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闷的天气,没有一丝凉风,莫名让人感到烦躁。时不时几声惊雷,几簇电光,让这夜始终无法平静。
卫璄进门的时候被人撞了一下肩膀,向后趔趄了一步,微微皱眉,“作何这般毛毛躁躁的?”
章府下人赶紧躬身施礼,诚惶诚恐的说道:“冒犯殿下了,望殿下饶恕小的无礼。”
“这已是夜里了,你欲往何处去?这般匆忙,可是发生了何事?”
“小的奉命去找使君。”
“你家使君远在长林县……”
“正是因为如此,小的才需快些过去,事情紧迫,小的真的得先告辞了,殿下勿怪。”说着一脸着急的就走了。
卫璄觉得有些奇怪,对着旁边的罗严问道:“你说这章家会发生什么事啊?”
罗严摇摇头,“卑职不知,该是无什么大事吧。殿下也奔忙一日了,不妨早些去休息的好。”
卫璄跟着章容诚去往长林县查看那段河道的状况,又帮忙排兵布阵,妥当调度。后来见也没他的事,他在章容诚又得招呼他,还得安排合适的住处,劳心费力的也麻烦,便也就先回来了。
卫璄已有几分疲倦,正迈步而行打算回客院,忽然又见前面有两人急匆匆前行。
走近一瞧,竟是自己的侍卫。当时在桃园出事之后,卫璄便安排了两个侍卫给容意,平时让他们守着容意的院子,出门之时寸步不离的跟在容意身侧。
两个侍卫见到卫璄便直接跪在了卫璄面前,“卑职无能,没有守好章小娘子,请殿下责罚。”
卫璄的倦意一下子就没了,面容冷肃的说道:“说清楚来,章小娘子如何了?”
“章小娘子被掳走了,现不知去向。”
“你们……”卫璄没忍住脾气,伸腿踹了侍卫一脚,“不是让你们护好章小娘子的,你们是怎么办事的?”
“殿下息怒,是卑职无能,当时……”
“起来,边走边说。”卫璄大步朝容意所住的院子而去。
“当时有人扮作章府的下人,跟卑职说……说殿下在城外遇袭,但带回来的人手不够,让卑职赶过去救援。殿下贵重,卑职担心殿下有闪失,便顾不得其他直接赶往那人所说的地方,才发现中计,又立即回来,可章小娘子已经不见了……”
“愚蠢,历罗人抓不住就算了,还中了他们的计。”卫璄有些咬牙切齿,“那历罗不知道在心里如何嘲笑小王呢,嚣张到这种地步,都潜入章府来掳人了,在小王的地盘上将人带走。”
迈步走入容意的院子,侍卫继续禀报,“卑职已经查看过了,当时章小娘子应该是藏匿在衣柜里,不过很快就被找到了。循着一些踪迹发现他们是从西侧门出去的,不过出侧门之后,街上痕迹太多,已经无法辨认出他们往何处去了。”
卫璄借着灯笼的光,环顾了一下容意住的卧房,又来到衣柜前将半掩的门打开,里面的衣物有些凌乱,应该是人藏在这里弄乱的。
刚想关上柜门,忽然一个东西抓住了卫璄的视线,卫璄朝后挥挥手,让他们往后退,灯笼的光也一下子黯淡下来了。
卫璄拾起那块发着幽光的石子,又一道闪电划过,像是要撕裂这天地万物,雷声轰隆而至。
“去西侧门。”卫璄大步朝门外走去,觉得时间不多了。
这时闻讯而来的宋静云与之碰上,她无奈的叹口气,“殿下,劳殿下费心了。”随即又露出恼怒的表情,“没想到贼人如此大胆,竟敢入府掳人,岂有此理。”
卫璄脚步不停,“该是知这府中人忙乱,又借雷声掩护,趁机而动。这人狡诈又大胆,定然是谋划了好几日。”
“殿下知是何人?”
“该是南照乱贼历罗,花神会上那日他也曾对章小娘子动手,但章小娘子机敏及时逃脱了,她应是怕夫人担忧,所以未跟夫人讲,这段时日也甚少外出。没想到人却登堂入室了,是小王之过,一时掉以轻心。”
宋静云一脸不解,“是殿下要捉拿的那个贼人吗?可是他与容意又有何仇怨?竟对她几次下手,还处心积虑潜入府中,若是没有做足功夫,哪那么容易悄无声息的到了容意的院子里。”
卫璄缓缓摇头,“小王亦不知此人所图为何?”
宋静云有些担忧的轻声道:“难道是看上容意了……”
“但据小王了解,历罗此人于女色上十分淡漠,不至于因一面之缘就起了不轨之心。”
卫璄站在西侧门处,凝神张望了一下,果不其然在门槛处又找到了一块小石子。
“府中可还有能用之人?城中道路复杂,我需要一些人手,这样才能快些。”卫璄问道。
“人大部分被夫君抽调走了,只剩下些妇孺了。”
卫璄举起了手中的两块萤石,“找些个眼利的,腿脚快的,趁夜色,找这发光的石子,小王要立马知道,他们是往哪个城门而去。”
因为这几日连续暴雨,怕哪处出现灾情,有紧急情况,未能及时禀报到府衙之中,城门皆未关闭,这也给了人可乘之机。
宋静云赶紧找了些信得过的人,让她们熄了灯火,分散去寻。
卫璄又命罗严去找四匹马来,可罗严却有些不赞同的说道:“殿下您是要亲自去找人吗,如今加上您,我们统共也就四个人,这般贸然前去实有些危险啊。不妨派人去调些兵回来,咱们再去拿下这乱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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