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半日的路程,三人一猪坐在凉亭里歇脚,南宫阙单腿支起,摆出自认为很帅的姿势,银发如瀑,骚包得很。
“季修远,我口渴。”容俏饭来张口。
季修远:“自己去附近觅水。”
“我口渴。”容俏重复。
“自己去。”
“我口渴。”容俏倔犟起来。
南宫阙来回瞟了瞟,眼含调侃地觑向季修远,季修远不搭理他,起身拿起水囊,径直去河边取水。
……
容俏直视南宫阙,“你跟季讨厌鬼什么关系?”
“他是我冤家。”
容俏八卦,“哪种冤家?”
南宫阙勾唇,“你想的那种。”
“信你才怪。”容俏趴在石桌上。
稍许,季修远把水囊递到她面前,容俏接过喝了一口,“什么啊,哇凉哇凉的。”
“凑合喝吧。”
南宫阙不认同季修远的话,“对姑娘家要温柔一些,难怪博得不了美人芳心。”
“闭嘴。”季修远用眼神警告他。
他笑了笑,容俏没好气道:“谁要嫁给他!”
“我不会娶你。”季修远笃定。
“当我没说。”南宫阙摊手,唇畔笑意不减,摆明在调侃两人, “我这趟先陪你南下,随后随你去帝都接……”
“小竹离世了。”季修远看向他。
南宫阙蓦地睁大眼睛。
容俏愣住,季修远对南宫阙说,小竹离世了,是不是说明,南宫阙是山竹的亲人?
她拎起花浮玉,想把空间留给他们,毕竟她之于他们,是外人,不便插手他们的家务事。
亭子内只剩下季修远和南宫阙,南宫阙缓了半天也没缓过来,“你刚刚说什么?”
季修远垂眸,“小竹因为我的缘故离世了。”
南宫阙猛地站起身,揪住季修远衣襟,“莫要开此等玩笑!”
“都是真的,因为我贪恋女色,让小竹涉了险。”季修远目露悲戚,让南宫阙想不信都难。
南宫阙的声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因为这位容姑娘?”
“跟她没关系。”
南宫阙不再言语,眼眸渐渐转冷。
“阿阙,这件事跟容俏没关系。”季修远强调一次。
“放心吧,我怎会跟陌生人较劲。”南宫阙松开他,捻起一朵凋敝的花枝把玩在指尖,也不知他从哪里采撷的。
皇城,季府冰窖。
挨家挨户送麦秸的老头守在冰窖内,抽着旱烟,似在自言自语,又像在对谁倾诉,“小主子,老尊主的尸骨还未找到,你怎么就走了。”
说罢,擤把鼻涕,呜呜哭起来,“我可怜的小主子,我的小少爷,你怎么不声不响撇下老头我,你……啊!!!”
冰窖突然传出惊恐声,守卫赶忙探身进去,“老封,怎么了?”
老封见鬼道:“诈......诈尸!”
守卫噔噔噔跑进来,见山竹呆愣愣坐在冰棺内,老封坐在地上,显然受惊过度。
“山,山竹少爷?”守卫比老封胆子大,但也吓得够呛,毕竟山竹已经咽气十来天了。
山竹揉揉头,意识开始回笼,他被暗算时灵机一动,动用了龟息功,这是山老前辈偷偷教给他的秘术,一旦动用,人如死灰,长“眠”数日。
偏头看向坐在地上的老者,“封叔,你在干嘛?”
“少,少爷,你活了?”
“哈,我没事。”山竹跳出冰棺,心中有丝钝痛,猜也能猜到,季修远会多么悲痛,“封叔,师兄呢,我要见他。”
“三长老南下了。”
老封是季修远的老伙计,也是季修远师门的大护法,掌门失踪后,师门名存实亡,三弟子季修远抚养了师父唯一的儿子山竹,其他三名弟子各奔东西,老封寻了掌门许久,近期来到帝都,投奔季修远。
山竹将事情经过讲给老封,老封没曾想掌门还为儿子留了一手,欣慰一笑。
山竹按按肚子,“封叔,我饿了。”
“小老儿这就给你做饭去!”
“嗯呐。”
山竹吃完饭,去探望了老太君,可把老太君吓坏了,同时又无比庆幸。
之后,山竹拎起小包袱,“老封,帮忙照顾老太君,我去追师兄啦!”
“等等,我去给你牵匹马。”
“也行。”两人去往马厩,老封将最近宫里发生的事情一一讲给山竹。
山竹跨上马,朝老封挥手告别。
老封目送少年离开,露出缺牙的牙床,失而复得的感觉太微妙,不知三长老见到山竹会是怎样一番心境。
世子府。
诸子筠懒洋洋倚在引枕头上,吐着烟圈。
冬枣用小铲为他拨弄烟丝,“世子在想容二小姐?”
“嗯。”
“王爷是不会同意的。”
提起这事,诸子筠有些烦躁,起身磕磕烟锅,“派人给她送去几匹阮烟罗,她喜欢杏色,记得别挑错颜色。”
冬枣歪头,“感觉世子对容二小姐没前些日子上心了。”
冬枣不觉得世子是滥情之人,滥情之人为何洁身自好了二十年,可冬枣总感觉世子对容二小姐不热络,倒是经常提起已经南下的宗主。
“可能我们接触的少吧。”诸子筠单手捂额头,望着屋顶发愣。
隔壁院落,莫栩去往宫城,今儿要为小皇帝讲书,路过慕容府时,正遇姿态万千的慕容烟走出来,两人当街眉来眼去。
莫栩给小皇帝讲书后,寻个借口去了诏狱,鲛人,他对这个物种窥见许久了,若是可以,他想弄一瓶鲛血以备不时之需。
诏狱被锦衣卫看守,莫栩只能透过缝隙瞧见貌若西子的小鲛,小鲛在狱中好吃好喝,不见消瘦,倒是因为不活动长胖了些,更显风韵,她正在翻阅话本,样子呆萌萌的,一看就是好骗的主儿,莫栩眼中闪过幽光,鲛人果然单纯漂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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