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恋?
陶杳脑门上滑下一大片黑线,紧随而来的还有一大堆问号。
她就问了句话,怎么就跟迷恋扯上关系了?!!!
嗯?嗯?嗯?便宜堂哥你脑补了啥?
偏偏陶杳还要忍住暴躁,娇娇弱弱问道:“大哥这是何意?我不过是好奇他二人身份。”
“杳杳从前对这些半点也不好奇。”
从前是从前,现在她换了个芯子,能一样吗?
这话万万说不得,陶杳只在心中小声嘀咕,嘴上只道:“大哥莫要笑话我。”
陶赦盯着她看了好一会儿,直到把陶杳看得心虚,才低头,从怀中取出个玉盒放到她面前。
“这是玉容膏,每日晨起睡前按时抹上,不会留疤。”
巴掌大的白玉盒被陶赦放入陶杳掌心,玉盒表面还带着陶赦体温,不知道为何,陶杳觉得掌心发热,刚想说什么,陶赦已经转身走了。
陶杳将白玉盒打开,一股清香扑面而来。
这是……雪莲的味道?
陶杳将白玉盒放在鼻前闻了闻,看了它好一会儿,终是幽幽叹口气。
她头上的口子大,陶杳仔细检查过,定要留疤。
如今陶赦送来以雪莲为引的养颜圣品,恢复容貌也不是不可能。
他这样疼爱妹妹……
可惜她只是现代来的一缕幽魂,真正的陶杳已经在那花园中身陨魂销。
陶杳好半天才回神,见到阿桃还跪在地上,抖着身子,满头大汗,不由道:“起来吧,下次不可如此莽撞。”
陶杳还不太适应从自由自在的现代到满是规矩约束的古代的转变,这些日子没个架子,让阿桃懈怠,今日恰巧让便宜堂哥撞个正着。
古时丫鬟小厮地位低下,她以后得注意着些,没得害了阿桃。
陶杳叮嘱完,就让阿桃下去休息。
“小姐,阿桃告退。”阿桃感激涕零,她深知,若她不是小姐的婢女,若不是小姐今日就在这,她必定难逃一劫。
她可还记得清楚,小姐刚到府中,少夫人的贴身婢女冲撞小姐,还对小姐出言不逊,生生让大少爷拉出去杖毙,便是少夫人求情也无用。
当时怕过一阵,这些日子渐渐把那事抛之脑后,忘记大少爷宠着小姐,她作为小姐贴身侍女,若做错什么,下场只会更惨。
陶杳见阿桃脚步一深一浅的出去,看着还冒着热气的鸡汤,丁点食欲也无。
陶赦这哪里是在宠她,分明是要将她推到便宜表嫂对立面上。
男人啊……怎么就不知女人的嫉妒心最可怕。
张氏听说陶赦去看陶杳,又气得肺疼,等她的人把陶杳屋中的对话传过来,牡丹院又少了一套茶具。
*****
“燕殊,真不知你为何非要来这陶府,好不容易遇上个美人儿,还是个把脑袋磕破的,煞是扫兴。”荣王腆着肚子,兴意阑珊。
“陶赦是可用之人。”燕殊言简意赅。
荣王哪知道他口中的可用是哪个可用,撇撇嘴道:“降将之后,便是可用,父皇也不会用。”
荣王直接,丁点没顾忌陶府就在身后,他这话又会不会被人听去。
“殿下慎言,此话若是传出,只会寒了降臣之心。”
大夏接手大昭近半地盘,自然也接手不少大昭旧臣,半年来,那些大臣悉数任职于朝,荣王这话传出,只怕会掀起波澜。
大夏善待大昭旧臣,为的是让大夏更强,而不是弄一堆人来窝里反。
荣王顿时息声,摆摆手,道:“罢了,这些事,我惯不爱理。”
他胸无大志,有美人相伴就好,若是让父皇知他口无遮拦,没得又要得一顿训斥,忒的麻烦。
眼看荣王腆着肚子离去,燕卿身边一个护卫过来,小声道:“殿下,那大夫说陶府大小姐前几日摔破脑袋后便记不得前尘。若是想从她身上得到消息,怕是要将她的失魂症治好。”
燕殊未做回应,而是翻身上马,离开。
……
一连几天过去,陶府风平浪静,晚间,陶杳听说明日陶赦要出远门,没个三五日的回不来,心底隐隐有种不好的预感。
果然,陶赦才刚走一日,便宜堂嫂就说要去法华寺给陶赦祈福,让陶杳跟着一起去。
在陶府中宅了将近一个月,陶杳也闷得很,有机会出门,她自然欣喜。
只是,带她出门的人是她来没几天就得罪无数回的便宜堂嫂,陶杳就高兴不起来了。
她要是讨厌一个人,还拿那人丁点办法也无,定然是让人有多远就滚多远,哪可能把人叫到自个儿面前添堵?
深陷宫斗剧无法自拔的陶杳,脑补了无数便宜堂嫂要恁死她的场景,刚想用身体不适作为推脱,便宜堂嫂就寻上门来,半点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这是逮着她,非要让她出门。
陶杳无法,只好做低调打扮,又严严实实带上帷帽,这才出门去。
九州大陆民风开放,不拘女子出门要带帷帽,只未出阁女子会带面纱作为遮掩,陶杳嫌弃眉心花钿太过妖冶,面纱遮不住,才带了帷帽。
带上帷帽,朦朦胧胧,别人瞧不清她,她照样看不清别人,出门的兴致生生被压下几分。
瞧着面前两辆马车,陶杳暗自嘀咕,还好便宜堂嫂对‘眼不见为净’几字不算陌生,没把她安排到跟她坐一起,不然她得难受死。
第一次坐马车,陶杳新奇得很,原以为马车不稳,却不想,赶车人很是厉害,走走停停,她半点没觉得不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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