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如谢井原的预料，重点怀疑的三个女生都要走了照片。可又过了一节自习加一个课间，吴女士依然毫无反应，中途还来发了一次作业，扔下考卷就走了。
溪川备受打击，怀疑作战计划哪里出了bug。
“是我们演得太做作暴露了，还是小耳朵反侦察能力太强？”她转过头问芷卉。
芷卉没有反应，专心致志誊抄着历史考点笔记。
但谁都知道，抄中文笔记这事儿根本不需要动脑筋，拿她自己来说，只有等人回消息静不下心做事时才去抄中文笔记。
从拍照回来芷卉就没说过话，特别认真学习，很深沉。
溪川担心是不是自己玩得太过火，她有点生气。
芷卉和她自己不一样，是那种特别正统的优等生，乖乖女，不见得开得起玩笑。感觉她应该也喜欢谢井原，可不一定会把感情放在第一位。
她略带同情地往后排看一眼，谢井原却不在座位上。
谢井原把做完的竞赛题交回给老刘，在回教室途中被云萱截住，一胳膊推到楼梯口。按说以男生的身高不至于被个165的小姑娘制住，实在是没见识过这种彪悍阵仗。
云萱一手压着他一手向他展示手机里的照片：“这是不是你？”
这就是溪川拍的壁咚照片，因为气氛有点微妙事后他连看都没看就回班级上课了，现在看来——柳溪川很有做娱记的潜质，他只能勉强分辨出两人头在哪手在哪，像素差到说是美国总统壁咚英国女王也行，当然，任凭她说，退路也应有尽有。
“是我。”他说。
“那这个女生是？”
“京芷卉。”
“……”死了三秒。
云萱瞳孔散大的同时松了手，为了缓解尴尬随手抚平了一下男生的制服。
女生中传得有声有色，男主谢井原女主京芷卉，有模糊到不知是人是鬼的照片为证。
云萱觉得绝对不可能是芷卉，已知她喜欢谢井原，两人真的交往她不会是现在是现在那种表情，抄笔记时头顶好像有朵专属乌云。
“和你借作业抄是一个性质。”谢井原继续解释，“为了找出打小报告的人。”
云萱皱了皱眉：“什么意思？”
“摆拍。给了三个重点怀疑对象不一样的照片。”
云萱顿时有点明白了，可是：“现在基本上全年级女生都在传啊。”
“……是么，效率这么高。”轮到谢井原死了三秒。
“本来是哪三个怀疑对象？”
“孟冬，什么妃和脸很黑眼睛一条线那个。”
“……你什么情况？记得住没人看的校规，记不住同班同学叫什么？”
“名字很难理解，容易忘。两个字相对来说还好些。”
“所以不能理解的东西，你也就2字节记忆力？”
“6到8字节。”
云萱没听懂。
言归正传，云萱问：“所以为什么怀疑孟冬、林舟妃、褚文君她们？”
“因为她们和钦钦关系最近，比较了解她的行踪。”
“这和钦钦有什么关系？”
“柳溪川分析吴女士逮钦钦那么准是有内线。”
“……呃，这个，好像是我的原因，吴女士应该是听了我说她一般九点三刻到熄灯前回来。”
“等等，”男生追问道，“你原话怎么说的？”
“吴女士问钦钦去哪儿了，我们说去洗澡了，一般查寝不在的人我们都说在洗澡。吴女士接着问几点回来，我就说了九点三刻。”
“所以你跟吴女士说，钦钦去洗澡了，保证九点三刻到十点之间回？”
“嗯。”
“从九点洗到九点三刻？”
“要解释也解释得通嘛，有的女生洗澡也会很慢，再加上吹干头发的时间……”云萱自己也越说越底气不足。
男生把她带回教室“自首”。
芷卉的注意力终于回到现实：“也不能怪云萱，听吴女士的意思，问几点回来时就猜到钦钦不是去洗澡了。”她叹了口气，“折腾了大半天全是无用功，如果小耳朵和钦钦事件扯不上关系，那我们现在就是一点线索也没有。”
“别丧气嘛。”溪川越过芷卉小声叫来梁涉问，“你有没有确切听见过小耳朵去向吴女士打小报告？”
“没有，我又不是24小时监听。”
“你听见的那次，只听见吴女士声音没听见小耳朵声音？”
“听见了，她也说话了。”
“有什么特征？”
“没说两句眼保健操音乐就响起来听不见了，哪听得出什么特征。只听她说她也讨厌你们仨。”
“讨厌我？”溪川难以置信地捂着胸口，“竟然会有人讨厌我？那肯定是钟季柏了。”
“不是钟季柏，”梁涉笑起来，“是女生。”
“啊？”溪川愣住，“我以为打小报告的肯定是个男生呢。是女生你怎么不早说。”
“我跟班长说了是女生啊。”
“你没有说。”芷卉说。
“我说了！”
芷卉认真想了想：“哦对，他说过。”
“啊啊啊啊啊啊！”溪川气得猛摇她脑袋，“你早说啊。我们也不至于先怀疑钟季柏又怀疑梁涉浪费这么多时间。”
“为什么怀疑我？”梁涉好奇插问。
溪川转头看芷卉：“对啊怎么还能怀疑他呢？”
“啊对不起……”芷卉抱着头解释道，“和钦钦关系好的我们都怀疑了一遍。”
谢井原一直没说话，默默在后排旁观，听到这里感觉受了内伤。
他明明记得，早上坚持怀疑梁涉的人是柳溪川，京芷卉在帮忙排除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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