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京城其他官员的府邸不一样,将军府门外站的不是侍卫是官兵,那挺直的小身板儿,坚定不移的眼神,真真是帅气极了,马瑞玉就喜欢这种认真的范儿,当然认真的官兵小哥全都无视在面前晃去晃来的马瑞玉。
马瑞玉选了一个看起来最和善的官兵问道:“请问这位大哥,你们家将军在吗?”
“不在。”两个字中气十足,掷地有声。
“那他什么时候回来?”
那官兵看了马瑞玉一眼,微微皱了眉头。“恩......不好意思,我多嘴了。”她有些尴尬,一直以来李将军都是和气好相处的,倒是忘了人家到底也是朝堂重臣,怎会把行踪透露给一个来历不明的路人呢。
马瑞玉走到蹲在一边玩儿蚂蚁的西神医身边,“走吧,他不在。”
他立即起身,拍拍手,“咱们走吧!”
月亮不知什么时候钻了出来,许许月光薄似雾,洒在路边的一老一少身上,宁静而又安详。
只是天公向来不爱作美,殷元不合时宜地出现在两人面前,很是煞风景,“踏破铁鞋无觅处,西神医,在下又遇上你了。”
殷元语气淡定,西神医却急得跳脚,“你烦不烦!追我追这么久,老是阴魂不散人家还怎么快意江湖!”
殷元面无表情,只生冷抱拳,“只求神医为我家主人诊治一番,若是神医答应了,我自是不会再出现。”
西神医气得吹胡子瞪眼,胤元却目光坚定,一副“你不答应我我就死活赖着你”的表情。最后终是西神医败下阵来,前几天回京城知道了东越刚刚送来十一皇子作为质子,大有示好之意,此番贺烨前来大佑说不准真是只为求医,若自己一再拒绝,怕是不妥,何况医治也有程度,没人知道他到底能完全医治好还是控制病情不是吗?他拍了拍胸口顺气,“你家主人在哪里?”
殷元抬头一笑,眼神里流露出抑制不住的欣喜,“请神医跟我来。”
马瑞玉想着那人妖皇子的模样便觉得有些渗人,她抱着双臂说道:“我就不去了吧。”
西神医回头,“不行,天黑了我不放心你一个人,你且随我走一趟,耽误不了多久。”
想想也是,虽是天子脚下,但黑灯瞎火的谁也不能保证不会又出来一批黑衣人,马瑞玉点头,跟着殷元随西神医急匆匆地上路。
贺烨住在京城的一座小宅子里,隐蔽而安静。殷元安排马瑞玉坐在中堂等候,带着西神医进内间。看着殷元的背影,马瑞玉突然心底一动,“等等!”
“怎么了?”两人齐齐回头。
马瑞玉附到西神医耳边,低声说了几句话。他狡黠一笑,“看我的。”
想来贺烨的病情也该是很棘手,足足一个时辰了,西神医还没出来。中堂站着的侍从们一个个在玩儿木头人似的,能不动就动,能不说话就不说话。马瑞玉百无聊赖,快要睡着之际,忽听见内间传来一阵惨叫。中堂的侍从立即冲了进去,马瑞玉也担心西神医是否太傲娇被人家给揍了,立马凑了过去,只是里面出来两个侍女把一众人挡在了外面,马瑞玉见不到里面的情形,只能听见一阵又一阵的惨叫,很是渗人。
听那声音,倒不像是西神医的,莫非是那人妖贺烨的?
良久,两个侍女忽然低头退让,西神医鼻孔朝天牛气地走了出来,殷元脸色惨白却低眉顺眼地跟在后面。
殷元声音微颤,“神医慢走,下次复诊时在下亲自来迎接。”
“不用。”西神医背对着殷元挥手,“该来复诊时我自会来,你放心,没有医治一半的道理,我会来的。”
在一众人的恭送中走了出来,马瑞玉终于忍不住问道:“刚才的惨叫声是谁发出的?”
“不是你说殷元曾经揪掉你几缕头发要我报复他吗?”
马瑞玉眨巴眼睛,“对呀。”
西神医大步向前,语气轻松得像是在说今天的月亮真不错,“我留下了他的头发,但是拔了他的腿毛、腋毛还有......呃,总之是能拔的毛都拔了。”
“你!”马瑞玉双腿一软,差点就给西神医跪了,“你的风格真是颇得我心!”
一路上,两人的欢声笑语回荡在京城的夜晚,像是又回到了马家父母还在的那两年,一家人傍晚做完农活结伴而归时,马瑞玉银铃儿般的笑声与父亲爽朗粗糙的笑声总能感染村子里的人们。
是夜,将军府。
李鸿信在国公府听洛铮的父亲镇南国公吩咐关于他新上任的事宜,直到油灯燃尽了两回,镇南国公才放他走。回到将军府时,李鸿信已疲惫不堪,刘管家为他端上一杯热汤。因为李鸿信是从一个无名小卒一步登天成为如今的正三品将军,所以住宅是皇上赐的曾经的怀化大将军旧宅,虽是旧宅,但怀化大将军可是开国功臣,为大佑朝赴汤蹈火鞠躬尽瘁,这旧宅可比新修的宅子贵重多了,皇帝对李鸿信的重视也可见一斑。而府里一应的仆人管事还有管家都是皇帝让内务府的人亲自挑了送去的,这刘管家便是内务府精挑细选出来的人。
这几日刘管家每天都要将府里一些大大小小的事儿简单说给李鸿信听,“对了将军,今天有一个姑娘曾来找过你。”
“噢?”本来昏昏欲睡地李鸿信立马醒了神,“可是容貌出众,着一身月白色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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