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起一块陶片,路小娄对着日光下瞄了瞄,做工还是不错的,模子的规格正正方方。
“拿墨来。”
“是。”
路小娄也不嫌脏,直接把陶片浸入墨汁印在纸上,标准的镂空字便显现了下来。
丢开陶片,路小娄摇摇头道:“不合格。”
匠人们连忙围了过来问道:“大米先生,有何不妥?”
“我需要的是清晰的墨迹,不若再试着将字周围镂空。”路小娄点头道,“再配以六八规格大小制以框架,如这般这般。”
路小娄直接拿着笔纸把想象中的样子给画了出来,工匠们看了番后,对路小娄的想法赞不绝口。
“若无异议,今日便到这儿了。”
路小娄擦净手上的墨,转身便走,现在这个点已经是路小音“放学”的时候了,还得回去接一下,也显得没那么冷落自家人。
一大早的后宫中,赵祯一脸惬意的躺在张贵妃的怀中,偶有太监前来汇报情况,然后退下。
看到难得很高兴的赵祯,张贵妃笑问道:“圣上今日又不开早朝,是遇到何事了,怎的会如此之喜?”
“朕按照大米先生所言,只宣废后,不见朝臣。”赵祯伸了个懒腰接道:“最近听不着那些风言风语,朕的心情都变好了,重要的、需要朕批的奏折,朕都让手下人看过后再递上来。”
张贵妃倚在赵祯的肩膀上,道:“圣上,那皇后那边……”
“收声!”赵祯觉得头又有些疼了,捏着鼻梁道:“现在她已经不是皇后了,朕暂时把她安排到冷宫待一段时间,等风头过去了,朕再让人把她接出来。”
“圣上准备何时开早朝?”
“等风头过了朕再开早朝。”
张贵妃感觉被某种神秘力量绕糊涂了,好不容易想清楚了忙问道:“什么时候才是风头过了?”
作为大宋公司董事长,赵祯头一次认真的沉默了,过了一阵叫来门外候着的太监吩咐道:“去,把大米先生叫到偏殿,就说朕有事要问。”
“是。”
张贵妃差点就以为自己碰到了个假老公,罕见遇到赵祯想不到主意第一时间会问别人的情况,同时也对这个“大米先生”有些好奇了。
不久,出门前去传话的太监慌慌张张的跑了回来,对赵祯叩拜行礼道:“圣上,奴罪该万死!”
“何事如此慌张?”赵祯接道:“你先起来回话。”
太监起身道:“是。圣上,奴照圣上旨意前去向大米先生传话,却没有找到大米先生,询问过宫中的侍卫得知先生也已回了宫,但宫中该找的地方都已派人找过了。”
“没找到?”赵祯皱下眉头,猛拍桌案道:“荒唐,朕的皇宫还会丢东西?何况是人?”
“找,派人给朕去找,挖地三尺也要给朕搜出来。”赵祯被气得有些头晕了,甩手道:“半天之内要是找不到人,就立案交由大理寺调查。”
“圣上息怒,奴婢该死!”
“快去快去。”
打发走人后,赵祯推开了又想为之捏肩的张贵妃,喃喃道:“按说不应该,谁都知道大米先生是朕的人,怎么敢动他。”
“兴许是先生到哪儿玩去了,所以暂时找不到?”
赵祯呵呵一笑道:“要是大米先生真是那种贪玩的人,朕就是明面上嫁不了公主,也能暗塞一个。好了,但愿先生平安无事。”
我TM就一个打工的,我招谁惹谁了!
冷宫深院,路小娄被四个大汉押着,屋内没有外头的那些花枝招展的喧头,入目的都是些面黄肌瘦的宫人还有几条挂在屋檐上的素布条。
本来顺道准备去接妹子下课的路小娄内心简直哔了狗,难怪说皇帝家事莫插手,唉,造了什么孽了。
“吾乃圣上近臣,尔等贼子竟敢在宫内行凶抓人!”路小娄仰着头道:“若怕了,就快点把吾放了,兴许吾还能帮尔等在圣上面前求情,放你们一马。”
“混账!”
路小娄惊讶的猛回头,只瞧见一席墨绿长衫蒙眼后便是几声清脆的巴掌声响起。
“予怎么对你们说的?”郭皇后瞪着一双丹凤眼对着几个大汉怒喝道:“让你们请国士先生来,请!你们听不懂吗!”
“小人知罪!小人该死!”
我去,这巴掌劲厉害啊,路小娄都能想到赵祯被抽到脸歪的场面了,这种莫名幸灾乐祸的心情怎么出来的?哈哈哈……
“让国士先生受惊了。”
“在下见过皇后。”路小娄抱拳行礼,接道:“既然误会解开,不知皇后有何事要找在下?”
郭皇后高昂着头,示意左右退下后开口道:“听说圣上决定废后的时候,曾派人找过国士先生。”
“是,圣上却是找在下谈及过废后事宜。”
路小娄不接话了,现在是各掀底牌的紧张时候,谁实诚谁傻逼。
“予听说国士先生是支持圣上废后……”
“一派胡言!”
路小娄的出牌准则便是先在气势上压倒对方,不管你出什么我都直接炸。
“圣上的家事乃是大宋的国事,何况是废后这等惊天动地之事,在下于情于理都是反对的。”
郭皇后思索着眉头道:“但予听说圣上出殿后还是坚持要废后,还立马把予这堂堂大宋国的皇后打入了冷宫,屏退了所有的上谏大臣。”
“在下有罪。”路小娄拜首故作哆嗦道:“是在下单独与圣上商议此事的时候,言语过激,用江山社稷的安危与圣上相谈,让圣上恼羞成怒,迁怒而闭圣听。”
“若真如此,予在此谢过国士先生。”
看吧,一通乱炸后,对方明显被吓得不敢出牌了,只能选择静观其变。
“休要相谢,此等小事都是在下的本分罢了。”路小娄看着自己一通“忽悠拳”打的效果相当不错,接道:“在下如今见到皇后亲身,倒有一言可供皇后谨记。”
“先生请说。”郭皇后被路小娄一顿忽悠已经信了三分,态度都缓和了下来。
“圣上虽然目前还在气头上,但一日夫妻百日恩,只要皇后能守住本心,静待时运,圣上终归会顾念旧情的。”
“先生,那到时候予还能做这皇后吗?”
“只要时运到了,一切都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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