：“真乖。”
乔玥老脸通红，谁能想到，一把年纪了，她还会被人夸真乖。
上一次这么夸她的人，还是在幼儿园！
两人坐在沙发上腻歪，渐渐地某些眼神，某些手就开始不正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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