瓶盖打开了。
初阳：“……”
初阳脸上的表情出现一丝裂缝，三秒后，他竖起大拇指，对着唐斯妤，道：“牛逼啊。”
唐斯妤秀致的眉微微一抬，把矿泉水瓶子拧好给初阳丢回去。初阳忙接过来，“咕咚、咕咚”牛饮了两口，停下来，唐斯妤正坐在床头，和他不过一线之隔，她拿着毛巾一点一点仔细地擦着头发。
暖橘色的灯光映在她的青丝上，像是渡上一层柔光的金边，整个人都泛着柔和。
初阳又接着喝了两大口水。
不是，怎么回事儿，越来越渴了？
这水是不是有问题？
为什么完全不解渴？
初阳扯了扯衣领，跳下床，对着唐斯妤道：“我也去冲个澡！”
话毕，一溜烟跑没了影儿。
留下唐斯妤擦头发的手一顿，半晌，她才突然地笑了出来。
……
初阳冲进浴室，就飞快地把门给拍上，像是不放心似的，还把门给反锁了两道，整个人后背贴在门背上，心“砰砰”直跳。
初阳嫌弃地皱了皱眉，轻声骂自己，道：“没出息！”
“勇敢一点！”
“像一个真正的男人一样去战斗吧！”
想到这里，初阳直接踢了拖鞋，开了淋浴间的门，打开花洒，开始给自己冲澡。
封闭的空间内，留有沐浴露和洗发水的淡淡清香，温度一点点升上来，水雾蒙在玻璃上，白茫茫的一片，室内的气氛突然暧昧起来，有之前未散尽的余温。
初阳的视觉神经和嗅觉神经都被刺激到，脑海中突然闪过几个画面，花洒淋下来的水，顺着唐斯妤的发顶一点点往下淌，滑过脸颊，滑过颈线……
打住！！！
初阳仰起脸，拿着花洒对着自己的脸猛冲了半天，直到整个人脑子都清醒放松下来，他才把花洒挂回去，手扶着浴室的玻璃门，肩膀微微起伏地喘着气。
等初阳从浴室出去，房间里的灯已经都关了，只留了床头两盏小灯还亮着，唐斯妤已经吹干了头发，整个人缩在被子里，呼吸匀称地，像是已经睡着。
初阳微微松了口气，轻手轻脚地迈着步子到了床头，坐回床上，半弯下身子，准备去关唐斯妤那边的床头灯。
暖橘色的灯光笼在少女清秀的面庞上，此时，她酣睡的样子，全然少了平日里的凌厉和锋芒毕露，就和别的娇娇软软的小姑娘没什么两样。
初阳手搭在床头灯的开关上，半晌没动，只目光灼灼地盯着唐斯妤。
少女细眉半弯，睫长如翼，一点红唇荧荧如火。
初阳摁在开关上的手微微一僵，舌尖舔了下唇，像是被某种未知又或者已知的力量牵引，初阳身子动了下，手撑在床沿上，腰半弯，脸直接贴到唐斯妤面前，相隔不过寸许。
少女鼻尖挺翘，初阳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的红唇，不受控制地，头微微垂下去，将将要碰到的时候，身下的人突然睁了眼。
初阳：“……”
初阳整个人差点吓得跳起来，身子刚直起来，就被人抬手摁了回去，他的唇，不偏不倚地跟唐斯妤的唇碰在了一起。
初阳薄唇抖了抖，撑在唐斯妤身旁的两只手突然紧张地抓紧了床单。
仿佛，现场吃亏的是他，而不是身下的唐斯妤。
唐斯妤瞳眸微闪，唇微微张开，贝齿在初阳的唇瓣上不轻不重地咬了一下，才放开他，说：“你想偷亲我？”
初阳连忙慌张地摆手，说：“我不是，我没有。”
他像是想起来自己刚刚对唐斯妤做的事情，又联想到初晚在家看过的偶像剧，女主跟霸总男主不小心吻上以后，女主的反应。
他就还挺善心地问唐斯妤，说：“你要不要，刷个牙？”
“我去给你挤个牙膏。”
“其实，我刚刚出来的时候刷过牙了。”
“我定期做口腔护理。”
“也没有蛀牙什么的。”
“身体也很健康。”
“没有什么会通过唾液传播的毛病。”
“你且放宽心。”
想了想，脑海里全是女主角对着镜子拼命刷牙，刷得牙齿都要掉的画面。
初阳继续道：“不信的话，我现在就让初晚把我的体检报告拍照，发过来。”
唐斯妤顿了下，明眸微眨，听着初阳叽叽歪歪说了一大串，突然笑起来，唇角微微勾起，她曼声，叫眼前人：“初阳。”
初阳的话被打断，停下来，“恩？”了一声回应唐斯妤。
唐斯妤笑了下，问他：“你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我的？”
初阳一怔，没想到唐斯妤并不想刷牙，而是会突然问这个问题。
这个问题，其实，有点儿复杂。
说起来，他喜欢唐斯妤这事儿，他自己都觉得很是莫名。
某年某月的某一天，初阳推着共享单车，抄近道，从鸡毛巷回家。
那时候他初二，初晚还在一中念初三，每天回来的都晚，他成绩单发下来，考得还不错，觉得自己就是清北预备役，整个人都情绪非常高涨，约了陈克、徐家林晚上一起打游戏。
他哼着小调儿，推着自行车，优哉游哉地晃悠着。
走到拐角处，听见吵吵嚷嚷的声音，他好管闲事，推着自行车往边儿走，就看见几个头发炸得跟烟花，眼睛化着像是被人打过的烟熏妆几个社会姐，正在围着一个瘦瘦小小的小姑娘，一个人拿着手机在拍视频，另外两个轮流扇小姑娘巴掌，要逼着她下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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