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先生脸上的表情看起来有些不敢相信，王尘没有听到他的回答，又接着追问他：“何夫人是什么人？”
“何夫人……”于先生沉默了一会儿，琢磨着该怎么形容，他说，“是个很了不起的女人，她和何先生结婚没多久，何先生就因病去世了，她一个人撑起了整个何氏集团，还将与何先生的孩子生下来，抚养长大，在S市里这位何夫人的名气可不小啊，可是前几天我还看到她，她的精神很好，不像是有病的样子啊。”
王尘接着问她：“是不是她身边有人生病了？”
于先生摇摇头，眉头微微皱起来，他说：“没听说过，应该没有吧。”
周通在一旁跟着问道：“你说她有个孩子，你见过吗？”
“见过，是个小姑娘，长得挺可爱的，跟胖胖差不多大小，大师不是怀疑是这个小姑娘在借胖胖的命吧？”说到后来，于先生的脸色也阴沉了下来，他虽然很佩服这位何夫人，但是涉及到自己孩子的问题，佩服什么的就放一边去了吧。
“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母亲为了孩子没有什么事是做不出来的，周通心里几乎已经认定了何夫人就是害胖胖的凶手，他问于先生：“知道她住在哪里吗？”
于先生点点头：“知道。”
王尘：“那现在带我们过去找她吧。”
几人匆匆从古物斋离开，古老头抹抹额头上的冷汗，吓死他了，他还以为这些人要报警送他去见警察呢，不过那个年轻的男人倒是挺厉害的呀，他拿起柜台上的溯缘镜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硬是没能从里面看出个人影来，那个靳什么的是怎么看出来的？
靳什么的现在正举着手机坐在车后排，靳阮渝他的坐在旁边，看他看的聚精会神有些好奇，探了个脑袋过来看了一眼，屏幕上一个身穿黑色西服的男人手里拿着一张罗盘，嘴里念叨着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突然他的动作一顿，将手指向不远处的一辆面包车，沉声道：“在这里！”
靳昭亭看了好一会儿也没看明白这些人是在干什么，便开口问靳阮渝：“小叔你看什么呢？”
靳阮渝回答道：“通灵之战直播。”
靳昭亭一愣，诧异问道：“这个……还有直播？”
靳阮渝轻笑了一声，抬头看了靳昭亭一眼，补充道：“不仅有直播，还插入广告。”
靳昭亭是真的服了，不怪乎人家程千尧年纪轻轻就能攒下这么一大坨的家产，不过这又是直播又是插广告的，他是真的想要找狗吗？不会是想借着这么个理由发一笔横财？
不过很快靳昭亭就发现了程千尧举办这个比赛的另一个目的，此时沙雕网友们的三观不仅没有被颠覆，反而被塑造得更加完善而坚固了。
[这个什么白鹤道长我见过，前一段时间在我们那小区里做了一场法事据说挺好使的，我奶奶嫌我成绩不好也想给请个大师让我开开窍，就这个水平给我做法，我怕他得把我脑袋给开瓢了，我要赶紧把这个直播给我奶娘看看]
[感谢程先生，我现在更加深刻地理解了科学发展观，相信来年在考研政治中一定可以得到很好的分数]
[这都是从哪儿请来的一群骗子，程千尧能够凑齐这二十多个人也不容易啊]
[有什么不容易，要不是我知道之前不知道这个比赛我也想上去试一试，一旦瞎猫撞上死耗子，就是两个亿的奖金啊]
[说起耗子，我想起西游记里四探无底洞里的锦毛鼠，今年中美……文体两开花]
……
原来程千尧的这个通灵之战还可以破除封建迷信啊，佩服佩服。
坐在前边的王尘听到两人的对话，也转过头来凑热闹，问道：“在哪个软件直播呢？我也想看看。”
靳阮渝：“晋江。”
“？？？什么江？”王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听，又问了一遍，确定靳阮渝说的是晋江后，他感叹说：“就晋江那个破服务器也敢做通灵之战的直播？”
靳昭亭为晋江正名道：“这回我看着挺顺畅的，这么长时间都没卡。”
王尘点点头：“听说前一段时间程千尧把晋江给收购了，那大概是程千尧出资给他们换服务器了吧。”
靳阮渝收回了手机，偏头望向车床外面，一棵棵行道树从他的视线中飞快的掠过，灰色的枝条与灰色的天空将这座城市映衬得更加寒冷，程千尧到底为什么要举办这场通灵之战呢？真的是为了找阿尔文吗？阿尔文对他来说到底有多重要？还是说这场比赛阿尔文只是个借口，他举办这场比赛的目的也许是为了赚钱，又也许就像弹幕说的，是为了破除封建迷信。
四年前他从阿尔文的身体中离开，得到百水林主的传承后在第一时间就赶到了S市，得到的却是程千尧出国的消息，四年后，他们重逢，可这时程千尧的身边已经有了很多的像阿尔文的狗。
他知道那些狗都不是阿尔文，可是对于程千尧来说，是不是也有差别呢？
那一段的记忆，被尘封在岁月之中也许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靳昭亭正看得起劲儿，直播里的老太太穿着五颜六色的衣服在赛场上跳大神儿，弹幕都是一片哈哈哈和谐的笑声，结果屏幕一黑，他小叔将手机收了起来，靳昭亭抬头发现此时靳阮渝的脸色看起来好像有一点点的不对头，他不敢直接问是怎么回事，只能循序渐进，问道：“小叔你怎么不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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