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兰芝的毒打,让马景华错过了初一新学期的开学仪式。
虽然对于孩子的惩罚过于沉重,但是卓兰芝也并没有向孩子表示过歉意之类的话。
几天后的一个傍晚,地里归来的卓兰芝,碰巧看到了在溪岸边洗菜的邻居孙桂云和大家。
不知道大家在议论着什么,不过卓兰芝到来,也让孙桂云叫住了她。
“兰芝,地里回来啦。”
“是啊,择了点豆角,晚上烧了吃。”
将篮子里的菜给孙桂云看了眼,不过,孙桂云似乎对那些并不感兴趣。
走到溪岸前的路边,仰着头招呼卓兰芝凑到面前来。卓兰芝上前蹲了下来,心里疑惑着,却从孙桂云那里听到了让她震撼的消息。
“兰芝,你晓得不。如兰家出事儿了,她家男人上个月在县里做活,被一辆摩托撞了。”
“真的假的?”
卓兰芝狐疑地看着孙桂云,或许她有些不敢置信。
“我骗你干啥?难道你就没发现,如兰这两天都不在村儿里。”
孙桂云这么一说,卓兰芝也陷入沉思。只不过,这段时间卓兰芝都在忙着家里鸡场和地里的事,并没有留意到村里发生的事情。
然而还未等到卓兰芝做出回应,孙桂云又指着从家里拎着菜篮子走过来的秋芬嫂。
“兰芝,你要是不信我,就去问姨,她总不可能和你胡扯吧。”
等秋芬嫂到了跟前,孙桂云又将刚刚说的话又与秋芬嫂提了一遍。
“桂云说的没错,如兰他们家是出了这事儿。听说那个撞了他的司机,也开着车跑了。到现在都没有找到。这两天,你叔也为了这事儿跑了县里好几趟。”
从秋芬嫂那里,卓兰芝算是了解了大致的意思。
那个肇事的司机,在没有多少目击者的情况下,乘夜逃离了现场。现在的问题不仅仅是追责,更为紧要的是原本家境并不富裕的廖如兰一家,此时此刻陷入了深重的困境。
作为支书的林国富也拿出了家里的一些积蓄送到廖如兰那里,给马光兵治病。然而因为撞伤了脑袋,马光兵始终昏迷未醒。
“姨,叔啥时候回来?等我回家和孩子他爹商量一下,晚上过来找你们。”
“兰芝,你这是要干啥?”没等秋芬嫂做出回应,孙桂云便忍不住询问。
“如兰家出了这么大的事儿,光兵又昏迷不醒,他们自个儿哪有那么多钱治。等我回家和孩子他爹说一声,那些钱交给叔帮我们送到医院去。”
听了卓兰芝的一番解释,没等她起身,便被孙桂云一把拽住了胳膊。
“兰芝,你傻啊,忘了以前如兰怎么对你和你们家孩子的吗?你这么好心干嘛,人家会领你这情嘛。我看,这也是她们罪有应得,谁让她平日里在村子里尽得罪人。”
“桂云,你这是说啥呢?都是乡里乡亲的,犯得着这么落井下石嘛。”
一旁的秋芬嫂,对于孙桂云的一番表态,似乎有些不悦。
至少在秋芬嫂和林国富眼里,都是一个村的乡亲。平日里就算是有什么矛盾,那也不能在别人落难的时候冷眼旁观。
孙桂云听了秋芬嫂的训斥,心里自然是不乐意的,也只能噘噘嘴表示不服。
秋芬嫂交代了两句,卓兰芝应承下来后,也匆匆往家返回。
回到家里,卓兰芝也在第一时间就和忙活着烧柴的马援朝讲述了这件事。
连马援朝都有些意外村子里出了这事儿,他竟然还浑然不知。
“我看呐,八成是平日里在村子里得罪的人多了,她也不好意思满村子说出来。”
马援朝的一番话,尽含讽刺之意。
只是,卓兰芝听着却变了脸色。停止搅拌碗里的鸡蛋,身子微微侧移,注视着马援朝。
“难不成咱家要是出了这事儿,还要到村里挨家挨户的说一遍不成?孩子他爹,你别忘了,当初咱们家落难的时候,大家是怎么帮咱的。”
看到妻子的不悦,马援朝也只好闭口不言。
卓兰芝也将碗里的鸡蛋倒进了油锅里,拿着锅铲翻炒:“我想了一下,明儿一早我们俩一起去趟县里,给如兰送些钱去吧。”
“为啥?凭啥要给他们家送钱?”
妻子的一番话,顿时让马援朝惊得站了起来。
虽然马援朝并不能理解她的行为,但是依旧还是听从了卓兰芝的意思。第二天一早,在送孩子们出门上学后,两个人将躺在榻上养伤的马景华托付给马志军夫妻俩后,去了县城医院。
在医院里打听过后,在三楼见到了廖如兰,还有同在医院照看父亲没能去上学的马哲辉。
对于卓兰芝夫妇的到来,是廖如兰始料未及的。
“你们来做什么?”
廖如兰的脸色很差,估摸着家里出了这么大变故,没日没夜的守在病床前,凌乱的头发,面颊上干涸的泪痕,无不显衬她的心力憔悴。
不过,曾经留有的冲突,似乎也让她对卓兰芝夫妇俩心存芥蒂。
夫妻俩也没有当即回应廖如兰的质问,卓兰芝亦是走到橱窗前,向里张望躺在病床上的马光兵和趴伏在椅子上打瞌睡的马哲辉。
“如兰,你别误会。我和兰芝今儿就是来看看光兵的,没有别的啥想法。”
马援朝的解释,并没有让廖如兰领情,侧过身带着嘲意回应:“既然看过了,那你们就走吧,我们家男人出了这事儿,需要静养。经不起村子里的人冷眼议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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