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宁府有多少酒吧，谁也不知道，至少也超过四位数。
一天一家的唱，也要三年时间，更何况要赶路，要休息，花费的时间更多。
“这真是个疯狂的计划！”徐杰舔了舔嘴唇，不擅长语言表达的他，感觉一阵热血沸腾。
“不疯狂不摇滚，不对吗？”陈扬笑岑岑的说。
玩摇滚的歌手胸腔里都有一股子火，经常做出让人难以理喻的举动。拥簇着称其为个性，反对的骂神经病。譬如陈扬他是绝不会做这种事，但是黑蜻蜓四人动心了，即便三个都是兼职。
“杰哥，干了！”
“对，这么diao的歌，比爆炸乐队的歌也不差！”
“艹劳资早就不想干了，明儿就辞职。”
徐杰受队友鼓动，再没有丝毫犹豫，死死抓住歌词重重点头。实际上四人中他才是最向往的人，刚刚顾忌三个队员都是有家有业，比不得自己光棍。
一个乐队，一首歌，唱遍整个江宁，想一想都觉得激动。
刘俊才目瞪口呆，呐呐道：“摇滚不是早就没落了？”
“摇滚不死！”黑蜻蜓乐队举杯畅饮。
这时候顾薇唱完了两首歌，签了一堆的名，与唐丽仪回到座位。听过《苏州酒馆》之后，酒吧内所有人都成了顾薇的歌迷。即便不懂音乐的人，也有预感顾薇要火了。
顾薇看到四个情绪激动的汉子，疑惑道：“你们做什么呐？”
徐杰见到顾薇，兴奋立刻萎了，抓了抓脑袋说：“扬哥给我们写了首歌，要唱遍江宁所有酒吧！”
“真酷！有机会我一定给你们加油！”顾薇说道。
唐丽仪疑惑的看了陈扬一眼，这个男人真的神秘，一晚上写了三首歌，不知道是早就写好还是临场发挥。前者还好，只能说陈扬有才华，这从《搜神记》已经证明了。若是后者，那可真是妖孽一般。
“何必等以后，现在就可以！”陈扬说道。
黑蜻蜓四人不是小气性格，听陈扬哼了一遍调子，立马上台。
“大家好，今天我要唱新歌，这首歌……一无所有……献给你们！”
徐杰说完，酝酿片刻唱道：“我曾经问个不休，你何时跟我走……”
开场就这么开始第一句，吸引了所有人的耳朵。
舞台下面。
陈扬坐在柔软的沙发上，一口口无意识的喝酒，右腿随着音乐自然抖动。黑蜻蜓乐队的配合不完美，音乐与原版也差距很大，然而却听得陈扬沉醉。这首歌本来就是他曾经最喜欢的，现在听来，朦胧间有种回到后海的感觉。
音乐是最能调动情绪的艺术，唱到一半台下的听众都开始摇摆。
“……我依然一无所有……”
不得不说，虽然是第一次唱，还破了几次音，忘了几次词，然而就是……diao！
“你怎么流泪了？”唐丽仪突然说道。
“啊……有么……”
陈扬下意识的一擦，没有，转头怒视。
唐丽仪笑道：“咯咯咯，第一次见你这么感性，以为你只知道赚钱的。”
“原来我在你眼里，就是个唯利是图的小人？”
“真小人比伪君子更好！”唐丽仪扎心的说。
陈扬莞尔一笑，似乎自己确实有些急了，什么事情都想尽快做成。
这个时候，徐杰唱完一遍，双手抱着话筒，微微低着头看不清表情。
“谢谢，谢谢扬哥！”
徐杰说完，下面听众一片狼嚎，再无一丝真的或假的文艺，似乎不大叫不能痛快，不闹念头不通达。
“再来一遍！”
“我真的一无所有。”
“牛bi！”
……
唐朝的老板竟然是个美女，紫色长裙，盘着头发，优雅而贵气。有什么样的老板，就有什么样的酒吧，你不能指望道上大哥懂文艺。
“小杰子，不错！再来一遍，刚刚姐妹听全。”唐老板竖着大拇指，听了半首歌额头汗津津。
徐杰从舞台上低头，恰好看到唐老板胸口一抹雪白，脸色刷的通红。
“没问题，唐姐。”
徐杰低头把脑中旎旖忘掉，再一次唱起一无所有。有过一次配合，第二次伴奏流畅了许多，毕竟是合作了这么久的乐队。
“陈老师，这是我的名片，请务必收下。”刘俊才起身恭敬说道。
“嗯……”不轻不重的一声，陈扬随手把名片装在口袋里。
刘俊才眼中闪过喜色，再坐下只半个屁股坐着，恭敬道：“陈老师，那首《苏州河》，卖给我们常青唱片吧，十万块马上打给您。秦小姐的声音，很适合这首歌。”
顾薇闻言，吓得呛了嗓子，不敢置信的说：“十万！？秦楠！？”
秦楠是常青唱片的台柱子，在全国也属于顶尖的那一批，年纪又不大，未来很有可能成为一代歌后。常青唱片收上来的歌，都是先经过秦楠挑过，然后才轮到其他人。
这样一来，十万一首歌反而不显眼了，毕竟秦楠一场商演就不止这个数。
“当然，陈老师值这个价。薇薇以后可要保持好关系，多拿几首歌，绝不比秦小姐差。”刘俊才笑着说，语气和气，再无一丝盛气凌人的逼迫感。
“真的么？”顾薇双眼放光，秦楠可是她一直羡慕的对象，年纪比她还小，名气却是一线顶尖。
“当然，陈老师……”刘俊才准备吹捧几句。
陈扬突然说道：“不要叫我陈老师，我又不会照相机！”
额？陈老师不好么？这和照相机有什么关系？
刘俊才一脸懵逼，华国老师两个字可是代表非凡，一般只有行业大拿才能被称为老师，为什么陈扬不喜欢？不过没关系，刘俊才马上改口道：“扬哥真是谦虚，您的实力比起砖家叫兽都不差了。”
陈扬脸色一黑，这家伙拍马屁让他总觉得很别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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