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内的人正在喝酒划拳,石头剪子布闹得正凶,还议论着南啤瓶里鱼虾游动的事,说等明天的晚报出来,好戏还在后面呢……
“老兄,你使了什么法子,让那对鱼虾能在啤酒里游来游去?”一个男人喷着酒嗝问道。
“笨蛋,北啤花了那多钞票,不多买点制氧剂放进去,行吗?”
……
听到这里,魏玺心里全明白南啤瓶里鱼虾游动是咋回事了!扭过头一看,张屠夫早已走开。
酒醉心明,魏玺趺趺撞撞找到那个屠宰场,看见张屠夫正忙着杀猪宰羊,准备供应明日的菜市场。
魏玺来到张屠夫面前,垂着头,快快地说:“求你帮个忙。”
张屠夫见是魏玺,把手中的砍刀往案几上一别,抹了把额头上的汗,一脸疑惑地问:“我是个杀猪宰羊的屠夫,能帮助你这支笔杆子啥子事?”
“请你剁下我的头!”魏玺抬起头,用企求的目光望着张屠夫,紧接着摘下了两颗眼珠子。
张屠夫先是一惊,犹豫片刻,说:“像你这样没头没脑的记者,长个脑袋也是多余。”说完,张屠夫就挥起大砍刀剁下了魏玺的头。
魏玺道了声“谢谢”,拿着两颗眼珠子照明走了。
看着魏玺远去的背影,张屠夫咂舌惊叹:魏记者连脑袋都没了还能跑腿还能说话,真是块做记者的料啊!
一路上,魏玺四处盲撞着,没有目的地行走在大街上。因为手上有两颗眼珠子,他看得见天幕上全都是北啤的广告,街上赶早市的人们对他指指点点,议论纷纷,“这座城市又多了一个无头人”、“无头人总比白长个脑袋好”、“没头没脑的年轻人令人担扰”……魏玺不想再听到市民对他的种种议论,便凭着记忆,抄近路直奔晚报大楼。
远远的,他就看见办公大楼旁停着一辆大邮车。一楼是印刷厂,他明白一定是邮车来运晚报了。魏玺疾步跑过去,看到司机和印刷厂的几个职工正把一捆捆晚报往车上装。魏玺气喘吁吁地对司机嚷道:“请住手……”
见是一个无头人,司机先是一惊,愣怔片断,然后一把掀开他,吼道:“你个眼珠子照路的人,没头没脑,想干什么?”
魏玺拦不过他们,便掏出手机,借着眼珠子的亮光,拨通了总编家的电话:“老总,我是小魏,今天的晚报千万不能送出去啊,头版上南啤瓶中有鱼虾的新闻是……”
“小魏呀,你是说那条曝光南啤的稿子,我在昨晚最后审样时早就给毙了!”话音刚落,总编就匆匆挂断电话。
魏玺长长地嘘了一口气。
“魏记者,趁天亮之前,把你的脑袋还给你!”不知什么时候,张屠夫提着一个大包出现在魏玺面前。
没几下子工夫,张屠夫就还原了魏玺的脑袋。魏玺连忙把眼珠子安装上去,拉住张屠夫的手说:“谢谢您——”
临走时,张屠夫拍了拍他的肩说:“魏记者,凡事都要三思而后行,作为一名记者,更要做一个有头有脑的人,良知和道德比什么都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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