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那杯只有啵啵还吸不上来的奶茶让乔遇很是意难平,但拍摄进度紧赶慢赶的情况下,他就顾不上去搞纪戎琛。
反倒是纪戎琛一改往日作风,连续几天睡前都会给他发个晚安。
但,有且仅有两个字——晚安。
发完之后无论乔遇是撒娇还是撒泼,他自岿然不动。
又结束了忙碌的一天,乔遇躺在床上摆弄手机,不无意外,在十二点准时收到了纪戎琛机械一样的“晚安”。
乔遇对着纪戎琛的头像,不满地举了举中指。
晚什么安?
他巴不得纪戎琛跟自己一样,想卖可乐想得晚晚难安!
回了个萌萌哒的表情,乔遇把手机放到一旁,想着明天要拍的内容睡了过去,第二天又早早去了片场。
“十欢”作为功能性人物,在剧中所经时间跨度不足一年,与男主“陈靖”的故事始于暮春,终于初冬。
这是倒数第二场戏,明天拍完他就杀青啦。
十欢冒着生命危险在山崖上采了一株灵芝还陈靖的钱,丢下灵芝想走却被陈靖扣住,说不够赔,让他在自己身边当下人还债。
十欢愤愤不平,无奈势单力薄,骂着陈靖昏了过去。
醒来后发现陈靖在帮自己涂抹伤口,所谓的让他当仆人也不过是为了让他在这里养好伤,十欢对陈靖彻底改观。
在陈靖别院住了大半年,十欢对陈靖的身份有了模糊猜测,知道他不是普通的有钱人,但这并不妨碍他对陈靖越来越亲近,越来越忍不住想欺负他。
还只能是自己一个人欺负那种。
导演讲完前情,工作人员也就位,摄像机缓缓运转。
今天要拍的内容是陈靖教十欢写字。
镜头由高到低,从熏着檀香烟雾袅袅的书房,聚焦到翘腿而坐,上半身快要倾到桌面上的十欢。
十欢手拿狼毫笔,眉头紧锁,一张小脸写满了大大的“愁”字,看一眼旁边陈靖写的字,又低下头去,近乎固执地同宣纸斗法。
结果纸上写出来的几个字,不仅歪歪扭扭还又大又宽,本是两个字的名字,被十欢写出了四个字的效果。
“阝东 立青”
陈靖这种风光霁月的人,名字也该写得漂漂亮亮。
十欢烦闷地抓了把头发,笔往桌上一扔。
忽然听见门栓响了一声,十欢慌忙把写满了“陈靖”字样的纸张揉成团扔远了,又迅速扯过新的纸,装模作样地在上面描了一横一竖。
陈靖缓缓走近,看了眼只有一个“十”字的纸面,声音里带着温柔笑意:“又偷懒?”
十欢扯了扯陈靖宽大的袖子,眨巴着小鹿一样的双眼望着他:“陈靖陈靖,不写了,你给我念书嘛,你不是说什么不同学生要用不同方法。”
陈靖看他:“因材施教。”
十欢点头如捣蒜:“对对,你上次就是这么说的。”
镜头给了乔遇脸部一个特写,表情生动惹人喜爱。
陈靖目光微转,垂在身后的手攥紧又松开。
最后无奈而宠溺地叹了口气,坐到十欢身边,拿过书卷,念一行指一行。
“大雪三日,湖中人鸟声俱绝。是日更定矣,余拏一小舟,拥毳衣炉火,独往湖心亭看雪……”
“到亭上,有两人铺毡对坐,一童子烧酒炉正沸。”
十欢喜欢听陈靖念书,温润的嗓子配着不疾不徐的音调——特别适合睡觉。
最初十欢还能好学生一样,不时问上句“余拏”是什么意思,“更定”是什么意思,等陈靖念到“莫说相公痴,更有痴似相公者”时,十欢已经脑袋枕着手臂趴到桌上睡着了。
陈靖摇摇头,抱起十欢放到榻上,帮他盖好被子后,看到十欢嘴角粘了些墨迹,抬手轻轻擦去。
掌心触感温润,望着十欢毫无防备的睡容,陈靖俯身吻了吻他的额头。
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陈靖匆匆抽回手,却被十欢按住。
梦里的人用侧脸在上面蹭了蹭。
感受着心上人的宠溺依赖,陈靖如临大敌,一动也不敢动。
陈靖很早就清楚自己心意,只是一直在等,等十欢不再用孩子心性看他。
十欢翻了个身,声音含混不清:“陈靖,下雪的时候,我们也去湖心亭喝酒吧,好像很好喝。”
陈靖情绪陡转,有失落有坦然,最终缓缓抿起唇角,温声应道:“好。”
没关系,他不介意等。
等雪落,等十欢长大。
“咔!”
导演喊停,乔遇顺利收工。
明天的杀青戏是重中之重,乔遇没有急着离开,一边看老戏骨对戏,一边琢磨内容。
十欢没能等到下雪那天。
秋猎时老皇帝从马上摔落。
陷入昏迷的恒帝嘴里念叨着的是陈靖和陈靖母妃的名字。
长久以来的猜忌成真,太子派出死侍,不准备让陈靖活着回京。
陈靖因去给十欢买糖葫芦躲过一劫,等他闻讯赶回,别院内二十余人,无一活口。
又和导演交流一会,乔遇心中构想成熟,拍拍身上准备走人,那边结束拍摄的江砚横出一只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乔遇挑眉:“干sa啊老弟?”
江砚视线偏向一旁:“看你吃了那么久盒饭怪可怜,带你吃顿好的。”
看着江砚明着一副“莫挨老子”,目光却不时往自己这边瞄的模样,乔遇“啧”了一声,几乎是一瞬间就猜到他的用意。
像乔遇这种小配角是没有杀青饭的,戏一结束,吃完盒饭就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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