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处于什么心理,我邀请老刁来家里吃了顿饺子。这老小子进门直接塞给儿子一个大红包,被我骂了回去。
其实,他也不容易,独自一个人住,媳妇儿没了,儿子也没了。之前还有老秦的儿子偶尔去他家里串门玩,现在老秦的儿子也投奔亲戚了,就剩他一个人。
有时候想想,他一个人孤苦伶仃的住在那栋矮旧的民房里,我心里就很不是滋味。真想有事儿没事儿的请他喝顿酒。
但是...我不敢...
他是谁?他是刁之一!他那眼睛可是灰岩市出了名的毒辣!我担心在他面前一个不留神露出了尾巴。
这不,当他盯着我家垃圾桶里的那份旧报纸的时候,我心里就发怵。按理说一份旧报纸而已,根本看不出什么,可我就是发怵,说不上来缘由。
不行,过了年我得带着她们娘俩去普陀寺烧烧香,再不舒缓一下精神我估计要被自己给逼疯了。
我之前晚上睡觉前必须喝两杯,不是因为好喝酒,而是单纯为了尽快入睡,现在不行了,喝酒也不管用了,必须吃安眠药才能睡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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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25日 农历大年初四 阳光明媚、万里无云
高速小客车免费,又省了一笔钱,开心。
儿子一直在副驾驶座上唱歌,虽然没在调子上,看能感觉到他的喜悦。
妻子则半躺在第二排看书,阳光洒在她的脸上看起来真美。
我偷偷瞄了眼书名,是贾平凹的《自在独行》。
第一次在日记里记录快乐的事情,感觉怪怪的。
不过人生不应该只有悲伤和雾霾,还要有快乐和阳光。
一路欢歌笑语,一路亲情四射,一路阳光明媚。
我喜欢这样的日子...真的很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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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月11日 小雨
昨天接到老丁的电话,说给儿子办保险的事情已经搞定了,是他亲自去香港办理的。我连连表示感谢。
老丁投桃,我自然要报李。
于是我将刚刚在庆功宴上听到的消息以及自己的猜测告诉了老丁,没想到他竟然十分的重视,言语中我能感觉到这次抓捕的这个卢传军,是老丁那一伙儿里面一个比较重要的人物。
第一次,我对自己的这个选择有些后悔。我摸了摸脖子上的小佛,这是上次旅游时特意从普陀寺请过来的,感觉有些烫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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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1日 晴天
今天有一个不是意外的意外,如果不是魏东凯一本正经的告诉我,我真以为他是在愚人节里逗我玩呢。
我们局子里的乔文锐,竟然是内鬼...
这事儿老丁从来没有提过,我也没有主动开口问过。我原以为只有我一个人是...
老丁这个人不简单,我一直以为自己很了解他,现在证明我能轻易的看透其他人,就是看不透老丁。
我能感觉到我俩之间有了一道缝隙,一道看不见、摸不着的缝隙。
...
今晚失眠了,索性多写两句。三天前在一个垃圾填埋场里找到了卢传军的尸体,已经烧的不成样子了,最后还是通过DNA比对认出来的。
我感觉自己陷入了牢笼,一个无法挣脱、无法逃避的牢笼...
越陷越深,绝望如一潭死水,意图将我溺亡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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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月9日 清明节 阴转小雨
我最讨厌这种天气,小雨淅淅沥沥,跟银针似得,搞的人打伞也不是,不打伞也不是。
今天是清明节,我一大早出门在街口给奶奶烧了点纸,陪她老人家聊了两句,让她老人家的在天之灵多多保佑我。
简单祭奠之后就去上班了,一上午屁事儿没有,中午正准备吃饭,老丁的电话打了过来,说有一批货正在国境线附近压着呢,而这次的抽检,特别严格,让我想想办法。
我最讨厌这种突如其来的破事儿,搞的人措手不及,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在最讨厌的天气里碰到最讨厌的事情,我简直是烦透了!!!
烦归烦,老丁的事情还得给他办,前不久过年的时候他还给那个账户里汇了100…
我挂断电话后想了好一会儿,决定来个借力打力。
我先把办公室主任喊到办公室,假装关切的问了问乔文锐家属的情况。办公室主任一听顿时哭丧个脸,说一直都在闹着,明明尸检报告都出来了,是自杀,可他们就是不信,还扬言说实在不行就往北京去上访。办公室主任越说越委屈,一看就是两头受气。
办公室主任还说,今天是清明节,可能是受节日气氛的感染,这次家属们闹的特别凶。
我要的就是这个结果。
我先是例行公事的安慰他几句,然后略微暗示了一下,说谢志军是处理这方面的高手。办公室主任一点就透,感恩戴德的走了。
结果没过5分钟,办公室主任又愁眉苦脸的回来了,说谢志军直接把这事儿推给了魏东凯,还说什么解铃还需系铃人。
事情发展到这一步完全在我的预料之中,谢志军是多么猴精的一个人啊。这种缠人的破事儿他躲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插手管?
我顺着话往下说,问办公室主任为什么不给魏东凯打电话。办公室主任说打了好几个,根本没人接。
我故作无奈的说道,那好吧,我帮你打一个。
当时办公室主任听后,感动的都快哭了,嘴里反复嘟囔着这个人情领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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