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婧婷又好看得到哪去?竟然笑我黑!贱人,真当自己爹上了太子的船,就威风起来,当定太子侧妃了?也不瞧瞧东宫的女主人还好好坐在那!”
她的肤色是深了些,却还没到黑的地步,赵婧婷那小贱人竟然敢把她与黑炭一处比较!若不是如今父亲处境尴尬,她哪会放过她!
红桃吓得厉害,太子与太子妃岂是能随便说道的?若是让旁人听去了,可指不定惹来怎样的麻烦。
她连忙劝道:“小姐,您别气,赵小姐从前便嫉妒您有将军那样厉害的父亲,明里暗里拿话刺您,如今她也不过是小人得志罢了。”
听到这,陶杳便打算离开,却不想,身后忽然传来陶赫的声音。
“姐姐,你在这做什么?”小人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站在陶杳脚边,仰着头,水嫩嫩的脸上布满疑惑。
陶杳额前掉下一排黑线,抬头便看到已经转过身来,正恶狠狠瞪着她的陶莲。
她之前还笑陶莲被这小家伙坑过,如今风水轮流转,她成了被坑的那个。
她不小心听了陶莲壁脚,还被正主逮了个正着,正想露出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微笑,陶莲一下转过头,走了。
被人嘲笑这么丢人的事被陶杳听去,陶莲又怒又气,再想想陶杳在阳光下剔透无瑕的脸庞,眼角一酸,差点飙出眼泪来。
明明都是一个爹,怎么陶杳随了她母亲,她却随了爹,自明白美丑之分,她没少被人嘲笑姿色平平,明明她只是肤色深了些,到了那些人口中,却活像是成了丑八怪。
陶莲越想越气,红桃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趋,大气不敢喘一声。
……
皇宫,太后再次召见燕王。
“谨之,你可愿娶陶延之女?”太后问得直接,自那日钦天监李大人来过慈宁宫后,太后便对陶延之女上了心。
若说八字,她是极满意的,只人还未见过,又想着燕殊是个有主意的,未直接将婚事定下,思来想去,还是想问问燕殊的意思再说。
“陶延之女?”燕王殿下眉宇间满是疑惑,瞧那模样,仿佛真对此事一点不知。
太后又岂会疑心他,忍不住笑道:“说来,那日你进宫,皇帝原以为你喜欢,还在你面前提过。昨日钦天监监正算出此女八字与你相和,是有福之人,可为你绵延子嗣。谨之与其一道进京,可见过否?”
“太后娘娘说笑,她乃闺阁女子,臣又哪会注意?”燕王殿下说谎不打草稿,眉宇淡然,仿佛此刻太后与他商议的不是他的婚事,而是一件稀松平常的小事。
太后知燕殊性子傲,向来不屑于扯谎,怕又惹他不快,忙道:“正巧百花宴要到了,不若召进宫里来瞧瞧?若是合适,哀家便让皇帝给你指婚。”
“太后娘娘安排便是。”
前两次指婚,燕殊同样是这样一句话,没有喜悦,也没有厌恶,好似真全凭太后做主。
太后见他这冷淡的模样便头疼,却也知他性子冷淡,二十来岁的人了,对男女之事不上心,屋里连个服侍的人也无,他又对她心有芥蒂,太后哪还敢赐了女子到他府上?
太后打定主意,只要那陶延之女品行过得去,定要燕殊娶回府中,这么大个人了,没个后嗣,也没个贴心人,她瞧着都揪心。
……
陶莲被听了壁角,心里念着陶杳必定在背后偷偷笑话她,一整夜睡不安稳,次日晨光熹微,揉了沉重的眼皮,带着丫鬟,非要在陶杳去花园前,将晨间朝露采个干净。
陶杳已经制得三盒花膏,剩下的材料可再制一盒,只差了些花露,便又领着阿桃来了花园。
当她看见领着丫鬟,像是只勤劳的小蜜蜂似的在园中打转的陶莲,水润粉嫩的唇瓣轻轻抿起,随后勾起一道若有若无的弧度。
这是为着昨日的事,又寻她麻烦来了。
陶杳道:“二妹这大清早的是在做什么?”
她今日穿了身杏黄色的纱裙,熹微的晨光打在她精致无瑕的脸庞上,无端为她氤氲一层暖色的光华,再看那瓷白的肌肤,好似轻轻一掐就能掐出水来。
陶莲看到,不由咬牙切齿,从小就是这样,陶杳天生一副好相貌,有她在一旁对比着,她只有被人忽视的份。
后来,父亲镇守边疆,她们这些内眷被留了京城,偏偏陶杳命好,被她那公主表姐接进皇宫,好吃好喝的供着,几乎成了皇宫里另外一个公主。
大周南下,父亲的亲卫当机立断,护送她们出京,她原以为皇宫里的陶杳死定了,却没想到大堂哥竟然跑去把她救了出来!
她们如今可都到了要议亲的年纪,若是一直都要被陶杳对比着,她还如何能嫁的出去?
“二妹想什么?”陶杳笑眯眯问道。
她慢慢走到陶莲身边,一派和善。
这几日几次找陶杳麻烦,都被她轻易避过去,陶莲再蠢笨,也明白陶杳在皇宫教养了两年,已经不是以前那个被她随意说两句便梨花带雨的懦弱鬼了。
“你做什么?”陶莲见陶杳不断靠近,下意识后退一步,待反应过来,立刻又挺直了腰板上前,色厉内荏道。
陶杳霎时笑出声来,“二妹以为我要做什么?不过是奇怪你大清早的怎么在这。”
陶杳一边说,一边看向陶莲手里拿着的玉瓶,随后‘哎呀’叫出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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