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牧似乎明白了什么。
他将遗嘱收回盒子中,心道:“夏中保将遗嘱给了夏侯国,并将夏家家业全部托给了他。”
“可是,按照夏紫瑜说的,穆思慈不知道遗嘱的存在,还把夏侯国赶出了家门。”
“如果当时,他拿出遗嘱,那么,就算作为母亲,穆思慈也没有权利驱逐他。”
“然而,夏侯国却没有拿出遗嘱。这些年,不管多苦,也没有想过回去继承财产。”
“如果猜得没错,他是因为夏中保的一句‘长兄为父’,才放弃继承家业。”
“只是,他对得起父亲和兄弟,却对不起妻女。”
“临终前将遗嘱交给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难道,是要夏紫瑜回去接手夏家的家产吗?”
一念至此,他将盒子藏入柜中,然后站起身,透过打开的窗户,看向远方。
“夏家已经千疮百孔,交到紫瑜手中,岂不是要害她?还是说,你想让我躺进这摊泥水中?”
林牧自语了一声,走到墙边,拿下那件款式有些怪异的西装。
……
安德区。
一条幽深的小巷。
正是桂花开的时节,满地的小花铺成了厚厚的一层。
任长书从一家农家小菜馆出来,脸上带着自信的笑容。
他以金蝉脱壳的手段,帮陈郝刚掌控了这陈家,至此,河海市陈氏家族也成了门中的一处外业。
名面上,陈氏落入了陈郝刚的手中,但实际上,只要想要,陈氏家族的全部资产都会马上变成他任长书的。
当然,他之所以开心,不仅仅是因为钱,还因为他喜欢这种掌控一切的感觉。
突然,他眉头一皱,扭转头。
只见,数十米外,一个短发青年正面无表情的站在那里。
“林牧?”他缓缓转身,“正好,师兄的事也该要个说法了。”
然而,还没等迈开步伐,他脸上的表情再次一变。
因为,他发现林牧不是一个人。
最先出现在林牧身边的,是位老人。然后,是上百个壮实的男子左右一字排开。
“杀了。”林牧淡淡的说了一声。
“遵命,少主!”老人恭敬道。
话落,他手一挥。
任长书脸色剧变,二话不说,拔腿就跑。
与此同时,那些“保镖”纷纷追了过来,速度之快,让人结舌。
林牧见此,转身往相反方向走去。
只要他的命令没有撤销,就算任长书跑到天涯海角,也会被追杀,不死不休。
“少主,您终于恢复了记忆,老奴实在太高兴了。”老人眼眶微红。
“辛苦了,你可以带人离开这里了。”林牧淡淡道。
“好……什么?少主,您不跟我们走?”贺家章反应过来,不解道。
“我发现自己更喜欢现在的生活。”林牧抬头看了看天空,平静道。
“可是……”
“好了,我只是通知你,不是跟你商量。”
“是。”
“回去后,关于我的一切,不要对任何人提起。”
“包括白凤小姐吗?”
“任何人。”
“好的。”
林牧没再说什么,大步消失在夜色之中。
远远的,能听到贺家章喊道:“少主,苏家和程家都是我们的人。”
林牧不知道有没有听到,反正他没停下脚步。
……
夏侯国出事的第三天。
夏紫瑜在林牧的陪同下,到巡捕局报了案。
录完口供走出门口,俩人拦下了一辆出租车。
“下午我约了人,你先回去吧。”夏紫瑜说道。
她的脸色看起来很疲惫。
但是,生活再难,还得过下去。
公司的客源全部被人截断,她得想办法争取回来。
下午约的,是长顺的负责人丘卢伟。
经历过东华的事,她不敢再上公司去,而是约在贝迪茶馆见面。
为了这次的约见,她让出了百分之十的利润,价格远远低于市场价。
但是,丘卢伟没有表态。
“我跟你一起去吧,你一个人我不放心。”林牧说道。
“我去求人,又不是去享受,你跟着做什么?”夏紫瑜不喜道。
“我……”
“没事的,上次的事只是个意外。”夏紫瑜语气一软,安慰道。
林牧想了想,没有说话。
二十分钟后。
出租车在贝迪茶餐厅外面的道路边停下。
夏紫瑜下了车。
而后,林牧趁她不注意,在不远处同样下了车,并悄悄跟着她来到了三楼茶馆。
靠西北窗边,坐着一位着装端正的中年男子。
他,正是长顺的总经理丘卢伟。
丘卢伟是典型的商人嘴脸,做事向来只认钱,不认人。
“丘总,让您久等了。”夏紫瑜有些不好意思的打招呼道。
本来是她约的人,结果,因为红绿灯误事,她反而还迟到了。
“没事,坐。”丘卢伟比了比手。
“丘总,今天占用您的时间,实在抱歉。”夏紫瑜客气道:“之前在电话,我们已经沟通过了,但是,我想,还是面谈更方便……”
“您喝茶还是喝白开水?”丘卢伟扯开话题道。
“服务员,来杯柠檬水。”夏紫瑜冲着不远处的服务员喊了一声,然后接着道:“一直以来,我们两家公司都合作得非常愉快,不知道丘总为什么突然取消了合作关系?”
丘卢伟轻轻的摇晃着茶杯,不慌不忙道:“关于这个问题,我想您应该比我更清楚。”
“我?”夏紫瑜有点懵。
“夏总莫不是连自己得罪了谁都不知道吧?”丘卢伟轻笑道。
“说起来惭愧,我确实有点茫然,丘总能否指点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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