俩人一路嘀咕到大槐树,又折回来。王宝甃回堂屋喝水,甘瓦尔在院里喊王西平。王宝甃出来,喊上甘瓦尔离开,俩人前脚出门,后脚王西平追过来问:“电视怎么蓝屏了?”
“你啥意思?”王宝甃看他。
“刚还好好的,我出来一下就变蓝屏了。”
“你意思我捣鬼呗?我让变蓝屏的?”
“我没这意思。”
“那你啥意思?”王宝甃朝甘瓦尔问:“王西平是啥意思?”
“他怀疑你。”甘瓦尔道。
“十岁小孩都听出来了。”王宝甃看他。
“………”
“你回屋帮我看看。”王西平道。
“我又不卖电视,也不管信号,我看有什么用?”王宝甃道:“一个叽鸟一块五,我们等着去捡。”
看了他会儿,勉强道:“我回屋看看。”进堂屋捣鼓了会,指着蓝屏道:“没信号。”拿出手机给他看,“Wi-Fi都断了,是信号的事。”
“什么时候有信号?”王西平问。
“依我的经验,估摸得明早了。”朝甘瓦尔道:“走吧。”俩人走出大槐树,王西平拿了个袋子过来。
“你去哪?”王宝甃问。
“摸叽鸟。”
王宝甃点点头,不接话。
甘瓦尔道:“我上周一共摸了六十个。”
王宝甃问:“你每天都摸。”
“不摸,就周五周六摸。”甘瓦尔道:“我们那人都不吃懒爬子,说它屁股是一兜屎。”
“我从不吃叽鸟儿,有时候站在树下,就会有蝉的尿淋下来。”王宝甃认同。
“蝉不好吃,壳硬,口感差蛋白低。叽鸟的蛋白跟营养价值都高。”王西平科普。
“你吃过蝉?”甘瓦尔问。
“没有。”王西平摇头。
“那你怎么知道壳硬,口感差?”王宝甃反问。
“肯定的。”
“你都没吃过,哪来的肯定?”王宝甃抬杠。
王西平不接她话。
“今晚留几个等它脱壳,明个炸给你吃。”王宝甃道:“你吃过了再科普,更具说服力。”
“………”
王西平站定不走,忽的趴人墙上道:“有信号了,这家在播世界杯。”
“他家有信号,你家不一定有,不是一条线。”王宝甃道:“不信你回家看。”
王西平踌躇了会,觉得有理,跟着他们继续走。
“你部队里待久了,生活常识不太懂,同样是宽带,有移动,有联通,有电信,有天翼,各个信号也不同…,”
“我懂。”王西平打断她。
“那就好。”王宝甃问:“你管部队的炊事班?我看你菜种的不错,饭煮的也行。”
“………”
王宝甃举着手机往树上照,看见只叽鸟摸下来,扔进袋子里。甘瓦尔道:“这比学校后面的树林里多。”
“下雨天更多。”王宝甃经验老道,“拿着铁锨直接铲地面,一个窟窿挨一个窟窿。”
有些叽鸟爬的高,王西平伸个胳膊就够着,王宝甃跟甘瓦尔还要举着竹竿把它给拨下来。王宝甃看看王西平的袋子,他捉的远比他俩多。甘瓦尔指着一只爬老高的,举着竹竿都够不着,求助王西平。王宝甃替王西平拎袋子,示意他可以爬树,甘瓦尔说不用,递给王西平一根竹竿。
王西平拨了下来,从王宝甃手里接过自己的袋子,感觉变得异常轻,抻开袋口往里看,左右不过十几只。他印象里,自己捉了得有二三十只。看看王宝甃略显沉甸的袋子,走到她身边,伸手够下树上的叽鸟儿。
“这是我先找到的。”王宝甃看他。
“我先够着的。”王西平也不理她,继续往树上找。
一只叽鸟而已,不跟他计较。王宝甃继续捉自己的。连着两只,自己拿着竹竿正要拨,都被王西平伸手够下。
“你什么意思?”王宝甃看他。
王西平看看自己的袋子,看看她的袋子,手电筒照着树,继续捉叽鸟。
王宝甃问:“我偷你叽鸟?”
“我没说。”王西平摇头。
王宝甃不理他,拿着竹竿继续捉。看到一只,准备拨,一只大手伸过来,王宝甃朝他手上就是一下。不待他反应,夺过他手里袋子,把叽鸟一股脑的倒自个袋子,看着他道:“你侮辱人,这是代价。”
“……”
三个人回了家,甘瓦尔洗洗回屋睡,王西平找了件T恤,一条裤衩,递给王宝甃道:“我睡沙发,你睡里屋。”
“我睡沙发。”王宝甃接过衣服进了淋浴间。王西平摆弄了会,电视还是没信号,走到院里站了会,看见排水沟里的泡沫,听着哗哗的水声,无意扫到淋浴间的布帘,扭头回了屋。
站在书架前挑了会,拿出一本《大藏经》,坐在沙发上静下心看。
王宝甃擦着头发进来,看他手里的经书问:“它能渡你?”
“能。”王西平看着经书,头也不抬道。
“那就好。”王宝甃不再说什么。她对宗教信仰不了解,但充满了敬畏。它既是一种力量,也是一盏指明灯,有的人需要,有的人暂时不需要。
王宝甃随便抽了本,坐下看,不过一分钟就合上,静不下心。扭头看王西平,他看的入神,像一个虔诚的信徒。
王宝甃放回经书,摁了下机顶盒,拿了包零食跟啤酒,朝王西平道:“你回里屋看,我怕影响你。”说着开了电视,半躺在沙发上看世界杯。
“你怎么一肚子坏水?”王西平看她。
“我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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