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奉回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刘继刚刚洗漱完毕,就看见他慌忙闯进帐中。
刘继眉头一皱,显然对于徐奉的无礼有些生气:“伯才,事情办得不顺利?”
徐奉行过一礼后,回道:“恩,被他们提前跑了!”
刘继知道,他们指的是刘备和张飞两人。
刘继一惊,连忙问道:“你们被发现了?”
“这倒不是。”徐奉搓了搓冻得有些发僵的手后,说道:“昨晚我带人追去的时候,只有三百义从,并不见他们两人,显然是提前跑了!”
刘继不由一叹,这刘备果然狡猾如狐,逃跑的功夫真是一流,这样也杀不死他。
刘继端起王灵刚刚送过来,还冒着热气的鸡汤,递给徐奉后说道:“无妨,跑了就跑了吧!”
此时的刘备对于刘继来说,不过只是个无关轻重的小角色罢了,忌惮并不一定害怕。
徐奉经过一晚的策马狂奔,早已冻得脸色发青,嘴里不断呼着白气。
“多谢少君。”徐奉接过鸡汤,一饮而尽后叹道:“这天气可真冷!”
刘继深知徐奉素来谨慎,今日来得如此慌张必然有要事禀报,便对着身后的王灵说道:“秀儿,在去帮我盛碗鸡汤吧。”
徐奉见王灵走出帐外后,才从怀中摸出数张写满字的白绢,递给刘继后说道:“少君请看。”
刘继打开白绢看完后,顿时惊得面如土色:“怎么可能?”
随即又将白绢上的内容仔细的看了一遍后说道:“这字迹没错,确实是袁本初的,你从哪里得来的?”
刘继曾经看过袁绍给曹操的亲笔书信,所以对袁绍的字迹也算颇为熟悉。
徐奉轻轻上前一步,对着刘继小声说道:“昨夜追杀刘备的时候,路上遇到一队黄巾假扮的流民,从他们手里得到的!”
“流民?”刘继听罢眉头一皱,沿着帐中度步几个来回后问道:“可知那黄巾头领是谁?”
徐奉回道:“根据被抓住的黄巾兵招供,贼首名叫司马俱,是张角的军师。”
“现在人在哪里?”
徐奉有些歉然的说道:“带回来的时候,乘着看守的小兵不注意自杀了!”
“死了?”刘继不由一愣,徐奉既然看过了信笺,自然知道此人的重要性,为何还会犯下如此疏忽?
如此大事,刘继一时也理不出丝毫头绪,沉思片刻后对着帐外大声喊道:“来人,去将陈宫先生请来!”
片刻之后,陈宫迈着碎步,缓缓走进帐中:“少君,不知何事相召?”
战斗刚结束不久,陈宫手上还有一大堆事情等着处理,此时刘继相召见,却又不得不来,不知道又要耽搁多少时间,恐怕今天的工作又要完不成了。
“公台最近辛苦了!”刘继看着满眼都是血丝的陈宫,知道昨晚定然又熬了一个通宵,顿时有些担心的说道:“公务虽然重要,公台也要保重身体啊!”
刘继边说边将手中的白绢递给了陈宫。
“多谢少君关心!”
陈宫接过白绢仔细的看了起来,越看脸色越是沉重,看到最后一张俊脸已经面沉似水。
“不会吧?”
徐奉连忙上前,将怎么得到这几张白绢的事情重新说了一遍。
说完之后,整个帐中顿时陷入了一片沉寂之中。
半晌之后,刘继率先打破了平静对着陈宫说道:“这件事情恐怕不会有假,袁本初的字迹一般人根本无法模仿,而且若是陷害只怕也不会用如此低劣小计。”
刘继轻抚额头,叹道:“没想到袁家四世三公,世代皆受皇恩,竟然勾结黄巾张角和西凉叛贼,所图如此之大!”
洛阳信使早在数月之前就传来消息,西凉北地郡的先零羌和枹罕县发生叛乱,共同拥立北宫伯玉、李文侯为将军,杀死护羌校尉泠征。北宫伯玉等叛军又劫持了督军从事边章和别驾从事韩遂,共同杀害了金城太守陈懿。
陈宫惊讶的问道:“勾结西凉叛贼?”
刘继见陈宫满脸疑惑,顿时将在洛阳时张让府中那封信的内容说了出来。
陈宫沉默不语。
韩遂乃是西凉名名士,西凉叛乱之前,韩遂曾经来过洛阳面见过大将军何进,之后两人秘密商谈了许久,若说其中没有图谋,刘继是一点也不信的。
而引荐两人见面的,正是时任大将军府曹椽的袁绍袁本初。
刘继从身后的书架上抽出一张丝制的大汉疆域图,说道:“黄巾占据冀州,西凉寇掠三辅,两股大军如铁钳一般,一左一右将整个关中腹地围在其中,洛阳只如瓮中之鳖一般,随意便可夺取,能有如此深谋者,天下间屈指可数!”
陈宫微微思量后说道:“袁家纵容黄巾与西凉两股叛贼,无疑是想通过外部的压力,迫使天子将大权从宦官手中收回,重新掌权而已。”
如今朝廷,权利基本上都掌握在尚书台手中,而尚书台却一直被宦官掌握在手中,士族之人经过党锢之祸后,逐渐丧失了在朝堂之上的话语权,就连现在的三公高位,也不过是位尊无权的虚位而已。
刘继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能谋如此大局者,不会看不出这两股反军对于朝廷而言不过皮癣之疾而已,只需一二良将便可破之!此举之目的,只怕真如公台所料!”
陈宫嘴上的山羊胡微微抖动,面露感慨的说道:“没想到朝堂之争已经激烈到了如此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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