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看什么？”华鎏感觉很是敏锐，察觉到了郗河的目光以后冷冷瞟了他一眼。
“没，没什么。”郗河赶紧咳嗽一声，移开了视线。
华鎏沉默了几秒钟，突然笑了起来：“是不是觉得，我这般样子，挺好看的？”
“呃？”郗河一愣，下意识地思考华鎏的这个问题到底是什么意思。一般来说肯定会回答“好看”，但是一来郗河知道华鎏刚才肯定已经察觉到自己的目光了，现在这个问题就有点明知故问的意思。二来华鎏毕竟是个男人……问这种问题，未免太过奇怪和诡异。
再看华鎏嘴角的那抹笑容……也是带着几分神秘。
于是郗河便踌躇了起来。他咳嗽了一声，吱吱唔唔、模棱两可地回答：“嗯，蛮不错的。”
“蛮不错是什么意思？”华鎏的声调里居然含着几分魅意。
尽管知道华鎏是个男人，但是现在他这般模样，再配上柔媚的声调，还是让郗河的骨头都酥了几分。
完全看不出来做作的样子。一瞬间郗河甚至觉得，华鎏怕不是真的性取向有什么问题不成？
“哈哈哈——”似是看出了郗河的窘迫，华鎏大笑起来，“你刚刚是不是有一瞬间心动了？喂喂喂，我可是男人啊。”
“但是你现在是个女人，你也要明白啊。”郗河很快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在脑海中将华鎏原本的模样印下，以免自己再犯蠢。
“你知道我为什么不急着变回来吗？”华鎏恢复了面无表情的样子，瞥了郗河一眼，“因为我想给你上一课来着。你还记不记得，我跟你第一次见面的时候，你问我的问题？”
“嗯？”郗河一怔，立刻想了起来，“我问你那块石碑上的最后一条是什么意思……”
“女人也可以是一种武器，对吧？”华鎏冷笑了一声，指了指自己，“你觉得我这幅样子……算不算得上是一种武器？”
郗河想要说什么，却是怔在原地。他不笨，相反还很聪明，所以几乎是瞬间就明白了华鎏在说什么。
之前那两个人，就是被华鎏柔弱的外表所欺骗，犯下了一个致命的错误——将自己毫无防备的后背露给敌人。
同样的，之前郗河在华鎏的面前有了一瞬间的心神动摇。如果华鎏想的话，刚才那一瞬间，郗河就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这意思已经再明显不过。有时候女人的外表就是最好的武器，可以用来伪装自己，可以用来潜入敌后，甚至可以挑拨离间。
而男人，就做不到这一点。
“而且你应该也知道，男人这种东西吧。”华鎏站起身来，随手将自己身上的衣服扯开一点，露出一丝春光，“很容易就受到迷惑，你说呢？”
郗河很自觉地挪开了目光，然后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
看郗河扭开的头，华鎏撇了撇嘴，似是觉得无趣：“如果有一个漂亮女人放在你面前，好像没有什么抵抗力的样子，你会不会做什么？”
一般来说肯定是回答“不会”的，但是郗河还是认真思索了一下这个问题以后，才回答：“应该……不会吧。”
“不错的回答。”华鎏却是肯定了郗河的这个答案，“如果你直接干脆地回答‘不会’，我倒是反而对你有所怀疑。不过你现在的回答，倒是让我觉得，你还是蛮有可能不被诱惑的。”
“那个，你还不变回来么？”郗河有些尴尬地问道。
“别急嘛。”华鎏却是慢悠悠道，“反正随时可以变回来——但是想要再变成这幅样子，可就不容易了。”
郗河咧了咧嘴，岔开了话题：“对了，你之前说这个道具你几乎用不到……为什么？”
“哦，因为意识的问题吧。”华鎏打了个呵欠，似是觉得无趣，“平常我们那个阶段的敌人，一般看到人就是直接杀掉的。不管是漂亮女孩还是老弱病残，对着脑袋直接‘砰’一枪，然后就什么都没有了。”
郗河一惊。
“什么仁慈的，同情啊，那都是不存在的，兄弟。这些东西在绝大多数时候都只能害了你自己。”华鎏叹了口气，摇了摇头，“唯一有保障的，就是遇到组队的模式，比如我和你现在这个样子。但是我们一般也只是纯粹的利益关系而已，如果你死了我也不好活，这样的道理。”
“那，如果下次我跟你单人遇到了一起……”郗河犹豫着问。
“我大概会毫不犹豫地杀掉你吧。”华鎏淡淡地回答，“以前好像也有过类似的情况，不过反一下。上一局还是生死相见的仇敌，有一个人死在对方的手上，结果下一把就是队友，并肩作战。”
郗河不语。
“这么紧张干什么？要说单人的话，我是不可能跟你待在一起的。你还没我这么厉害呢。”华鎏似笑非笑。
“没什么。”郗河却只是摇了摇头，“有没有找到什么好东西？”
“没有。对我们有用的东西也就子弹、药品和食物了。这些东西我都带上了。”华鎏站起身，伸了个懒腰，“好了，我们准备走吧。”
他伸懒腰的时候曲线毕露。郗河怔了一秒钟，很快挪开了视线，看向了别处。
两人继续往森林内部走去。华鎏走了一会儿，突然问道：“我刚才伸懒腰的时候你是不是又看我了？”
“我……”郗河一愣，嘴硬道，“你猜我有没有看你？”
“哦？”华鎏笑起来，“我猜有。”
“那就当是有吧。”郗河还是不肯承认。
“你也觉得我这幅样子很漂亮对吧？对了，你是不是处男啊？”华鎏话锋一转。
“你你你……你干什么？”郗河大惊。
“唉，别紧张啊。”华鎏很大声地笑起来，“反正也只是开玩笑而已，你干什么这么紧张啊……哈哈哈！”
郗河只是恨恨地呲了呲牙，却是无计可施。
漂亮女人，就是可以为所欲为的。
即使他之前还是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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