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汶到的时候, 徐立辰已经在位置上等了好一会儿了。
咖啡厅的环境非常好, 均匀分布的音响正流淌出无数舒缓的音符, 店里的每张桌子间都保持着恰当的距离，角落里的书架置满了各种各样的书籍、杂志, 随手便可拿起一本。
徐立辰正坐在位置上看着一本散文集，面前摆着一杯咖啡，身上的米色毛衣将肤色衬得很白，阳光透过橱窗洒在身上映出了他的轮廓。
这是隔了两个星期的见面, 见到于汶之后，他将手中的文集合上，起身。
“抱歉, 公司有事耽搁了，来晚了几分钟。”
“没关系，今天我最不缺的就是时间。”徐立辰笑道。
于汶瞥到他面前的散文集, 这本书是全中文的, 里面的字句斟酌很有意境, 也不知道徐立辰这个中文半吊子看不看得懂。
徐立辰看到她的视线放在散文集上, 便拿起书道：“这本书我原先看过翻译版的，但是看了之后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我想大概是因为语言的关系，翻译会经过第二次加工, 除非是对原著十分熟悉的学者, 否则二次加工之后的作品总会比原著少些意境。”
于汶笑了笑, 说：“对, 但我想你今天约我出来不仅仅只是谈读书心得这么简单吧？”
徐立辰笑道：“其实也没什么事，只是好久没见，有些……想见你一面了。”徐立辰说到最后一句的时候，语气明显和前面有些不同了。
于汶怔了一下，“……嗯？”
徐立辰没说什么，只是笑了一下，随后喊来了服务员，让于汶点单。
现在的时间是下午两点，可阳光并不让人觉得灼热，晒在身上反倒是十分温暖，于汶不常喝咖啡，说到底还是不喜欢那股带着些许苦涩的味道，于是点了一杯不加糖的热牛奶。
热牛奶上来得很快，于汶喝了一口，这里的味道和平时买的盒装牛奶味道有着很大的差别。
“这家咖啡厅的原料都是经过精挑细选的，而且最注重鲜度，比如你现在喝的牛奶，是今早上才从牧场空运过来的。”徐立辰对于汶道。
于汶喝着牛奶，眼睛睁大了一些。咖啡厅的每张桌子上都会放着一台巴掌大小有些像手机的东西，那里面是可供客人查看的电子菜单。
于汶不知想到了什么，打开电子菜单一看，瞬间吓得不敢再喝这牛奶。
菜单里的东西均是三位数起价，就她刚刚点的这杯热牛奶，菜单上的报价是320元，只一杯三百毫升不到的牛奶就三百二十元，于汶觉得这是自己喝过的最奢侈的牛奶。
于汶小声道：“老徐，下次就别来这个店了，这店绝对专门就是来坑人的。这老板也不知道是不是脑子坏了，卖那么贵卖给贵哟，我就说店里看着怪冷清的，换做是我看了菜单也不敢进来。”
徐立辰愣了一下，随后笑而不语。
于汶问：“你笑什么呢？”
于汶刚问完，一个穿着统一着装的服务员抬着托盘来到两人旁边，动作优雅的取下盘中那份精致的甜点放到桌上，随后朝于汶这边弯了弯腰，再看向徐立辰，“老板，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等等。”于汶呆了两秒，“……你别告诉我这家店是你开的……”
徐立辰再次笑而不语，算是默认了。
于汶：“……”她刚才都对着这家店的老板吐槽了些什么东西？？
于汶：“这里环境挺好的，还是黄金地段，嗯，一杯牛奶320一点都不贵的说！”
徐立辰：“哈哈哈哈……”
于汶：“行了别笑了，我知道错了。”
徐立辰：“没关系。”徐立辰把甜点往于汶那边推了推，道：“你尝尝这道甜品，应该很合你口味。”
于汶：“500？”
徐立辰摇头。
于汶：“1000？？”
徐立辰还是摇头，“别问了，先尝尝。”
于汶半信半疑的拿起勺子尝了一口，慕斯的口感十分细腻，甜度适中，表面的鲜橙淡化了油腻，于汶竖起大拇指，“好吃！！”
徐立辰：“喜欢的话以后每天都可以过来吃，也可以外带。”
于汶：“徐老板，太贵了我可买不起的说。”
徐立辰：“是你的话……免费。”
于汶保持着喊住勺子的动作愣住了，“？”
“我以后可以直呼你名字吗？”徐立辰说，“于汶。”
两人间的气氛有些细微的改变，“……可以啊。”于汶放下手里的勺子，说，“在这里，朋友之间都是直呼姓名的……”
“可我不想和你做朋友。”徐立辰喊了一遍她的名字，“于汶。”
细微的改变逐渐扩大，充斥了两人之间的空间，于汶的眼睑跳了两下，“别、别开玩笑了老徐……”
徐立辰的表情却丝毫看不出来是在开玩笑，他说：“我不想只是做你的朋友，我想做那个可以照顾你的人。”
话已经说到这个份上，于汶如果再听不懂就没有道理，即使她很想装作听不懂，可是现下的一切并不允许她这样做。
“……我暂时还没有开始一段感情的打算。”
“那你可以为我留着一个位置吗？”徐立辰看着她，“如果你哪天想了，我能不能成为第一个优选人？”
徐立辰以往的话语多少都会给对方留有余地，就像一个绅士一样，尽显大肚，毫不咄咄逼人，可是今天的他却和往常不一样，每一句话都像是要将于汶逼到角落，就算她不情愿也必须要给他一个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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