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溪南额头崩起三条青筋来,原他看弟弟亲手拉他袖子心中很高兴,现在却是恨不得在他脑壳上敲几个爆栗,辛辛苦苦养大的娃性子变了不说,还如此嫌弃他,叫他真是胸中窝火!
二白把他拉扯到门外,挥起爪爪说了一声:“再见”就要往回跑,却不料衣领被人揪住。
“哎哎哎!你干嘛呀!你放开我!”
岑溪南揪着他的衣领,居高临下的问他:“你跑什么?”
二白小声吐槽,“你这么凶,我肯定要跑啊。”
“你到底要干嘛啦!”
岑溪南看着自己的亲弟弟皱成一团的小脸,心中宽慰,这孩子总算不是个数学呆子了,如今变得这么有活力,时初和谢万灼功不可没。
但是,怎么就这样让人不爽呢!
这臭小子,活泼倒是活泼了,气人的功夫也长进不少。
岑溪南扶额,“算了,你回去吧。”
二白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又放开他了,但是他得了自由,胆子也就大了起来,捂着脖子怒气冲冲的瞪了他一眼,转身蹬蹬跑回了房间,留下一句:“哼!奇奇怪怪!”和稍后传来的巨大无比的关门声。
岑溪南:“……”
臭小孩!
时初已经选出来了口红,正在镜子前面细细涂抹,“咦,你回来啦,快收拾收拾,等会儿有人接,我们得出去吃饭。“
二白坐在沙发上,捧着时初的首饰盒挑挑拣拣,“去和谁吃饭?怪咖导演吗?”
时初涂口红的动作一顿,随即又若无其事的说道:“不是,和宁家人。”
“宁家人?”二白早就把宁瑶她们抛诸脑后了,现在一时想不起来宁家人指的是谁。
谢万灼皱了眉头,时初的不自然他看在眼里,“宁瑶来着?”
时初点点头,“嗯,兄妹二人一起来的,说……她……最近身体不好,想见我。”
“病了?”
时初收起口红,略微一笑,“嗯,闲人富贵病罢了。”
她转过身来,对着谢万灼认真地说道:“阿灼,我总觉得我忘记了什么事情,我对她的感觉好奇怪。”
“我总觉得,我的记忆有点问题。不过也不重要了,记忆是记忆,事实是事实。既然她想见我,那就见,就当报答她小时候对我的生养之恩了。”
谢万灼眉眼沉沉没有说话,把人搂在怀里紧了紧。
二白左看看右看看,虽然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但是感觉好甜蜜的气氛啊,小孩子要非礼勿视的,他偷偷用手捂住了眼睛,又忍不住从指缝里偷看,再偷偷笑弯了嘴角。
宁琅来接人的时候,二白还哼起了歌儿,他今日心情很好,具体表现在什么方面呢?
他看到宁瑶的时候都只是哼了一声,都没有翻白眼。
至今时初还记得二白冲着宁瑶翻白眼的样子,一双大大的黑白分明的水灵眼睛翻到只剩下眼白,如同死鱼眼珠一样,时初没没想起都觉的好笑。
一路来到饭店包间,宁琅推开门,众人走进去,方茉莉就站起来,颇为殷勤的笑道:“初初,你来看妈妈了?妈妈就知道你是个好孩子,一定会来的。”
她一通话说的轻快,宁琅想拦都没有拦住。
他忐忑的看向时初,果然,时初和谢万灼都皱起了眉头,就连唯一的小孩子二白也是满脸纠结的看着方茉莉。
时初内心中烦躁的感觉再次升腾起来,搅得她左半侧脑仁一突一突的疼,她试着扯了扯嘴角,最终也只是露出一个皮笑肉不笑的模样来,“好孩子?”
这什么意思?来看她就是好孩子?不来看她就是坏孩子?
什么神仙逻辑?
方茉莉没有察觉出来气氛不对,仍旧热情笑道,边笑边走过来,要亲热的去挽时初的手臂,“妈妈就知道,你肯定会原谅妈妈的呀,毕竟妈妈也不是故意的。你可是妈妈的孩子呀,你肯定是个好孩子的。”
时初连假笑都维持不住了,绷紧了一张俏脸,嘴唇刚微张就被宁琅有些急切的声音打断,“大家先入座吧,来来来,快坐!我给你们介绍一下,这是我父亲。”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宁琅是为了方茉莉好,在化解她制造的尴尬气氛,但再好的儿子,也抵不住有一个不懂看人眼色,只会以自己为中心的母亲。
方茉莉再度开口,“对对对,小琅说得对,初初你就叫宁叔叔好了。”她说完还看了看二白,脸色不好了一瞬,干巴巴的说道:“你、算了,看在初初的份上,你也跟着叫叔叔吧。”
时初:“???”
二白是个小机灵鬼儿,凑到时初耳边和她叽叽咕咕的咬耳朵,三言两语的把方茉莉找上门去的当天,他离开时对二白说的那些话给时初说了一下。
果不其然,时初当场就要炸!
她用极其讽刺的目光看向方茉莉,不可置信的问道:“你觉得他是我亲弟弟?我爸和别人生的?”
方茉莉脸色更加不好,苍白一片,眼里竟然还冒出点泪光来,一副风雨中摇曳的小白花姿态,楚楚可怜道:“不是吗?你爸爸他、他怎么能?”
她咬咬下嘴唇,期期艾艾道:“初初,你受委屈了。”
时初张大了嘴巴,想笑两声,却发现自己已经被这狗血的三观给冲击的失了声,竟然是连笑都不知道该怎么笑了。
宁琅尴尬的不得了,看看坐在主位上的父亲,又看看指望不上的宁瑶,只好自己走过去,扯住方茉莉的胳膊,“妈!你说什么呢?你误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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