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晨，平明时分，他们就收拾行装出发了。面包车绕过山丘，顺着公路上了高速，寒亭照旧垂眸静坐；清远和洛紫琦挤在最后一排，睡得东倒西歪；赵笙岷和他大徒弟清芷在研究地图。
王亦庄单手握着方向盘，神情颇为悠闲，像是在对他们说话，又像是自言自语。
“其实真要说起来，这场灾没准还是好事。”他说，“你们看，现在的天多蓝啊，以前都是雾霾，灰蒙蒙的一片。”
清芷毫不犹豫地嘲笑他：“这里以前空气质量就很好了，这话你应该去河北说。”
“那又怎样，难道你说不是？全国那么多工业城市，现在都消停了，还不是为保护环境作出了贡献？”
“哦，那按照你的逻辑，死了那么多人也是好事，就当节约地球资源了是吧。”
“本来就是……”王亦庄嘀咕了一句，清芷恶狠狠瞪过去，他赶紧改口，“好好好我错了行吧？说不过你……”
看着两个人闹了一会，寒亭抬起头，窗外阳光正好，已经快要入夏了，绚烂的光芒落在田野上，像是一团熊熊燃烧的火焰，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好像有哪里不对？
王亦庄突然想起了什么，他挠挠头，道：“说起来，有好久没有下雨了吧？”
是啊？从她来到这儿为止，至今未见雨水。
外界环境的变化对他们影响不大，是因为修士自身可以通过调动灵气的成分和密度，把周围环境维持在最适合自己的温度和湿度，虽然现在空气中的灵气流失严重，但维持周围环境所需灵气很少，哪怕是炼气修士都不会把这点灵气放在眼里。
“根据以往经验来看，这种情况要么是蓄势待发准备下一场大雨，要么……”清芷耸耸肩，“大旱呗，先旱后雨也没准，你看这万里无云的，也不像是马上就能下雨的样子吧？”
“啧啧，那还有得熬。”
清芷就看着他乐：“别人熬是没水喝，你熬是为什么？我和我两个师弟妹要水，你这个已经筑基的也需要？你担心就顺手装两件带回去好了。”她转念一想，“咦？不过……如果基地里水真的不够用了，那装两件带回去转手，没准还真能赚一笔。”
她乐极生悲，转头就被师父敲了一个脑瓜崩：“赚钱赚钱，你钻到钱眼里去了？道心不正！”
“……”清芷蹭到一边，龇牙咧嘴地揉脑袋，王亦庄幸灾乐祸地在前面笑。
又开了一会，王亦庄道：“剑君？我们是直接去Y市，还是穿过A市去？”
“哪条路近？”
“穿过A市那条。”他顿了一下，“临出发之前，听人说部队在A市清缴丧尸，我们去的话可能会碰上。”
后面的话他没说出来，大家都懂。
他们御敌的手段是不能光明正大地用的，如果碰上丧尸时被普通人看见，可能就真得拿着钢管板砖上去拼命了。
虽然应该是死不了，但是被溅一头一身脑浆污血总还是很难受的。
“就这条吧。去Y市的路上有桥有隧道，哪一个堵了都麻烦。”赵笙岷道。
王亦庄看寒亭答应了，就一打方向盘转向右侧公路，这两天一直都是他在充当司机——没办法，这一车人会开车的就他一个。
几小时后，他们进了A市。刚过收费站，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阵枪声。
声音也不是很大，但在这白天仍悄无声息的城市里，就显得尖锐而刺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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