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月30日微风
有时候想想,真该庆幸我是个警察而不是坏人,不然,以我的智商,这帮警察想把我揪出来岂不是要累死?
我当天晚上把谢志军约到了一个偏僻的茶馆里,开门见山直接说纪委同志们白天跟我聊了聊,就言语中透露出来的信息而言,已经掌握了他确凿的行贿受贿的证据,准备近期实施双规。
谢志军吓得当场差点跪在地上,嘴里带着哭腔,让我一定要救他。我把他扶了起来,假装思索片刻,然后建议他直接外逃。
一听到外逃,谢志军又显得犹豫起来。于是我连哄带骗、又是威胁、又是引诱的,这家伙儿终于被我迷了心。
我现在开始明白“病急乱投医”这句话了,人在无助或绝望的时候,最容易相信别人,即便连他自己都觉得概率很小,但求生的本能还是会驱使他一路走下去。
因为这条路不走,就无路可走了。
我让他今天夜里把该准备的东西准备下,对家里就说要出个长差,明天白天正常上班,明天晚上等我消息。其他的事情不用管,我就替他办了。
他连连感谢,说什么我是他的救命大恩人。
我表面上谦虚,心里只是觉得好笑。现在这种社会,除了爹妈怎么可能有人真心实意的帮助你?
古人云,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我认为,无故伸援手,非亲即恶。
而我,显然是后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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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月1日 风和日丽
月黑天高日,杀人越货时。
今天一大早我刻意伪装了一番才出门,为了隐匿行踪,我刻意没有开私家车,而是打了个出租车直奔万里行租车公司。这家公司是我综合了各种因素之后悉心挑选出来的。
首先,这家公司是个开业没多久的小公司,这个时候为了开拓业务,对证件的审理往往不太严格。其次,这家公司距离我选定的最终目的地比较近,最大限度的避免了堵车的可能。最后,这家公司周围道路上的摄像头并不多,很多地方存在视野盲区,而这些盲区给我接下来的行动提供了很多方便。
我戴着口罩来到万里行租车公司,说准备租一批车。
听到“一批”两个字,我明显感觉接待我的业务员眼睛亮了亮,对我更加的热情起来。
我装模作样的转悠一番,然后选了一辆现代车,说就是这种车我再要十辆。业务员跟孙子似得连连点头,跑前跑后的给我联系汽车。我感觉火候差不多了,假装接了个电话。挂断电话后说我现在有急事儿,要先走,一会儿会有人过来取车。
那个业务员一脸为难的样子,嘴里支支吾吾说现在租车都需要身份证和押金的。
我假装生气的说押金没问题,身份证今天没带,下次还车的时候再补。
业务员更加为难,快速的跑到后面,没一会儿一个经理模样的人过来了。
我还是那句话,押金我当场就付,但是身份证今天没带,还车的时候再补。如果不行,我就到别家再问问。
经理原本也不同意,一听是十辆车的大生意,顿时说好商量。我直接付了一万块钱的现金,说一会儿会有人过来提车的。
搞定了租车的事情,我给谢志军打了个电话,当然我用的是177开头的那种不记名手机号。
电话里我告诉了他租车行的地址,让他下班之后去提一辆车,然后加满油。他连连称是,说一定照办。
然后我打的回家,又开着私家车去了一趟加油站,趁着加油的空档我假装随意的跟加油员聊着家常,我提了下散装汽油的事情,加油员说现在散装汽油管理的特别严格,根本不可能加。
我点点头,换了个别的话题。
加满油之后,我找个地方停下车,把邮箱里的汽油抽到塑料壶里,然后换了个加油站又加了一箱油,然后又抽到另外一个塑料壶里,最后将两个塑料壶拧紧盖严实,放进了后备箱里。
做完所有的事情,我给谢志军打电话告诉了他时间和地点,让他到时候直接开着租来的汽车在那里等我。挂完电话,我开始买菜做饭,陪媳妇儿聊天,给儿子检查作业。
前几天媳妇儿检查出肝癌晚期,医生说没剩几天了,我要珍惜跟她的每一秒钟。
直到差不多晚上10点,媳妇儿都准备睡了,我对她说今晚临时有个紧急会议。然后我悄悄取下脖子里的小佛挂在床头,开着私家车来到了之前跟谢志军约定的地点。
这是一处桥洞下,这个点儿路上的车流量极小,周围也没有摄像头。
我把车停好后,站在路边抽烟。没一会儿,谢志军也来了,我喊他过来搭把手,把后备箱里的两箱汽油拎到了租来的汽车里。
谢志军问我为什么要用桶装汽油,我告诉他这是最大限度的避免暴露。因为加油站里都有摄像头,而一旦发现他外套,肯定会全省通缉,而寻找嫌疑犯的最管用的方法之一,就是调取监控录像。
谢志军听后直夸我心细如发,想得周到。
做这种事儿想的能不周到吗?
我又对谢志军说我知道一条偏僻的小路,建议他走这条路,谢志军一点不怀疑,让我领路过去。
我开着车,他坐在副驾驶上,我一边跟他交待着其他的注意事项,一边随手递给他一瓶水,其实水里已经被我加了高浓度的安眠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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