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后,夜。陈仓县军营帅帐内,烛光明亮。
帐中摆酒设宴,众将喝酒嬉闹,闹声一片。
“诸位,王国之乱已经平定。虽贼首王国已诛,但凉州叛乱仍在。据探子来报:马腾,韩遂二人正逃往武威(西平)方向。诸位,可有良策擒拿这二人。”
皇甫嵩举起酒杯,抿了一口,慢悠悠的对着下方董卓说道。
“仲颖如此悠哉,应是有擒敌之策矣!!”
“哈哈,皇甫将军就不要取笑我了。凉州之乱至今已有五年矣,叛乱第二年朝廷就任命将军为左车骑,某为中郎将,你我二人耗时四月之久,无功而返。如今,叛军比之当初,更是兵强马壮。非我无能啊!”
董卓看着手中酒杯,皮笑肉不笑。
话一落,众将瞬间寂静,正襟危坐。只有前将军董卓,仍以我行我素,一口口的喝着小酒。
“既然如此,此时暂且不提。此次诛杀王国,全靠一位壮士相助,这才将王国枭首示众。说起来,此事也跟仲颖你有关。”
皇甫嵩微微皱了下眉,便提起了张绣。
“哦?“董卓终于提起了一丝兴趣。
“不知此人跟我有何瓜葛?”
“仲颖你等会便知!”
酒过三巡后,陆峰领着张绣来到营帐前,掀开帘布,走了进来。
众将望着帐门口走进来的陆峰,张绣走到宴席中间,抱拳道:末将皇甫谧(金城张绣)见过将军。
“诸位,这张绣便是斩下王国逆贼首级的壮士。张绣本是金城一县吏,因练的一身好武艺,听闻陈仓被叛军所围,特地率领金城本地豪杰前来投军。至于跟仲颖有关之事就由张绣自己言说吧。”
“家父临死前曾跟绣提起,我有一叔父乃武威祖厉人,早年投军于董卓将军麾下,所以绣一方面是前来投军,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见我那叔父一面”
“汝父可是是叫张正?”
董卓一席中的一个武将站起来询问道。
“正是家父!”
张绣直起身子,转过头,问道。
“阁下是?”
“哈哈哈,某正是你家叔父--张济”
认亲一事使得宴中早前沉默的气氛渐渐热闹起来。
“仲颖,既然张绣是你大将张济之侄子,那么张绣便去你麾下。至于此次诸将之功劳,我已写上奏章禀告朝廷。奏报现在想必已经到达洛阳。至于张绣之职位就由仲颖自行定夺。毕竟仲颖官职比老夫还大上半级嘛。”
“将军言重了,仲颖终究还是将军麾下,未曾变过。将军不过是被小人陷害,这才被陛下收回左车骑将军印绶。值此大胜,将军定能官复原位。至于张绣,末将在此谢过将军。
董卓站起来,径直走到宴席中,单膝下跪,抱拳道。
“众位,本将麾下新得一猛将,当浮一大白,本将先干为敬。”
直至散场,场面其乐融融
..........
前将军董府,董卓房中。
“文忧,今日之事你怎么看?”
“岳父大人,依小婿看来,皇甫将军应是在警告岳父凉州之乱一事见好就收。至于张绣,却是对岳父的一个顺水推舟的安抚。”
“哦?怎么说”
董卓站在窗口,回过头来。
“岳父你出身凉州,久经战阵。年少时便闻名于凉州等地,在羌人中素有威名,更是与诸多羌人首领交好,麾下将领也皆是出身凉州,士卒西凉军更是凉州之精锐。有如此优势,这五年来凉州之乱却越发壮大,试问皇甫将军怎会不怀疑岳父有纵容之嫌?至于这张绣,本就是将军麾下大将张济之侄儿,此次前来虽说是投军,但张绣此人放下金城县吏不当,投军又岂是为了当一小卒,况且还救了这皇甫谧一命。他皇甫嵩想必已经是拉拢过张绣,不成,今日才做出一副好戏,把张绣此员猛将让给岳父,好让岳父见好就收,不要越过了界限。”
李儒手持羽扇,头戴纶巾,面对董卓的询问,侃侃而谈一副从容不迫的气度,让人折服。
“那文忧觉得某家是真在纵容凉州之乱否?”
董卓双眼睁大,瞪着李儒,一副择人而噬的样子让人感觉一个回答不好,立马血溅当场。
“岳父何必做出咄咄逼人的样子来试探文忧?士为知己死,文忧这么多年承蒙岳父看重,并将女儿下嫁与我,我李儒岂是那不知好歹之人?要是岳父信不过文忧,这项上人头岳父便拿去,文忧绝不反抗,就当岳父这些年对文忧的厚待。”
面对董卓的威慑,李儒依旧丝毫不慌,手中羽扇不紧不慢的上下浮动,生死置之度外的态度。
“哈哈哈”董卓抚掌大笑道。
“文忧多虑了,我岂会信不过你李文忧?要是信不过,岂会把小女嫁与你,并让你参与这军中之事。这凉州之乱,我也不瞒你,此事并非我所纵容,至于其中因由,以后便知。”
“多谢岳父的信任,文忧定为岳父肝脑涂地,死而后已”
李儒面色平静,口中应承着董卓,心中却疑惑。
凉州之乱并非将军纵容,那么是谁在背地里做推手,难道是司空张温?又或者是......?
想到此处,李儒目中带着骇然。
左将军皇甫府,皇甫嵩房中。
“祖父,董将军是否有不妥之处?孙儿跟随祖父这些年,从未见过祖父如此行事。祖父你为何一面打压董卓,另一面又放任他行事,给孙儿的感觉就是:就像是在警告他安稳点,待在祖父眼皮子底下。而董将军的行为也是奇怪,明明手中有俩万大军,就是不动。好像在等待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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