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是一个纯粹的性别问题，只是一种简单的经济现象罢了。因为我们付得起更高昂的观赏费，自然可以要求在清雅的环境下独享艺术。”唐书白嘴上这样应付着，心里倒是很好奇厉凤竹虽然句句挑刺，取的却是一种亲近的态度。才几个钟头不见，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快呢？
“你们？”厉凤竹则借助临时营造起来的暧昧关系，当着坂本林智的面，行了一招险棋，“看来我也是赶巧的，要是来得早恐怕就没有我的位子了。”
以这种办法试探唐书白的行踪，必须格外收敛好奇，脸上应当有一股没来由却又压制不住的愠气才像那么回事。于是乎，厉凤竹故意地憋了一口气，把脸涨得红红的，借此来躲过二人的狐疑。
果然，坂本林智只是侧过眼打量了一番，神色依旧是放松的：“我听过一句话，说是一名出色的情报人员应当拥有恋爱中的女性的敏锐嗅觉。今日一见，果然如此。”
唐书白闻言不由脸上一喜，看定了厉凤竹问道：“是吗？”
“不是！”厉凤竹冲他翻了个白眼，仰头饮尽了清酒。她很苦恼，局面由她暗中掌控着，向着她需要的方向去发展。可是，出了这道门呢，她接下去的日子该怎么办？继续与唐书白纠缠，绝对是自我折磨的选择。可要不呢，除非坂本林智是个马大哈、酒囊饭袋，否则将来一拆穿麻烦可就大了。
这种急迫、沮丧、懊恼的表现，还有眼底若有若无的无名火，倒是看得唐书白燃起了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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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外适时传来了中村惠子的声音：“打扰了。”这也让厉凤竹得以逃脱热烈期盼的注视。
随着中村惠子进来的，还有一名看起来稍长一些的日本女郎，打扮得同样美丽而隆重，大约是在津艺伎的一位前辈。只见她走进门内便止了步子，跪下去行礼道：“唐君！坂本君。”然后，抬起上身很是留意了一番厉凤竹才道，“优雅的女士。初次见面请多关照！”
看来，中村惠子添酒的时候，没少和这位女郎说雅间里的情况。
坂本林智在旁介绍道：“这是金田真由美小姐。因为真由美的名字，以中文的习惯来说不大好记，所以中国客人干脆都叫她美子小姐。”
厉凤竹虚点了一下头，与金田真由美有了一段长达三秒钟的眼神交涉。以未有过交情的陌生人而言，这样长时间的对视已经超越了正常的社交习惯。
“我吃得也差不多了。”厉凤竹认为这是个好时机，既可以脱身，又不至于引得雅间内的什么人追出来，因就对着金田真由美笑了一下，“您请进来吧！”
金田真由美首先瞥见唐书白的眼神追随着厉凤竹起身，忙弯下腰去告辞：“没有这样的道理，您可是客人呀。我只是……来看看熟人，这就要去忙了。”
厉凤竹反应极快，绝不肯错失机会：“可我还是要失陪的。”接上，从包里掏出粉盒。
还没等她说话，唐书白倒先冷笑起来：“逮着机会就想走吗？要是为了生我的气，你也不必走，我倒是真的吃饱了。”
“你想太多了。”厉凤竹不回头地晃了晃手里的粉盒，然后才望着金田真由美轻问道，“洗手间在？”
唐书白见状无奈地摇摇头，坂本林智会意一笑，努了努嘴请中村惠子为他斟满了酒。
“我带您去。”金田真由美先向内施礼告辞，然后才起身引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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