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知道自己偷听到了他们的对话,可谭末却表现得若无其事。末年的心情有些烦乱,他并不知道谭末对自己是这样的心思。
虽然谭末很温柔,很体贴,可末年以为是他的性格使然。可细细想来,好像并不是这样的。这次面基,来的人也不少,可也没见着谭末跟其他人套近乎。
知道这人的心思,再跟他相处,末年就觉得有点小别扭了。
下午去唱K,六七个人点了个大包厢。麦霸们迫不及待地去机子前点歌了。末年就坐在沙发边上。
清初坐过来。
末年只是瞥了他一眼,并不打算说什么话。
清初无奈地叹口气:“所以,我才受不了你这沉闷的性格。”
放在膝盖上的手紧紧地握着,为男人轻描淡写的语气。末年很想说:这只是借口,真正的原因只不过是你玩厌了,新鲜劲过去了。可末年懒得计较,这男人向来如此,这般自以为是。
谭末走了过来,直接把清初无视,对着末年说道。“那边有水果,坐那去吧。”
末年点点头,起身跟在谭末的后面,自始至终都没跟清初说过一句话。
两人坐定,谭末把盘子移到末年面前。末年拿起插着苹果的签子。知道谭末刚才在帮自己解围,倒也不是随便找了借口。包厢里很闹腾,有时候还鬼哭狼嚎一下。谭末和末年,就并排坐着,偶尔聊几句,偶尔听他们high歌。
末年侧头端详着谭末的侧脸,忽隐忽现的灯光下,看不清楚他此刻的表情。似乎是注意到了被打量的视线,谭末噙着温柔的笑意,看着末年。
眼角边是化不开的柔情。那双眼,认真注视着自己,深邃迷离,把人吸引住了移不开。
“真爱末年,谁的歌啊?”有人喊道。
听到名字,末年愣了下,下意识地往谭末那边探去。只见谭末起身,轻轻说了一句。即使被嘈杂的环境很快掩盖掉了,但末年还是清晰地听到了。
“真爱末年。”
谭末对着前面的人喊了声“是我点的”,就走过去了,末年盯着他的背影,久久没有回过神来。
花瓣落在我眼前的阁楼
微风卷起你身后的初秋
烟花不忍心冷落
夜色中的我
焰火照亮侧脸的寂寞
时光弱,拦不住那句放手
下重墨,爱如同历史小说
翻开故事的结尾如果没有我
珍重就是我唯一嘱托
……
唱到情深之处,谭末突然转过身来,朝末年所在的方向探去。其他人也不知道是真发现了什么,还是瞎起哄。吹口哨的吹口哨,鼓掌的鼓掌。
末年不敢直视这人有些露骨的视线,又用竹签插起一瓣苹果往嘴巴里送。口袋里的手机震动起来,是个陌生号码,末年迟疑了一下,然后接起。
“你好。”
电话里的人不知说了些什么,谭末看到末年的脸色越来越差,跟某某某抱歉地说了几句话,就往外面冲。谭末扔下手里的话筒,也跟着出去,不管不顾后面人的叫喊。
谭末很快就追上了末年,见这人失神落落地连电梯都走过头了,连忙把人拉回来。“电梯在这里。”
“哦。”电梯还在载客中,末年连按了几下,焦虑地等着。
“发生什么事了?”
末年无助地看着谭末:“医院刚才来电话,说我妈突然昏过去了。”
“怎么会昏过去?”据谭末所知的,末年妈妈只是因为车祸擦了点小伤。这会突然被告知晕过去了,应该有什么突发状况。
谭末将末年的手握住,热度传递过去。“别担心,会没事的。”
末年也是这样安慰自己的,但医院都打电话来通知家属了,末年只能联想到是很糟糕的事。
电梯正好抵达,末年三步并作两步走了进去,也忽视了被谭末牵着的手。
打出租到了医院,末年直奔病房,看到妈妈躺在床上,面色还是和前几天看到的一样。医生带着他去办公室,谭末也随身跟着。
末年觉得从病房到办公室的路很长很长,他留心观察着医生严肃的表情,心里的猜测越来越往负面想。
门关上,白色墙壁此刻看上去让人有些晕眩。末年坐在椅子上,医生背过身拿出病历卡,上面密密麻麻潦草一大片。
末年当然看不懂。
“我们帮病人做了系统的检查,发现她患了乳腺癌。”
乳腺癌?
这个病末年并不陌生,《XX》电影里的女主角,去年就是因为得了这个病去世的,花季年龄的她半路凋谢,让粉丝和旁观者叹惋了很久。
结果,现在却被告知自己的亲人患上了这个病症,末年有些难以接受。
“能治好吗?”末年希冀地问着医生。
医生叹了口气。
末年的心沉落到了谷底,面临着死神的宣判。
“是晚期,癌细胞已经扩散。”
末年瘫坐在椅子上,颤抖着双唇想说些什么又无声沉默着。医生见惯了这样的场面,离了办公室给家属调节心情的时间。
谭末就站在一边,听到末年的哽咽声。他搭了一下末年的肩膀,“我去阿姨的病房等你。”
听到关门声,等人完全走开,末年才终于掩面将压抑着的情绪释放了出来。
他以为,妈妈会活很久。可是,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没有人告诉他,这是一个梦。
……
从卫生间出来,末年揉了揉自己的眼睛,整理了一下情绪才往病房走去。谭末和妈妈不知道在说什么,两人笑得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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