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次沧暮终于靠谱了一回，第二天晚上回来的时候就给了她入学资料，资料已经办好了，是博远学校里的艺术学院。
绘画系。
那个，她离开的学校。
如今，又回去了。
只是看着入学资料上的年纪，她皱眉：“怎么二十岁？”
她都二十三了。
相片是她的，名字也是她的。可是身份上的地址和年纪都改变了，这说明她已经有了一个新的身份了吗？
沧暮微笑的把她搂入怀中：“作为一个新入学的学生，二十三岁有点大了。关于二十岁，你的长相小了。”
身材娇小，人也长得小，若说她只有十六岁他也相信，二十岁已经算大了。她过去的身份早就丢失了，他的能力给她办一个新的身份太简单了。
林悄点点头，她要从新开始学起，也是一个大一的新生。
从新开始。
林悄在他怀里抗议，“以后买衣服可不可以不要买装嫩的了，想买正常一点的。”
沧暮的回应是反问，“我给你的衣服不正常吗？”
“很正常，就是有点太嫩了。”
他掐了一下她的小脸，“果然水嫩嫩的。”
林悄被调戏了。
赤裸裸的被调戏了。
“明天就能去上课了吗？”
“嗯。”
林悄的内心还是有些激动的，她已经被困了很长时间了，现在终于能得到一些仅有的自由的时间，别提多高兴了。
看到了她的喜悦，沧暮的心里怎么都不是滋味，她好像非常热衷于离开他，这让他根本没有安全感。而且还是在这样敏感的时期。
他该拿这个小女人怎么办呢？
为什么她的身体距离他这么近，他时时刻刻让这样的距离成为负数，却还是感觉她离他很远很远。所有人都说他的方法用错了，现在，他给她自由。
心里却是后悔的。
给予她一点点自由，就意味着她离开自己越来越远。
这样，真的好吗？
可是，他别无选择，不是吗？
沧暮的进步真的很大，他退的空间是林悄从来不曾想过的，他不再勉强她穿那些他为她独家设计的衣服，却还是固执的将很多衣服的款式都定好，大多数都是她以前自己穿着的款式，很大众化，扔在人群里随意都找到一批一样的服装。
款式大众，但面料他都有独特的讲究。
他要把最好的都给她。
似乎想着能离开了这里，得到短暂的时候，她的心情也愉悦了不少，晚上喝鸡汤的时候表情也不跟喝毒药一样煎熬了。
之后两人窝在沙发里，她收拾所有他给她准备好的画具，还有课本。简单的大致粗略的看了一下。
她压力很大。
她叹气的时候他敏锐的捕捉到了。
“怎么了？”
林悄继续叹气：“好长时间没回学校了，在山里的那五年也是和天地万物打交道，回来也就没事看看书，追追剧，突然要回去学校，看着这沉重的课本，还有里面一些专业术语，觉得压力好大。”
可不是吗？
她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做事的话也喜欢一个人就能完成的事。和别人沟通或者交流她都不太擅长，她以前特别宅，可以呆在家里一个人不出门，也不会觉得无聊。
人真的是很奇怪。
现在沧暮整天把她困在这栋公寓了，她却时时刻刻的想着要生出一对翅膀飞出去。
人真的是不容易满足的生物。
沧暮安慰她，柔柔的说：“学的好以后给你开画展，学的不好也能给你开画展。”
凭他的名气，开个画展她的画哪怕是空白的也照样有人欣赏。
林悄在他怀里翻白眼，这人想法真直接，许多人辛劳的去辛苦一辈子在沧暮面前不过就是一句话的问题，这就是有钱人的区别待遇啊！
沧暮把她抱起来，“吃饱了，运动运动有助于消化。”
她的小脸一红，知道她又想要了。而今天她连说“不要”都没有，因为他做出了这么大的退步，她绝对会很乖，不忤逆他。
可是上楼的时候她似乎想到了什么，“要吃药。”
“嗯……确实要吃药。”
“晚上少做点，明天第一天上课。”
“我想少，你愿意吗？”
她当然是愿意的，可是那药……
唉，算了。
她也退一步吧！
月光从透明的屋顶照射下来，床上缠绵的两人的身影被拉的老长，在这黑夜之中肆意凌乱，融合。
第二天她睡的很死，他昨晚晕过去之前让他负责叫她，而他叫人起床的方式要么是一个深到窒息的吻，要么就是直接把她做醒。
往往吻醒了之后还是要做，而做醒了之前肯定吻过。
所以，没多大区别。
经过昨晚和早上的折腾她早就已经筋疲力尽，任由他给她换上衣服抱着去楼下用早餐。
沧暮像叮嘱小孩子一样叮嘱她：“今天第一天上课，别紧张。”
“我紧张什么？”
其实他知道她很腼腆，胆子也小。在不认识的人面前很拘谨，认识了也还是一样拘谨。一个很别扭的女人，却时时刻刻的吸引着她。
“如果在学校里有人欺负你了，就跟我说。”
林悄喝着牛奶啃着三明治，口齿不清：“我会保护好自己的。”
“夏雪和夏雨会在你看不见的地方保护你，如果你遇到什么事，记得叫她们。”
“哦。”
然后沧暮将一款白色的手机推到她面前：“这是你之前的手机，记住时刻保持手机畅通，我会不定时的联系你。如果你不接电话，我会很生气！”
林悄暗暗心静，果然不该认为他态度好转的，这么现在就开始威胁了。
“我知道了，不过如果在上课的话我就没办法了。上课不能接电话。”
“回简讯。”
“……好。”
和他一起吃了饭，再由他揽着下了楼，他就在对面的公司里上班，而她上学的地方就在这栋公寓后面拐个弯再拐个弯就到的博远学校，走路至少需要一个小时，坐车的话只需要五分钟。
夏雪已经开了车在楼下等着。
沧暮分别之际把她搂入怀中，给她印了一个深深的吻。
“吻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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