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并没有意识到自己形象受损，双眼迷离，见对方盯着自己还没搞清状况：“啊，是你……有事吗？”注意到班里过分安静，环顾周围，“他们人呢？”
“放学了。”
“放学了？”
芷卉回神想起了下午的事，尴尬地笑笑：“哦，那你怎么还在？”
“……”我也想知道。
他顿了一下，走到自己座位边：“从竞赛班回来拿书包。你也别在这睡觉了，回家吧。”
教室静下来，只剩女生在前排窸窸窣窣收拾书包的声音，过半晌，连收书包的声音也消失了。
谢井原猜她是不是准备说点什么轻松玩笑来化解这个尴尬危机，停下动作等着。
“那个……我模考卷在你那儿。”
“模考卷”三个字吓得他差点一哆嗦，也算是和事件相关的核心道具，绕不过去。
芷卉光顾着把头藏书包里，试卷落在谢井原桌上忘了拿，偏是他回来以后也心不在焉，随手把桌上本册纸张一股脑收拾了，夹在哪里毫无印象，要找出来还挺费劲。
男生把抽屉里所有纸册都搬到桌面上翻找。
“是那个……哦，”女生没动手，乖巧地坐在一边出谋划策，并发表感慨，“你连草稿都写这么整齐。”
谢井原有点紧张，没说话。
“可能混在这一堆，都是卷子。”
按她的指点一张张翻过去，没找到。
“是不是夹在《灿烂在六月》里面？那本比较大。”
又按新的指点翻出试卷集。
“我听懂了。”
突然来这么一句题外话，让他的动作停了下来。
芷卉抬头笑了笑：“我就是好奇，从来没见过你发火。”
这就是你在危险边缘试探的原因？
男生被她弄得没脾气，退了半步倚着隔壁桌。
“其实你脾气真挺好的，就连说溪川的时候听起来也……”
纸老虎。
女生笑着没说下去。
以前还误以为他不好相处。
男生无奈地强调：“我已经教育过她了。”
芷卉收起笑，点点头故作严肃：“是应该好好教育，净胡闹。”
“你别介意，她脑回路不怎么正常。”
“我怎么会跟她计较，不正常已久了。这次是你还好，她要是今天按这个头明天按那个头到处捣蛋就不好了。”
“……？”
京芷卉这脑回路也是够呛。
谢井原决定还是强行失忆专心找试卷。
到家时天色已经晚了。钟季柏坐在客厅对着电视玩游戏，忙着跟队友连麦：“啊不行不行他有枪，走走走走，我们回去，快跑快跑。”
谢井原人到了面前，他才抽出空抬头问：“怎么这么晚回？”
“车坏了。”
钟季柏揶揄：“我看是人坏了吧？”
下午特地跑竞赛班还没完？
谢井原睨他一眼：“够了啊，不提下午的事还能做朋友。”
“行行行。”又转头继续撩队友：“小哥哥你枪没子弹了吗？没了吗？你干嘛不说话呀”
谢井原觉得奇怪，家里父母虽然经常晚回家，但钟季柏一般还顾忌着点，没这么嚣张在客厅打游戏。
去厨房倒了杯水，找到了冰箱上便签留言，爸爸一出差妈妈就溜回外婆家住了。中间跨越一个双休日，住校的麦芒会回家，还有个非亲非故的大男生横在屋里，他们也放心得下。
也是不太正常的家长。
横在屋里那位就更不正常了。
“对面有枪吗？哇指望你了小哥哥，射他射他射他！”
谢井原抬眼看屏幕，这才发现这位同学过分撒娇。
“你又开变声器骗人？”
“落地没枪我有什么办法？只能卖萌求生。”
谢井原喝了口水：“没用的，你队友是个女生。”
“你怎么知道的？”
“女生才会这么搭衣服。”看款式配色，审美还属于挺好的那种。
“真的吗？”钟季柏半信半疑地转过去换方式撒娇，“小姐姐你能说句话吗？我男朋友说你是小姐姐。”
谢井原被水呛得滚一边咳嗽去了。
钟季柏继续讨好队友：“小姐姐你来开，我缠绷带。”
谢井原又折返回来，还是决定和他谈谈：“跟你商量件事。”
“说。”
“双休日你能不能回自己家住？我妹每周回来你都睡沙发，她进出不方便。”
钟季柏专注看屏幕打游戏：“为什么不方便？”
“你这么大人了，怎么就没有性别意识？”
谢井原这边话音没落，游戏那边战况突发紧急，钟季柏嚷起来：“帮我挡一下子弹！帮我挡一下子弹小姐姐！”
玩个游戏都让女生挡子弹的家伙，指望他有性别意识显然是要求略高。
队友终于忍不住冷淡地开了腔：“知道了，你闭嘴。”
钟季柏转头闪烁着膜拜眼神：“果然是女生！”
谢井原头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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