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恪不住校，应昭女士在校园后门那里有套小公寓。
两室一厅，面积不大，留给程恪住一下，一间当卧室一间当书房，还算小有用处。
霍深深之前知道，但从没有来过。
开玩笑，她只是吃他带的饭，都快消化不良了。
走在程恪身边，耳边是秦致滔滔不绝的声音，和程恪偶尔应他的回应，这气氛没让霍深深感到很窒息。
抓紧书包带子低头走着，看起来是在认真看路，实际上是在努力降低存在感。
她老感觉程恪好像在看自己。
可他看什么呢？
她都没说几句话，也没做什么表情被他看见，有什么好看的。
霍深深心里有点发毛。
好在这种情况到上楼之后就消失了，霍深深松口气，悄悄把出汗的手摊开。
程恪开了门，秦致先挤进去，一边换鞋一边扭头跟霍深深说，“狐狸妹妹，你看看程哥的家里干净吧？”
霍深深不知道他说这个干什么，还是乖巧的点点头。
“不是我说程哥这个人太奇怪了，他长了一张生来就要被人伺候的脸，结果烧刷洗样样精通。哦对了，还能顺便考个第一。还让不让人活了？真是的！”
站在旁边的霍深深不敢吭声。
她怎么一时间摸不清楚他这话是在夸程恪还是在骂他呢。
秦致换完拖鞋，直起腰还要说点什么，被程恪拎着衣领推到一边去，“其实你的原型是个bb机吧？”
秦致装模作样的伸出食指晃了晃，“程哥，小朋友面前不要搞黄色。”
程恪：“……”
好欠揍的人。
他这手突然有点痒怎么回事。
霍小朋友表情有点懵。
在程恪看着秦致寒意凛凛的眼神中，她在心里把他刚才那句话重复了一遍。说到最后几个字的时候，她不由得放慢速度。
“……”
她懂了。
秦致已经先一步跑到厨房门口，贴着门框伸长脑袋往里面看，“程哥咱们中午有幸尝到您的什么手艺呢？糖醋小排行不行？”
“满汉全席吃不吃？”
“也成。”
程恪笑着上前，一把将秦致的脑袋推开，“冰箱里还有点剩饭我没来得及倒掉，你自己热热吃吧，吃完了滚蛋。”
秦致捂着脑袋，“那不行，就要糖醋小排，我不吃狐狸也要吃。她还在长身体，好歹人家还喊你一声哥哥，你怎么这么无情无义。是吧狐狸？”
战火无情的蔓延到霍深深头上。
察觉到程恪的目光，霍深深在原地老实的站着像个被教官审视的新兵蛋子。
她攥着书包带的手指扣了扣，小心翼翼的和程恪对视，抿了下嘴，“行吗？”
下一秒她就看见程恪抬了下头，似乎是被气笑了。
“行，怎么不行。”
程恪说完，进了厨房，背影透露着一丝无情。
目的达成的秦致还知道收敛，跟霍深深使眼色，冲着厨房里说，“那什么，程哥，我来给你打下手。”
霍深深往前走了一步，“我也来。”
本就不大的厨房站了三个人，瞬时间显得更小了。
霍深深站的的离程恪最远，秦致削完了两个土豆的皮被她拿去洗，洗完放在菜板上，拿着菜刀有点不知所措。
她知道要切，但是……不知道从哪下手。
偷偷看了一眼背对着自己的秦致和程恪，霍深深咬咬牙，扶稳了土豆，咬紧的牙关透露出一丝丝视死如归。
“哒！”
菜刀砍在菜板上发出了巨大的声音——其实也是因为霍深深用了很大的力气。
但菜刀落下的时候，霍深深因为害怕，怕切到自己的手，临时挪了角度。
就……变成这样了。
“狐狸你干什么呢？！这动静不知道的以为你在剁骨头……”
秦致话完，霍深深看见程恪闭了闭眼睛，指着门口，“……都出去。”
霍深深觉得他应该是想说，都滚出去。
被秦致推着一起走出了厨房，门铃响了。
“走，咱们去开门。”
门一开，门外站着余知衡。
他愣了一下，进来，眼神落在霍深深身上，“你们已经到了啊？我来迟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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