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今墨，我下午去打游戏忘记跟你说了，嘿嘿。”
今墨的手机隔音并不好，祝易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瞬间在整个画室里响起。
今墨捂住手机，有些不好意思地看了正在专心作画的傅书一眼，但是他好像丝毫没被打扰到的样子。今墨拿着手机，快步走出了画室，直到走到了走廊的尽头才停下脚步。
“没关系，你的画我已经帮你放进画室了。”
“好的，谢谢兄弟！话说你那儿今天怎么这么安静啊，你在包间吗？”
“……没有，我在画室。”
“诶，你不是八点要去酒吧打工吗？”
“嗯，出了点事……”
“祝易你tm在下路挂机呢？！”
祝易那边传来了另一个人的声音，紧接着祝易像是解释了什么，又急匆匆地说道：“今墨，我这儿忙着打游戏，改天再聊啊，挂了。”
还没等今墨说再见，手机里已经传来了忙音。
今墨摇了摇头，真不知道他是来上学的还是来打游戏的。他把手机放回口袋里，又走回了画室。
今墨路过傅书旁边，不小心看到了他在画的画——
一幅凤凰遨游九天图，凤凰火红的凤尾在云层中隐约可见，每一片云朵、每一片羽毛都画得栩栩如生，然而最引人注目的是它的眼神，透露着睥睨万物的高高在上感，画得这么精致细腻是很考验基本功的，然而更难得的是，凤凰并不是现实生活中存在的事物，要想画出实际上并不存在的事物的神韵可比画现实生活中的事物要难多了，它靠的是作画者的想象力。
今墨就从来画不出那些现实中不存在的事物，因为他只相信眼睛看到的东西。
傅书似乎注意到了今墨在他身后驻足，不由回头。
“你画得真好。”今墨毫不吝啬地夸赞。
傅书像是谦虚，又像是不好意思，低头一笑，抬起头来又恢复了往日的神情：“你画得也很好。”
今墨只当他是礼尚往来的回赞，有些好奇地问道：“这幅画你画了多久了？”按照这个精细程度，不可能是近期才开始的。
“有半年了。”
“这是你的……期中作业？”
傅书摇了摇头：“莫奈青年艺术奖两个月后将进入海选期。”
“你想参加这次比赛？”
傅书点了点头：“评委里有佛罗伦萨美术学院的院长，我想申请这所学校。”
今墨了然地点了点头，虽然A大美术学院算是国内顶尖的美术学院，但是和这所世界美术学院比起来还是差了很多，傅书绘画造诣高，有这种想法也不奇怪。
“你参加吗？”
今墨摇了摇头，虽然他很喜欢画画，但是他知道其实他并没有很多的天分，况且供应现在的学习和生活已经拼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去国外留学的费用他是真的负担不起。
今墨回到了自己的画板旁，继续上剩下的颜色，与其考虑要不要去国外留学，还不如考虑明天去哪儿找兼职。
等今墨把所有的颜色上完，已经快十点了。
他活动了一下脖子，还得等颜色干，看来今天得凌晨才能回去了。
今墨看了看旁边，傅书已经不在了，但是画还在，应该是暂时出去了吧？他突然想到在他进来前，傅书曾经把画板上的另一幅画撕下来扔进纸篓，今墨难得地有些好奇，趁傅书不在，想去纸篓里拿出来看一眼。
结果，没想到纸篓里空无一物，这人也太谨慎了。
今墨坐在凳子上，看着兼职群和各种兼职网站的消息，有合适的他就记了下来，打算明天上完课挨个去应聘试试。
正在这时，傅书走了进来，手里还拎着点东西，他径直拎着东西来到了今墨的面前，把其中的一份递给他。
“？”
“学校旁边的甜品店搞活动，买一送一。”傅书冷淡地解释道，示意他接过去。
是一杯柠檬养乐多和一份芒果班戟，这甜品店挺大方啊，单卖可不便宜，今墨想道。
“对了，”傅书像是才想起来的说道，“我看到甜品店在招人，你不是刚好需要兼职吗？可以去试试。”说完，傅书还把一份招聘启事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今墨一看就有些无语。
一张沾了咖啡渍的A4白纸上，潦潦草草地手写着：
招聘服务生，男，18至20周岁，身高一米七八，附近大学学生优先，颜值高的优先，工作时间和薪酬面议，有意者请联系178********。
这招聘启事也太敷衍了吧，而且这条件总觉得怪怪的，怎么像是专门给他准备的，今墨也不傻，立刻狐疑地看向了傅书。
但是傅书很淡定地喝着饮料，连看都没有看他。
可能是他想多了吧，今墨打算明天联系试试，毕竟那家甜品店离他们学校很近，如果真的在那里兼职的话，以后就不用赶来赶去了。
＊＊＊
第二天上完课后，今墨就拨通了那个招聘启事上的那个电话。
“喂，你好。”
“喂，哪位？”一个粗犷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你好，我是来应聘服务生的，之前有看到贵店的招聘启事。”
“招聘启事？什么招聘启事？”那人的声音充满了诧异。
“……”
而这时，电话的另一头好像又来了一个人，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后，就换成了另一个人的声音。
“喂，同学你好，大概什么时候方便来应聘呢？”甜美的女生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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