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齿冷的真相
赵海脸上的表情随着李峻的这句话变得有些不太自然，他张嘴大笑起来，却显得底气不足：“大人，我投奔林家也是为了能有个依靠。俗话说大树底下好乘凉，这有什么问题吗？大人说我有阴谋，我能有什么阴谋？我最多也就是偶尔偷藏点儿小钱罢了。能有什么大阴谋？”
李峻也跟着笑起来，笑得赵海的心里发毛：“只怕赵公子的说法不太对吧？像你这样的浪荡公子怎么可能肯寄人篱下一辈子呢？还有……你不会真的以为我们大晚上闲着没事瞎溜达然后碰巧就到了这里吧？”
赵海脸上带着夸张的笑容，李峻的笑让他的头皮一阵阵发紧，可眼下却不得硬顶着头皮听下去。
李峻淡淡道：“从我们到林家、再到现在，案子我也能猜个大概。事情还得从林杏芳的身上说起吧？——应该说从品红楼的珍珠姑娘说起吧？”
赵海一惊，脸上夸张的笑容收了起来。
李峻继续道：“据福建那方面的人说，你到这里之前变卖了大部分祖产，换得了不下三千两白银——恐怕你最初的目的并不是投奔林家，而是为了看看这个人人向往的江南福地吧？你不仅在南京淮河两岸留恋风月数十天，还曾经在扬州的品红楼、倚红楼几个地方逗留半个月，花掉白银一千五百多两。我说的没错吧？不知道赵公子是不是对一年前那个出现在品红楼、自称白瑞的公子是否熟悉呢？”
没有想到李峻竟然派人把自己的底细查得那么清楚明白，这让赵海感觉自己就像是被剥光了衣服一样被展现在众人面前，不由得低下了头，但是转过脸就是一脸笑嘻嘻的表情：“没有想到李大名捕对在下还这么关心，连这么小的事情都查得清清楚楚，在下真是三生有幸啊！只是……赵海生来的爱慕风流，是个爱花的蝴蝶，那又怎么样？这也不能说明我有什么阴谋啊？”
李峻叹了口气：“你在品红楼出手不凡，那里不少姑娘到现在还惦记着那位白公子呢。而且他还让品红楼的头牌姑娘情有独钟。只可惜白公子身上银两花去大半，就再也没有在那里出现过。而你……就是那个时候到了林家。”
林少夫人听见李峻这么说, 恶狠狠地瞪了赵海几眼。李峻微微吐了一口气, 像林少夫人和钱氏这样自小养在深闺之中，面对赵海这样的情场高手时，怎么可能不乖乖投降呢？
李峻摇了摇头：“不错。这的确不能说明什么。但是我想你从扬州来到兴化之后，一定见到了容貌酷似珍珠的林杏芳小姐, 我说的没错吧？”
赵海仍然笑嘻嘻道：“你说的没错。当时还真是吓了我一大跳, 还以为那个品红楼的头牌竟然痴情到追来林家了呢？不过早在扬州的时候我就听说过我有这么一个如花似玉的表妹。而且……如果不是她出了意外的话，极有可能就成为了我的妻子。”
李峻看着没有一点儿耻辱之心的赵海, 嫌恶的吐了一口气道：“俗话说得好, 人怕没脸，树怕没皮。看来赵公子这脸皮功夫可真是修到家了。你真的很会掩饰, 想不到连林老员外这么聪明的人都差点儿被你蒙骗了过去……”
“啧啧啧……我说大名捕, 你总不能自己想到哪里就说到哪里吧？你说我蒙骗了我表舅，怎么可能呢？我在林家可谓是尽心尽力地做着事情。这林家大大小小的事情差不多都是由我处理的不是吗？这还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吗？”赵海的脸上带着狡猾的笑容。
李峻叹了口气：“其实我刚刚开始也不明白你这样一个人为什么肯留在林家。可是看见这个已经有些半荒废的码头我才明白：这里是运河的支流，再过去就是大运河, 那里有不少商船来往，而且还有不少去做海外贸易的，如果做了案子再把赃物运到这里藏起来，自然是谁都不会发现的。由此可见你们的确是机关算尽，不过没有想到你们竟然一次出手就劫去了二十几万两！”
赵海脸色一沉道：“大人……您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就算大人借我一个胆子我也不敢做那种案子，那可是要掉脑袋的。在下还知道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
李峻没有理会他, 继续道：“这从一开始就是个大阴谋。你进了林家，伺机接近林杏芳——我想对于一个已经落选的女子，回忆当初与那些曾经让她快乐又痛苦的日子，一定是她经常做的事情。很可能就是从她或者是钱氏、王氏、春香或者是冬梅的口中得知了她有一个情同姐妹的女子闻美娘也入了宫。你经过一番调查，很快得知闻东已经战死沙场——闻氏一家本来就住在扬州附近, 而你作为林家的半个管家，经常外出也是很自然, 很容易就能脱身前往扬州调查闻家。当得知闻家已经没有家人，于是你就写信给在汴京认识的小混混——也就是假冒闻东的这个人。先假冒闻美娘的名义写了一封信给林杏芳, 再让假冒闻东的人进入了林家。我说的没错吧。”
“这些都不过是你的猜测。你有什么证据？闻东是假冒的，我也是听大人说了之后才知道的。”赵海否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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