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年年毕竟年纪小,被阴了不自知,便中了女人的计,朝女人身上泼了一盆水。
女人连哭带喊找自己男人做主,说季府瞧不起她们母子。
家主找到容俏,容俏训了儿子一顿,季年年便跟母亲犟起来了。
听完原委,季修远抱起儿子朝膳堂走去,一句责备也没有。
容俏牵着女儿的手跟在后面,盯着儿子圆圆的后脑勺,有些自责,她知道那个小妾阴了儿子,却还是教训了儿子一顿,不为别的,只为让他长些教训,以后要加倍提防小人。
可儿子太小,或许还不能完全领悟她的用心。
用膳时,季修远一直给季年年夹菜,季年年闷头吃着。
季好好瞧瞧爹娘,又瞧瞧兄长,学着父亲,也给季年年夹菜,“哥哥吃。”
季年年故作高冷地“嗯”一声,算是回应妹妹。
容俏瞧着,笑眯眯夹了一块沾了芝麻的红烧小排,递到儿子面前,“年儿尝尝味道如何。”
季年年立马鼓起腮,把饭碗护在臂弯,意思很明显,不接受母亲的道歉。
容俏讪讪收回筷箸,将小排夹给季修远。
季修远拍拍她的手背,用眼神示意她挨着儿子坐。
容俏挪过去,伸手想摸摸儿子的圆脑袋,季年年躲开。
容俏无奈一笑,捏捏他的小耳朵。
——
入夜,季修远忙到一更时分,收拾好公牍准备就寝时,发现季年年抱着被子走进来,小小的男娃娃,抱着一张比自己大得多的被子,看起来有些滑稽。
季修远靠在椅背上,笑道:“年儿这是何意?”
季年年嘟着嘴走过来,把被子塞在父亲手里,稚气道:“娘非要跟我睡,我还没原谅她呢。”
季修远都能想象妻子吃瘪的表情,不禁勾唇,“年儿想睡书房?”
“我想跟爹爹睡。”
“可爹爹要跟你娘睡。”
季年年摇头,“爹爹能不能不跟娘亲睡?”
季修远也摇了摇头。
季年年嘴巴噘起老高,跟容俏生气时一模一样,季修远不自觉放柔目光,揉揉他的头,把他抱坐在腿上,看向窗外那颗石榴树,“年儿知道自己开口说的第一句连贯的话是什么吗?”
季年年把脸埋在父亲颈窝,闷声道:“爹爹跟我讲过,我说的是‘我最爱娘亲’。”
说完更委屈了,“可娘亲不爱我。”
季修远拍拍儿子的小脑袋瓜,回道:“你娘怎么可能不爱你。”
“可娘亲当着外人训了我!”
看儿子憋红的脸,季修远哭笑不得,“年儿觉得你外祖母爱你娘亲吗?”
季年年张口回答:“爱。”
“可你知道吗,你的外祖母经常训责你娘,气急了还揍她。”
季年年瞪大眼睛,不太相信,慈爱的外祖母还打过娘亲?
季修远抱起儿子,边给他讲述往事,边往正房内寝走。
等进了内寝,瞧见容俏搂着闺女靠坐在床上等他们父子,季修远看向季年年,季年年从父亲身上爬下来,小跑向床边,待爬上床沿,一把搂住容俏的脖子。
容俏愣了,看向小家伙,又看向季修远,用眼神询问这是怎么了。
季修远挑挑眉,坐在床边脱去筒靴,掀开锦被,躺了进去。
容俏松开睡着的女儿,抱抱忽然撒娇的儿子,也躺了下去,一家人一句话也没说,直到季年年睡着,容俏才拍了丈夫一下,“年儿怎么突然乖了?”
季修远闭目,不紧不慢道:“乖一点不好吗?”
“好。”容俏往被子里缩缩,“可你是怎么哄的呀?”
也教教她啊。
季修远伸出一只手,握住她的小手,捏了捏,“山人自有妙计。”
容俏撇撇嘴,也不追问。
翌日一早,丫鬟进来伺候时,季修远已经去上早朝了,床上,母子三人玩闹着,季年年淘气的很,非把妹妹逗哭为止,早把昨儿的别扭情绪抛到九霄云外了。
小孩子的脾气真是来的快,去的也快。
丫鬟扶额,小少爷跟她们小姐未嫁时一样,调皮又皮实,忘性还大。
容俏也在扶额,有些孩子,三天不打上房揭瓦啊。
哄了女儿好半天,刚见女儿咧嘴笑,季年年又狗皮膏药似的贴上来,再次惹哭了妹妹。
容俏忍无可忍,嗔道:“季年年,跟妹妹道歉!”
回应她的,是儿子撑着眼皮,朝她“略略略”的鬼脸。
容俏咬咬下唇,指着调皮的儿子,对丫鬟吩咐,“去,拿戒尺来!”
一听戒尺,季年年脚底抹油,哧溜窜出屋子,不知要去哪里野了,只留下一串清脆笑声,回荡在抄手游廊内,亦如当年,容俏调皮的笑声回荡在晨曦中。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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