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天后,诺尔皇子就离开帝都了,说要查些事情。
诺意继续每天到火焰宫勤奋修炼。
端木宫主见她天赋不错,进境飞快,而且教她的时候她总是很认真地听,打发她自己去练习时,她就默默地自己专心练,没给他添多少麻烦,于是对她态度缓和不少。
这天,诺意只修习了大半天,就出了火焰宫。
皇帝告诉她,穆王府派人了,以后每天会在皇家练武场教她一个时辰剑术。
诺意原本觉得一个时辰太短了,但皇帝说,如果要增加学剑时间,她就得减少修炼术法的时间了。人的精力时间总是有限的,既然她的术法天赋被认定不错,那就侧重于术法吧。什么都学,贪多嚼不烂。
其实他还是不想让她学剑术吧,诺意心想。
虽然这里不是前世男尊女卑,要求女孩子贞静娴雅,不许抛头露面的时代,但因女子稀少珍贵,各社会阶层都有意识地保护女子安全,并不鼓励女子舞刀弄枪。
皇帝能让诺意学剑,一是实在经不起她的撒娇恳求,二是考虑到穆王府剑术高明,而且世代守护皇族,有穆王府的人来看着,不至于让她受伤。
就算是这样,诺意此时身后还是紧跟了两个御医。
在诺意开始学术法时,他们就跟了她两天,后来被端木宫主轰走了。现在她开始学剑法,他们又奉命跟来了。
诺意颇同情他们,不知道他们会不会感到很无奈?
等下见到她的剑术师父,不知道他会不会像端木宫主一样,二话不说,先掏出一套盔甲让她穿上?
胡思乱想中,她来到皇家练武场,却是眼前一亮。
只见茂密苍劲的大树下站着一个青年男子,清冷肃穆,英姿凛然,正是穆玄。
穆玄早发现诺意来了。
他稍一打量,见她冰肌雪肤,容色娇嫩,不便多看,只向前两步,右手放在心脏位置,躬身行礼:“臣,穆王府世子穆玄,见过公主殿下。”
他声线很干净,声音略低沉,微带磁性。
诺意觉得耳朵有点痒,颔首道:“不必多礼。”
穆玄直起身,身姿挺拔如松,双手递上一柄木剑,说道:“臣奉陛下所命,前来侍奉公主练剑。”
看来是不用穿盔甲了,诺意心头一松,接过剑笑道:“有劳穆世子。”
她还以为来教她剑法的,会是个跟端木宫主一样须发皆白的老头子呢。
仔细想想,穆王府的老头子不是久历沙场的名将,就是功夫出神入化的武林泰斗,就算她是公主之尊,他们也不会放下身段陪个小女孩玩耍。
这穆玄剑法卓绝,年少成名,又身为世子,身份不低,他来教她剑术绰绰有余,既不用劳动穆王府的顶天柱,也不会显得敷衍皇命。
闲话不说,穆玄扫了一眼跟在诺意身后的两名御医,脸上神情平静无波,就这样开始教学了。
穆王府是大陆剑道之首,集天下剑法之大成,除了一套穆家剑是只传穆氏子孙,不得外传外,还会使用很多风格各异的剑法。此时,穆玄就从一套常见的入门剑法教起。
他并未拔出古剑七星龙渊,只是另外拿了一把简单的木剑,放慢速度,将一套简单的剑法从头到尾演练出来。
诺意见他动作虽慢,剑法虽简单,但气度沉凝,手执木剑,却隐隐有风雷之势,暗暗感叹。
待穆玄收势,诺意听到他问:“公主记得多少?”
她想想,不好意思道:“三、四招左右?”
穆玄脸上的神情继续平静无波:“那今天先学三招,臣先演示第一招,请公主细看。”
他演示完后,就让诺意照做。见诺意姿势有不对的地方,或用言语提示,或是做给她看,一个时辰下来,始终跟她保持至少两步距离,礼貌恭敬。
诺意知道这时代礼教对男子很严苛,因男子承担着为官经商等主要社会责任,不可能像男尊女卑的古代女子那样,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男女也常会共同上学和做事,所以所谓的礼教,并不是禁止男子跟女子说话与相处,只是对身体的触碰很严格。
所以穆玄来教诺意剑术,并不会有人说他什么,但他若是跟她有亲密触碰,肌肤相接,被人看见的话就有损清誉了。
这个有损清誉,是说有损他的清誉,女子不用守贞,所以没有这种说法,森严的礼教只是用来束缚男子的。
见穆玄守礼,诺意也不想勉强他。她只是仔细地观察他的动作,自己努力把姿势摆得准确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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