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质问
北堂翔将师伯北堂啸风教他功法抵抗恶疾之事说了。
霍飞腾听了十分失望，暗道：“原来没有什么奇遇。”又想对方虽不能使用道术，却能修炼，可比自己要好上许多，哼了一声，道：“我又没要你与我说，你说了干嘛？”他嘴上虽这般说，心下多小有些感动。原本心中对北堂翔的顾忌就似一片壁垒，这时却又坍塌了一些。
北堂翔也不在意，只道：“你要学么？我教你呀。”
霍飞腾心下又是感动，道：“我又不能修炼，学来干什么？”这时说话，语气已平和许多。
这一日，两人虽未再说什么话，却也不似昨日那么尴尬。
直到傍晚，苏娣也没来过，北堂翔心下却有一些失落，暗道：“她怎没来，我还想听他讲俗世孩童玩的事呢。”霍飞腾也觉心中空落落的，很不是滋味。
到了夜色降临，两人正准备合衣睡觉，却见自远处转出一个身影，离得较远，瞧不清是谁。两人均想：“那人是谁？莫不是苏娣吗？”待那人起近，借着微弱月光，才看清楚，这人正是清水掌门北堂啸风。
北堂翔见了师伯，心下很是欢喜, 霍飞腾却颇有一丝失望, 瞧着北堂啸风也是冷着脸色。
北堂翔到了跟前，手指一划，破开屏障进了山洞，随手又运出一个水团, 悬在山洞顶角。只见水团表面波光粼粼, 透出淡淡的蓝光，直将山洞照得光亮。
北堂翔欢道：“师伯, 你怎么来了？”
北堂啸风笑道：“你失踪这些日子, 非我给你治疗，现在我也不大清楚你体内恶疾情况, 这才早些上来治疗一下, 也免得误了时候。”
北堂翔嗯了一声，很是感激。
北堂啸风道：“这两日，你可有在依我所教, 修炼灵力？”
北堂翔道：“弟子每日早晚修炼，从来不敢或忘。”
北堂啸风道：“嗯，很好，你的恶疾需要以自身灵力相抗这才显有效果，师伯只是辅助而已，你当时时记在心中。”
北堂翔道：“师伯说的话，弟子从来不敢丝毫不放在心上的。”
北堂啸风呵呵一笑, 道：“师伯年纪大了，嘴上难免啰嗦，这些个话明知你不会忘，还是一次一次地说了给你听，怕是你都听烦了吧？”
北堂翔道：“没有, 师伯是为了弟子好，弟子怎会烦。”
北堂啸风点了点头, 对霍飞腾道：“飞腾，这几日在这思过峰上, 可还适应？唉！原本你进入禁地是事出有因，师祖也不该罚你, 但派规如此，我也没法子呢。”
北堂翔听了这话，心道：“事出有因？那又是什么因？”他本就对那日霍飞腾现身禁地颇为惊疑, 这时又更增了几分疑惑。
霍飞腾道：“派规如此, 弟子自当愿受惩罚。”这话声音清平，殊无一丝情感。
北堂啸风微微摇了摇头, 叹口声息，道：“翔儿，我先给你治疗一下。”说着，运出灵力，一掌抵在北堂翔胸口上。
过了许久，北堂啸风才收回了手，运力归元，长舒口气。
北堂翔道：“辛苦师伯了。”
北堂啸风摆了摆手，歇了半晌，才道：“如何？现在可好些了？”
北堂翔道：“之前丹田处还有些闷，现在好多了。”心下却想：“现在师伯每次与我治疗，花的时间都更加多了，唉！当真是我拖累了师伯。”
北堂啸风又留下来说了会话。北堂翔倒与他说得很是开心，霍飞腾却坐在一边，一句话也未说。待得要走，北堂啸风嘱咐一句“早些休息”，这才收回水团，退出山洞，走时又轻叹口气。
北堂翔听了北堂啸风的叹气声，心下一动，他自也听出这一声中的无奈。瞥了一眼霍飞腾，暗道：“师伯要我好好开解开解他，可他连连话也不与我说，我该如何开解？再说我也不知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何事，这便更加难了。”
其后几日，北堂翔也偶尔与霍飞腾说上两句话，但对方总也不应声, 到了后来，北堂翔也索性不再说话。
这几日来, 苏娣再未上过思过峰来, 北堂翔心下奇怪，暗问：“她怎地不来了？莫不是修炼道术太忙了？”有时也忍不住出言询问霍飞腾，得到的自然便是缄口不语。
这日，二人正吃完午饭，北堂翔将碗筷收拾好了，突听霍飞腾道：“北堂师叔。”
北堂翔突听叫唤，心下颇为高兴，将碗筷放在孔口，道：“怎么了？”但想他这声“北堂师叔”格外生冷，不禁心中又生苦涩滋味。
霍飞腾沉吟半晌，道：“你对我很好，为的便是我家传的宝物天棱吧？”说这话时，两眼盯着北堂翔，一动也不动。
北堂翔给他眼神瞧的十分不自在。道：“天棱？我为何要你的天棱？”
霍飞腾冷声道：“天棱乃是当世四大神器中的空间神器，你会不贪图吗？”
北堂翔原本心中倒也有些高兴，哪知霍飞腾这几日来第一次与他说话，竟是质问之语，当下心中微有些气，道：“天棱乃是你家的宝物，我凭什么贪图。再说本派规条禁止贪图他人财物，犯者废道术，出师门。徐燕英师姐主持派中刑罚，从来都是秉公办理，我敢知法犯法？”心中有气，便转过身去，瞧着洞外，再不看霍飞腾一眼。
霍飞腾眼光流转，惊疑不定，忽道：“不是自己的东西便不贪图吗？有规条约束便不敢知法犯法吗？哼！为了我家的天棱，大到谋财害命，小到栽赃嫁祸，我见的已有三次，这话我便信么？”
北堂翔心下微感诧异，暗道：“哪来三次？我知道的只云海上的一次，或许其余二次是霍雷师兄在世时发生的事吧。”烟雨七侠血洗霍家之事，他并不知是为了神器天棱。顿了一顿，道：“就算我贪图天棱又能如何？天棱乃是神器，它的名声我也听师伯说过，端得是威力无穷。可是如此神器，必当以五行灵力生发才显威力，我又不能运用灵力，得到它岂不也是一件死物。”
霍飞腾沉吟半晌，郑重其事说道：“你当真不是为了天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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