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冯爵这些年身边好像从没有过女人，或者有，她不知道？
毕竟他每次一走就是大半月甚至几个月，去了哪里她又全然不知，这个年纪的男人，怎么可能清心寡欲？
她抱着膝盖陷进沙发里，宅子太空了，窗外只有大片的灯光落进来，周围静悄悄的一点儿动静都没有，好像这个世界永远都只有她一个人。
冯爵来接沛沛放学那天，她其实并不意外，男人靠在车门上，目光不知落向了哪里，却在她出现的第一时间就转过头来，准确地对上她的视线。
她走过去，恭恭敬敬地叫了声“爸”。
冯爵似乎愣了下，因为他向来完美的表情有片刻的失神，但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上车吧。”
一路上小丫头的话都很少，明显就是小孩子闹脾气的样子，他同她说话，好像之前的不欢而散只是场闹剧罢了：“新学校适应吗？”
她懒懒的看着窗外，犹豫了几秒还是说：“嗯，挺好。”
车厢里一时有些安静的过了头，等车子驶离市区，冯爵才将车缓缓停靠在路边。离家还有段距离，沛沛知道这是他有话要说，也不急，就那么平静地等着。
冯爵点了支烟，将车窗降下大半，就那么一口一口抽着。
他平时很少抽烟，只有心里烦闷才会当做解压方式，这会却连着抽了两支了，沛沛终于忍不住转头打量他。
男人眉间有深深的褶皱，看的出来是在隐忍着什么，两人间的气氛十分怪异，还是他先打破这窒闷，方式却激烈了些。
他手里还有半截没燃完的香烟，却转手一把钳住了她的手臂，烟灰落在她手背上，她惊得说不出话。接着他蛮横地将她的袖子往上卷，很快白皙的手臂就发现了好几道淤青。
“怎么弄的？”
沛沛使劲抽出手，目光落在别处：“不小心磕在桌子上。”
冯爵没有说话，一双眼沉沉地看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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沛沛垂着头依旧能感受到那两道刺眼的目光，她咬了咬牙，干脆勇敢地看过去：“对，和同学打架了。”
冯爵眼里有燃烧的火焰，简直怒极攻心：“你现在和那些小太妹有什么区别？”
沛沛就那么看着他，也不争辩。
冯爵抬手捏住她后颈，她瘦，他一只手简直就能拧断她脖子，有那么一会真想就这样结束一切算了，省的糟心，省的折磨……
可他终究是下不了手，忍耐着说：“就为了回原来的学校？沛沛，你这点小伎俩在我这没用。”
沛沛一张小脸忽白忽青地，冯爵蹙起眉：“你知道我决定的事不会——”
他的话还未说完她就忽然扑了上来，太突然了，以至于他半点准备都没有。唇被狠狠堵住，牙齿也被磕到了，简直是糟糕至极的一个吻。
吻？！
冯爵难以置信，一脸被雷劈到的样子。
沛沛也被吓到了，刚才只是那么仓促间亲了上去，带着一肚子的火气，可是那之后该怎么做她全然不知道。所以四目相接的时候，她就那样傻乎乎地瞪着他。
距离太近了，他眼里该是什么情绪她辨认不清，耳边也只剩下自己乱的极致的心跳声。
后来是冯爵先往后退的，他指尖的烟燃到了头，一下子烧到了他手指的肌肤，火辣辣地，好像那点灼热的温度一路蔓延到了心底。
他沉着脸，将烟蹄弹出了窗外。
两人俱是沉默下来，沛沛这才意识到自己做了多荒唐的事情。
可是既然这样了，她便不想再遮遮掩掩，这么久以来压抑的情绪好像找到了突破口，于是斟酌良久，还是对他开了口：“我就是不想你待在别的女人身边，冯爵，刘益一定会把我在这的一切都告诉你，我打架受伤你心疼了，所以连夜赶回来的对不对？”
冯爵一手搭在方向盘上，半晌都没说话，许是真被她刚才的举动给怔住了，脸色阴晴不定。
沛沛握着拳头，一不做二不休，竟然大着胆子将他的脸扳过来：“想什么就说！你再这样什么都不讲，我就又要亲你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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