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现身
屋里的气氛顿时沉闷了。李峻环视了一下众人：“当时官府准备立案追查，可一个月的调查，却没有查出来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杜予见过什么人。曾经有人写匿名信到官府，指认曾经有一名女子曾经在湖边与杜予纠缠, 可却无从查证。杜家人虽然心急如焚也无可奈何。后来方家出面干预，杜家不得不葬了主人。此案调查的结果也口头上通知了杜家人，卷宗暂时被封了起来。没有想到……一年后的今天，此案连累了这么多的人。梅小姐，你能告诉我杜予死前你曾经做过什么吗？”
梅几乎是尖叫起来，声音中带着几分恐惧：“我……我没有做什么。因为听说他在诗社里跟‘虚谷娘子’打得火热，我当时松了一口气, 因为我绝对不可能嫁给她的。知道他有人突然取代了我的位置，于是我……就……就……马上给他写了一封信, 要求拿回当初送给他的那些东西。只是信里面可能有些词句……用得不太恰当。”
李峻默然。叶翠娘脸上的表情也带着几分说不出来的悲哀，虽然梅不肯透露给杜予的信里都写了什么，起码能猜得出来绝对有不少侮辱性的字眼，否则杜予怎么会不肯还回她给的那些东西呢？
“凶手的目的就是给杜予报仇？那凶手的身份是……”赵林熙看着李峻，虽然得出这样的结论并不太让他意外，如果推断成立，嫌疑最大的就是叶翠娘。可凭她一个人的力量真的就能策划这一切吗？
“不错，根据以上这些线索推断，凶手与杜予的关系十分密切，对杜予的一切都了如指掌，不仅如此，他对潮来阁也十分熟悉——准确地说，凶手就在这些人之中，所以这里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视睛。”李峻微微叹了口气，继续道：“从结果来看，凶手对一切都了如指掌，他利用杜予与梅小姐的信件往来和信物来要挟梅，迫使她就范, 又写信给对杜予一往情深的叶翠娘——也就是菊姑娘，告诉她杜予死于谋杀，并十分肯定地指出‘虚谷娘子’就是造成杜予死亡的元凶。只要凶手能让叶翠娘相信‘云子’——也就是方青是元凶，报仇心切的她自然会按他的计划杀死‘虚谷娘子’。通过这些来看，很显然凶手花了很长时间准备这个计划，或许这个计划是从得知杜予死因的那天起就开始筹划了。我们还能很容易地推断出，凶手对‘泛舟西湖诗社’十分熟悉，他花了大量的时间调查涉案人的身份，肯定接触过杜家的家人。最后又选定潮来阁作为现场，实施了他的罪恶计划。更加可怕的是，凶手的布局让他自己不费吹灰之力除去了直接或间接造成杜予死亡的人，而他自己却几乎完全置身事外。”
听到这里，屋里的气氛顿时紧张起来。李峻环视众人，一字一句道：“也就是说，凶手不仅熟悉杜予的一切，对‘泛舟西湖诗社’、潮来阁都很熟悉。他的目的就是把所有可能导致杜予死亡的人定罪！！”
赵林熙眨着眼睛看着李峻，他觉得事情没有那么简单，李峻说的话不无道理，可凶手真的这些人之中吗？如果真的是的话，那就存在着几个谜团：第一，丁欢、施文宣、梅和叶翠娘在慕容子被杀的时候似乎都有不在场证明；第二，如果凶手的目的是为了替杜予报仇，那为什么要杀死慕容子呢？最后一点儿，为什么凶手在杀死慕容子后，还要把他的尸体送到雪地上呢？
李峻的眼睛扫视了一遍屋里的人，继续道：“先是慕容子，再是云子，还有被卷入案中的梅小姐、叶翠娘。策划这一系列案子的凶手，其生性之残暴，令人齿冷！策划这一切的是两个人：一个是从开始到现在都没有现身的兰！另外一位，是你自己主动现身，还是让我点出你的名字？”
李峻说这话的时候，眼睛又环视了一下众人，那个人脸上却仍然没有丝毫的表情，他这才淡淡道：“其实真正策划这一切的人就是你——施文宣。”
“你说什么？怎么可能？”施文宣一脸无辜的表情看着李峻：“李大人，您肯定弄错了，您忘了之前我也差点儿丧命？我怎么可能是凶手呢？听大人的话来说，这凶手也是为了替杜予杜公子报仇，可是我和杜公子并不相识，我怎么可能为了一个陌生人做这样的事情呢？”
李峻斜了他一眼继续道：“这件案子真的费了你们不少心血，其实昨天晚上的悲剧，从方小娥的死开始就拉了帷幕。想把施公子涉案的证据找出来，只怕还要从方小娥被杀一案说起。老板，你能再说一遍方小娥中毒前后茶馆里的情形吗？”
店老板一愣，忙回道：“是。大人。我记得当时天有点儿冷，来喝茶的人不多。加上中毒的那位姑娘，总共是十个人……有两个常来喝茶的老人，他们就住在附近；有一家三口，老两口带着一个小孙女，像是赶来的外地人。除了这五个人外就是靠窗的三个年轻人，他们谈天说地，说得很热闹。”
“我记得你们曾经说过，在玉观音到达茶馆、方小娥进来前，曾经有人找过玉观音？你们还记得当时茶馆门口都有什么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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