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撒网
“不错！你说的不错。这些东西的确是从闻东的房里搜出来的。”李峻若有所思地摸了摸嘴上两撇小胡子，又晃了晃这两件衣服：“不过……我想……事情应该不像我们想得那么简单。”
“大人的意思说，闻东可能还有帮手？”赵海望着李峻，一脸的震惊。
“这个嘛……暂时不好说。之前，我们曾经在焦仁的房里找出了杀死王大文的证据。凶手是不是焦仁暂且不说，不过我想王大文的死，有一个人，应该负一部分责任。”李峻环视了一下众人，一字一句道。
在众人不安地窃窃私语时，李峻的目光在钱氏的身上停了下来：“钱夫人……我想，最起码你在王大文遇害这件事情，无意中扮演了帮凶这个角色。”
这话让钱氏打了个冷战，她吃惊地望着李峻：“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是说我谋害了亲夫？这话又该从何说起啊？小妇人不明白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林老夫人一脸震惊地看着钱氏，喃喃道：“大人，你肯定弄错了。小柔不会做这种事情的，我相信她不会的。”
李峻的表情变得有些凝重，望着钱氏，口气里带着几分怜悯道：“其实我也不想这样猜测，不过事实摆在眼前。……这件事情，我想应该得从钱夫人以回娘家借钱为理由离开林家开始吧？”
钱氏吃了一惊，呆呆看着李峻。
赵林熙有些不忍看了两眼钱氏，忙大声道：“你是不是弄错了？这一切不都是王大文安排好，然后找林少夫人借钱，让凶手乘虚而入杀死了他吗？这和她一个妇道人家又有什么关系？”
李峻摇了摇头：“的确。之前我们已经分析过，这些事情都是王大文和林少夫人一手安排好的, 可是如果计划就他们两个人实施的话, 肯定没有那么简单。而且……我想有一样事情林少夫人一定还需要一个帮手。从扬州回来之后，曾经检查过老夫人的睡衣，那是有人故意撕破的。当时我们也问过秋红、秋娇她们，确认王大文那天没有进入老夫人的房间, 如果不是有人配合王大文, 事情怎么可能进行得那么顺利？”
赵林熙愣了一下：“对啊。那天你不是已经说过了吗？那天除了林老夫人房里的人物，林少夫人和钱氏都曾经进去过。做那件事情的, 应该是林少夫人吧？”
李峻摇了摇头：“你有没有注意过林少夫人的手？”
赵林熙听完话白了李峻一眼：他才不会做那么无论的事情呢？这个李峻, 口口声声说自己是正人君子，连女人的手都不放过？这是不是就是传说中的“闷骚”型才子？
“我曾经仔细观察过林少分人的手, 她的手不仅保养得好, 而且指甲留得也很长，看起来就知道是精心呵护的。很难想象那样一双手竟然能把丝织得衣服撕破，还破到能让林老夫人发现。我问一下林公子, 你可曾见过少夫人做个力气活？”李峻继续道。
“她哪里会做力气活？从小连针都没有拿过。”林老夫人在边上气呼呼地插话道。
李峻转身看着钱氏：“所以呢？钱氏？你觉得这件事情会是你的小姑子做的吗？那么长的指甲，如果撕开布的话，怎么可能不伤到指甲呢？”
钱氏的脸色都变了，半天才接话道：“我……那天……的确是我做的。那是我家相公让我做的。可是……夫命难违，我照做就是了，大人难道就凭这个定我的罪吗？”
李峻没有接话，反而继续道：“不错。你是个贤妻, 按照夫君的命令去做。不仅支走了老夫人身边的人，还把林公子这个最大的麻烦也一起支开了。”
“我……”钱氏支吾了半天没有说出一个字来。
林钰抱不平道：“大人……你不是已经说过，杀死表哥的人就是焦仁，这和她又有什么关系？大人何必为难这样一个妇道人家呢？再说……她的确也没有做错什么不是吗？”
李峻脸上突然展开一抹笑容：“不错。如果她只是做了这些的话，应该没有什么。可是晚上继续发生的事情, 就显得有些古怪了。
钱氏猛然摇了摇头：“大人……我不懂大人这话是什么意思。”
李峻淡淡道：“是吗？那让我来替你回想一下吧。当初……据王氏和萧姑娘所说，她们是听见了两声门响, 以为王大文回了自己房间。除了王大文之外，你就是后来进入西厢房的人, 难道在你的房间里真的什么线索都没有留下？不管王大文见到的是什么人，除非是债主, 否则怎么可能带那么大数额的钱财离开呢？”
林钰急忙辩解道：“大人……可是那银子不是从焦仁的房中搜出来了吗？”
林峻叹了口气道：“正因为那东西从焦仁的房中搜出来，才让我起了疑心。那些东西是在焦仁被带走之后，又过半个时辰, 我们去搜的时候才发现的：带血迹的衣服、沾满泥土的鞋子, 铺着青板砖的下面竟然还有一百多两银子。其实凶手是焦仁——只不过是我用的一个幌子，引凶手上钩的。且不说焦仁是什么时候把这些东西藏起来。先说从这里到江东再回来, 就算是来回都顺风，又得多长时间？不知道你们算过没有？而且……我已经收到飞鸽传书，正好扬州有人在江东公干，经他核对，无论是衣着还是身材特征，那个出现在江东的人的的确确是焦仁，不会有假。但是这些赃物竟然从焦仁的房里搜出来，难道不让人觉得可疑吗？虽然眼下凶手是谁还没有找出来。不过钱夫人，你能告诉我那天你回房之后，到底发现了什么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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