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方漓容懒得和他磨蹭,径直吩咐:“雁螭,打听一下她住哪儿。”
雁螭不一会儿便回来,“他和一个花公子住东市百花居。”
九方漓容点头,手一松,萧十一自由。他笑:“带路吧。”
萧十一看着九方漓容和雁螭,半晌,呼出口气,“也罢,果然是你们。”说罢便真的带路。
九方漓容长眉稍蹙,“果然,是何意?”
萧十一摇头,“师父说你们不久便会找来,若是隽霄山庄的九方漓容与雁螭来了,我便不用为她挡着,挡不住。”
九方漓容笑:“你师父是何人?”
萧十一冷笑:“就是由你下了毒的丁小羽,现在百花居的主人花满楼。”
九方漓容微微一愣,旋即催促:“走快些。”
然而当三人来到百花居时,露台上除了被摆弄一新的花和尚搁在栏杆上的剪子外,空无一人。
“鱼儿!鱼儿!”萧十一前呼后唤地找了一通,花满楼并不在,“坏了,他许是出去找我了。”
“雁螭,”九方漓容薄怒,“有多少人用多少人,全城搜查。”
然而,此时他们要找的人已经在东头南城门外了。
丁小羽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成为花满楼的生活如此快便走到尽头,更没有想到第一个把自己带出这东头城的,不是九方漓容不是万雪尽也不是兰陵绪,而是——
苏黎。
倒霉年年有,今年……多到令人发指……丁小羽只觉世事难料,这令她十分之囧,提不起什么说话的兴趣,一直到上了车才回了些神。
而苏黎似乎变化很多,单从声音中那三分沙哑就能感知一二,听风吹过她的声音像是多了层阻隔丁小羽猜测她带了张面纱。
苏黎乍见丁小羽便胸中涌起怒气,待发现丁小羽盲了,不免有些吃惊,过了好一会儿才荒唐地笑着说:“呵,真是一报还一报,老天终于有眼,竟让你瞎了!”而此时这女人只是坐在丁小羽对面,摇头叹:“丁小羽,你聪明反被聪明误,有救不理,自己找死!”
丁小羽微微侧过脸,“聪明反被聪明误……何意?”
苏黎一愣,旋即冷笑,“我为何要告诉你?……你不是恨他么,那就一直恨吧。”
丁小羽不言语了,宁愿自己想也不想再说什么话不慎激怒她。
看来失恋对一个女人的影响是蛮大的,当初只听说苏黎被九方漓容扔在沙洲,薛庄夫人提刀追杀她三百里,后来失踪了,如今再度出现,谁知她受了多少苦。棠春燕归听十一说是最好的愈伤药的药引,苏黎如此焦急地跑来寻找,以她对自己容貌的骄傲……不会是毁容了罢?
而苏黎本人目前心情十分畅快,冷嘲热讽:“公子无缺一双灵目,如何毁了,真是可惜啊!”
丁小羽笑得平静,“九方漓容的毒,厉害得很。”
苏黎的笑顿时凝在脸上,半晌才出声:“那……倒也是。”声音中说不出的苦涩。
情之切,毒之深。她曾对九方漓容情根深种,便中了他迷美的剧毒。沙洲背弃,此梦终醒,真乃魂悸魄动,惊起长嗟。
丁小羽倚在马车壁上,散漫地说:“你大可不必折磨我,我活不了多久了。”
苏黎的声音有了怒气,“别以为我还会听信你的鬼话!”
丁小羽慢条斯理地抚过松绿云袍上修炼的凸起,唇上抿起笑:“也是,除了九方漓容,你何尝听过别人一句劝……”
“于你何干!”苏黎呼吸声略急促。
“我明明提醒过你,”丁小羽摇头,“你不曾听,还以恶心报我。”
马车车凳“啪”地一声,苏黎呼吸声更急促,“胡扯!”
丁小羽冷笑,“武帝金屋藏娇的故事,我可是提示过你了,阿娇的下场又是你自己问出,你怎不记得了?九方漓容怎会平白对一个女人好,他必有所求。我好意提醒了你,你还招致猥琐之徒于我不利!我真是好心没好……”
“住嘴!”苏黎喝,手掌带起细微风声,“啪”,丁小羽被左颊上贯来的力道直扇来撞上了车壁,一时间额头和脸颊都是辣痛。
苏黎咬牙切齿,“我不是阿娇!”
丁小羽早料到她有此招,只抬手掩嘴咳了下,促狭地笑:“恶毒女配打人耳光的经典套路,狗血得很……”
苏黎被她的轻视激怒,又给了她一耳光,“我要让你这贱人生不如死!”
看,前几天还骂兰陵绪是贱人,如今又被这二字叫回来。丁小羽摇头,感叹人生无常,反正迟早要死,还不如先把苏黎气痛快。
因为她也没想过能从苏黎手下活着出来。
×
九方漓容坐在百花居的露台上,坐在那张丁小羽名为花满楼时常坐的藤椅上,看着案上的镶玉雕琴和不设灯的台子,再看了看用古玩代替书本填满的书架,心中浮起不好的感觉。
一听见有人把丁小羽带出百花居,十一便更加紧张,几欲亲自冲出去,九方漓容瞥她一眼,道:“人多总比人少快,她只是出一次门,你怎如此紧张?”
十一动了动唇想将他骂得狗血淋头,最终还是忍了回去,只是面带狠戾地冷笑。
九方漓容也不多问,只当是丁小羽身体虚弱。
“主上,”雁螭上了台子,“一男一女将丁小羽带出了南城门。”
“出城?”九方漓容一下站起,“一男一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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